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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刘彻率领众人上朝去,卫子夫笑盈盈的对云舒和聂壹说:“两位辛苦一晚,肯定饿了,不如去我的清凉殿用早膳吧?”
聂壹连称不敢,云舒也觉得聂壹是个男子,不方便进后宫,于是同样拒绝道:“多谢夫人体恤,但草民怎敢随意出入后宫重地?草民在偏殿等待皇上下朝即可。”
卫子夫并不强迫,点点头说:“那我让宫人们把早膳给你们送到偏殿,你们过去稍作休息吧。”
云舒和聂壹来到偏殿,喝了些热粥,又吃了些糕点,顿觉得精神恢复了许多。
聂壹见偏殿内没人,只有两名寺人守在殿门口,就低声问云舒:“刚刚那位娘娘姓卫,莫非就是那位平阳府的讴者?”
讴者,也就是唱歌的歌姬。聂翁问的比较隐晦,但也掩饰不住他眼底对卫子夫的轻视。
云舒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但补充说道:“仙逝的窦太皇太后,早年出身贫寒,为奴为婢,最后却辅佐了三代帝王,谁敢说她出身轻贱?”
聂壹忙收起轻视的目光,说:“姑娘说的是,是我愚钝了。”
云舒并不是偏袒卫子夫,只因为她的确认为出身不能决定一切。若以出身而论英雄,那她岂不是该绝望了?
微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就听到外面的寺人脚步声来来回回,原来是刘彻下朝回来了。
这次除了刘彻身边的侍中,跟着刘彻回到宣室殿的还有两位老将军。云舒猜测着,应该是程不识和李广两位。
云舒站在门边低头迎接众人进来,就见李敢大大咧咧的拉着一位头发花白的武将说:“爹,她就是云舒!”
如刀般锋利而犀利的目光就扫到云舒身上,多年带兵征战的锐气成就了李广这位飞将军的威严气场。
“嗯。”李广并没有多说什么,扫视过后,就对刘彻说:“陛下,请陛下再详细说一下您的计划。”
刘彻拿出昨晚大家商讨时用的简略地图,将商量周全的计策再次跟两位老将军解说了一番。
听完之后,李广和程不识陷入了思索。
程不识将军突然将视线转移到聂壹身上,声如洪钟一般说道:“此计成与不成,全看聂壹如何yin*敌人。如此重大的责任,怎能交给一个不知底细的商人身上?”
聂壹一腔热血却遭怀疑,他立刻跪在地上说道:“草民的忠心,天地可鉴!我聂家上下百余条性命,皆可做为担保!”
大公子也说:“聂家并非是不知底细的小户人家,在商界,聂家一向以仁信闻名,微臣相信聂翁的忠诚。”
程不识将军冷哼道:“你们这些小儿怎么知道战场上的残酷?此计诚然不错,但军事机密怎么轻易传与外人知道?若想诱敌深入,我军自可找自己人假扮成商人,何用外人?”
云舒心中大骇,他这话的意思是,得了计谋就要杀人灭口吗?周围的众人脸上也变了颜色。
云舒心中怒气如遇上了干柴,烧的越来越旺,她上前一步说道:“聂家与匈奴人做了几十年的生意,聂家在匈奴的交际,又怎会是程将军你随便找人就能替代的?到时候匈奴人不信或是产生怀疑,让计划功亏一篑,那么这个责任由谁来担?”
一个女子敢在殿上大声质问德高望重的老将军,不由得让众人瞠目结舌。
在程不识将军还未来得及回话之前,云舒又说:“聂翁抛弃财路,冒着危险,只为了换取大汉的昌盛和安宁。他献计有大功,纵然聂翁不奢求奖赏,但程将军过河拆桥的意向,也太让人胆寒!如若这样,天下人谁敢为皇上出谋划策?”
程不识将军被云舒这样一顿训斥,一张老脸无处可放,只得气的大喝道:“你、你个黄口小儿!”
云舒脾气上来了,却是不怕他,大声“哼”了一下说:“谁对谁错,自有皇上判断,请皇上做主!”
刘彻仿若看好戏一般,觉得兴奋极了,看向云舒的目光,也闪着别样的光芒。他欣赏聪明并大胆的人,云舒很对他的胃口!
刘彻还未说话,却听另一人“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都看向笑声的主人——李广将军。
李广畅快的笑完之后,说:“这位姑娘敢跟程大将军当堂叫板,实在是有魄力啊!哈哈哈……”
程不识气急的对李广说:“你这是在取笑我吗!?”
李广说道:“程将军何必生气?看到这样的后辈,我们这些老家伙,该高兴才是。”
程不识转过头去不理他,刘彻趁机说:“关于信任问题,朕觉得问题不大,到时候可以派我们的士兵随聂翁一起去匈奴见军臣单于。当下紧要之事,是确定计谋才是,两位老将军以为如何?”
对于计策,李广和程不识都觉得不错,剩下的是需要商量如何安排兵力进行埋伏和布防。
谈论到这些问题,云舒等人就该离开了。因大公子涉及到提早输送粮草的问题,所以被刘彻留下,其余韩嫣、李敢等人都退了下去。
韩嫣跟云舒一起从宣室殿出来,边走边说:“很累了吧?我带了马车,送你回家吧。”
云舒感激的点头道谢。
另一边,李敢不近不远的跟着云舒,待云舒等人乘上韩嫣的马车后,他就骑着马跟在马车后面。
云舒并不打算跟李敢说话,所以到家后也没有请韩嫣进屋小坐。
韩嫣送云舒回家之后,转头问李敢:“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李敢嘴硬的说:“无事献殷勤,我看嫂子怀孕了,你是想沾花惹草了吧?”
韩嫣笑着揍了李敢一拳,说:“好小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云舒和我小舅子的关系,这种玩笑可不准乱开。”
李敢有些不高兴的说:“她和桑弘羊什么关系?在桑家同意之前,他们什么关系也没有!哼,我听说桑家为这事闹的天翻地覆,我看他们俩迟早得掰!”
韩嫣担忧的说:“的确艰难了一些,不过你这话可别在桑弘羊面前说,他可不喜欢听这些。”
李敢兀自说道:“你刚刚在宫里看出来了没有?我爹很喜欢云舒呢!”
韩嫣点点头,李广将军对云舒的确很赏识。他忽的意会到李敢说这个话的意思,于是追问道:“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小子,你该不会又想对云舒下手了吧?”
李敢绷着脸说:“我又没说现在,也许他们明天就掰了呢,难道那时候还不许我动手?”
韩嫣也是拿他没办法,两人一路打打闹闹的走了。
云舒彻夜未归,丹秋、墨清、大平都牵挂的等着,待见到他们平安无事的回家之后,才放下心来。
因为太瞌睡,云舒说了一句:“我很好,大家被担心。”就进房倒头大睡。
丹秋在厅中颇为难的问墨清:“墨大哥,那件事情,要不要现在告诉云舒姐呢?”
墨清想了想,说:“让她先睡个好觉,等醒了再告诉她吧,不然又得几天睡不安稳。”
丹秋忧愁的点点头。
云舒这一觉睡的很通透,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上午!
她伸着懒腰做起来,浑身都觉得很舒坦。
“好久都没有睡这么痛快了……咕……好饿,我到底睡了多久……”
她穿好衣服下床,来到厨房找吃的,丹秋在外面做针线,见她出来,感叹的说:“我的好姐姐,你睡了一天一夜了,再不醒我就要去请陆先生了!”
云舒也没想到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呵呵,有吃的吗?肚子饿的厉害。”
丹秋立即起身去取食物,回来之后说:“睡了这么久,可不是饿了吗?吴婶娘一直在灶上将饭菜热着,就是怕你醒了肚子饿。”
云舒吃着饭,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身边有这样一群对自己好的人,真幸福!
几乎是狼吞虎咽,云舒吃了一大碗饭菜。
见她吃饱了,丹秋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云舒姐,前天晚上你去宫里之后,有人来找你了。”
云舒坐在镜子前开始梳头,问道:“嗯,谁找我?”
丹秋颇为犹豫而小声的说:“是桑老爷……”
云舒吃惊的停下梳头的动作,问道:“桑老爷这么快就来长安了?可有说什么?”
丹秋说:“当桑老爷知道你和大公子都进宫见皇上之后,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云舒讶异的问道:“什么话也没说?没让我去见他吗?”。
丹秋摇了摇头。
云舒捏着自己的头发慢慢梳理,思来想去,决定去拜访一下。
桑老爷以前对她不错,有知遇之恩,不管桑老爷是否支持她跟大公子的感情,她都要去拜见一番才是。
穿戴好了之后,云舒带上墨清,先去药材铺买了一支上好的人参当做礼物,这才往桑家走去。
桑家的人没有不认识她的,当她对门房说了求见桑老爷后,门房速速就往里面通报去了。
略等了一会,云舒就听到桑府里面吵吵闹闹的,一个丫鬟和一个小厮并肩走了出来。
丫鬟是杏雨,云舒跟她再熟不过,小厮却是云舒不认识的生面孔,看来像是桑老爷身边的人。
杏雨拉着云舒悄声说:“你怎么来了?老夫人听说你来,气的不得了,说是不许你踏进桑家一步,若进来一步,就让人撵出去。你千万别进来,不然不知道老夫人会怎样对你。”
旁边的小厮说:“杏雨姐姐,老爷让我请这位姑娘进去,你却不让我请,这不是为难我吗?”。
杏雨对小厮说:“你哪次见过老爷忤逆过老夫人的话?请不进去,老爷必不会怪你。”
云舒苦笑一番,对小厮说:“还请小哥帮我给桑老爷带句话,云舒想请他中午在馨香楼一聚,请他务必赏脸。”
有了回话的东西,小厮也就安心了,应下之后,就跟杏雨两人回去了。
从桑家返回的路中,云舒闷闷的一直没有说话,老夫人竟然不准她踏进桑家一步,看来上次真的把她气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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