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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在书简上写字,都是竖着写的,云舒偏把书简横过来从左至右的写,用的还是现代的阿拉伯数字和各种加减乘除符号,这样的账簿,哪怕大公子再聪明,他也看不懂!
大公子跟在云舒面前学了几日,总算是记清楚了各种符号的意思,以及对应的数字。因怕云舒休息不好,大公子每天学的时间有限,更多的时候是自己拿着账簿在账房里研究。
丹秋端着中药送到云舒面前,说:“大公子可真聪明!我学了几个月才学会,云舒姐你跟他说了一遍,他竟然就懂了!”
云舒透过窗,看向营地对面紧闭的账房大门,问:“当真懂了?”
丹秋的头点的跟捣蒜似的说:“我中午过去送饭的时候,偷偷看了一下,大公子已经学着在写了,还问我写的对不对!我看再过两天,大公子就真的能帮你做全年总账了。”
云舒微微笑道:“咱们公子的聪明可不是吹的,以后有大作为呢!”
丹秋自然也跟着点头称是。
养了几日,云舒身上的伤渐渐消了青紫,痛的地方也能够活动了,唯有头上的伤看着严重一点,青紫的淤血扩散的更大,看着半个额头都是黑的。
她早就在床上待的不耐烦了,很想下床活动活动,奈何大公子一直看着她,不准她动。现在大公子忙着钻研新学术,她便得了空,央求了丹秋好一阵子,丹秋才答应偷偷放她出门在院子里走走。
穿好衣服,云舒忽的想起一事,问道:“墨清最近怎么样?”
丹秋往门外看看,努努嘴说:“他天天就在我们门前转悠,大平不敢来吵你,有时候会缠着他说会话,昨晚上我还见墨清给大平耍剑了!平日看他一身穷苦没出息的样,可是耍剑的时候好威风啊,掀起的风,把地上的雪都给卷的满天飞,把大平都给看呆了。”
墨侠都是很有才学的人,或学识、或武学、或兵法、或机械机关术,他们博闻强识,绝非庸者。墨清既然是墨者的钜子,他的本事,绝对不小。
云舒低头想了想,这块大金子闲置在自己身边,当真可惜。
出了门,云舒果然见墨清在门口守着。
墨清站起来,望着云舒微微颔首,并没有说话。
云舒笑着问他:“在这里住的可还习惯?缺什么,直接跟我说。”
墨清有些不好意思,他是来报恩的,又不是来白吃白喝的,于是闭着嘴没有说话。
云舒大概知道他的性子,也没有追问,笑呵呵的说:“我在房里待的闷了,出来走走,就在院子里,你也不用跟着我。”
墨清果然没有跟着云舒,只是眼神却一直盯着她,没让她走出视线。
云舒侧头对丹秋说:“天真冷,你帮我取个手炉来好吗?”。
丹秋自然忙不迭的跑回去拿手炉。
云舒见四周没人,就慢慢往水井边上走。
井边有薄薄的冰片,踩在上面格外的滑,可云舒偏往那有冰的地方走,纵使再小心,脚下也止不住的打滑。
“哎呀!”伴随着一声惊叫,云舒的身子就往旁边的井里跌去,云舒自己吓的闭上了眼睛,可下一刻,她就被一个怀抱揽了回来。
云舒松了一口气,睁眼对上墨清炯炯有神的双眼,笑着说:“你又救了我一次,还剩十六次。”
墨清一愣,转瞬就明白了,原来云舒是故意的!
她明知墨清一直注意着她的安危,所以故意以身犯险,假装要跌到井里,惹的墨清来救她,以此抵消那十七次救命之恩!
墨清的脸上顿时有了怒意,生气的说:“云姑娘,你自己的安危不是儿戏!”
云舒依然笑嘻嘻的说:“这不是有你保护我嘛!”
墨清顿时觉得很矛盾,他本意是要保护云舒,却没想到因此让云舒自找麻烦!她这是在逼他走吗?可是那份恩情他决不能白受,这究竟如何是好?
在他矛盾不已的时候,一道冷如冰泉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云舒,你的病还没好,谁准你出门的?”
云舒转过头,看到大公子正在十步之外饱含怒意的看着她和墨清。
因在井边,墨清依然扶着云舒,从大公子的方向看过去,云舒几乎是被墨清揽在怀里的。
云舒并不知道,只笑着走过去,说:“公子你看我都好了,再不出来走动两下,就要睡出懒病来了。”
大公子冷冷的盯了墨清半天,这才把目光转向云舒,说:“大夫一日没说好,你一日不许下床,回房吧。”
云舒犹豫的不愿回去,还想要怎样耍耍赖皮,才能让大公子松口,可是不等她再开口,就听大公子冷冷的质问道:“你现在当了总管,所以不听我的话了?”
云舒万万没想到大公子会说这样的话,一时愣愣的说:“没有……公子,怎么了?”
大公子看着云舒仓皇的眼神,终是叹了口气,说:“那就好好回去歇着。”
云舒郁闷的回到房,心中纳闷不已,实在是不明白只是出门走动两步,怎么就让大公子如此生气?
到了腊月二十五,顾清抱着一堆书简过来,说:“公子说这些账都做好了,但还是要你核对一遍。”
云舒点点头,让顾清把账簿放下,而后问道:“大公子最近几天一直在忙这些?”
顾清点头说:“足不出户,一直在弄这些。”
云舒怅然若失的“嗯”了一声,翻起书简就看了起来。
大公子最近一直不常来看云舒,即使过来,也只是问她财务上的一些问题,明显的冷淡让云舒有些不知所措,也有些心不在焉。
到了腊月二十八,云舒亲自把账簿都交到沈柯手中,入库封存后,一年的工作正式结束,大家也都准备开始过年。
在山里没什么好准备的,把屋子打扫干净之后,就是把大伙聚在一起吃吃饭。都是在外地回不了家的人,聚在一起,气氛更是浓烈。
可偏在这浓烈的气氛里,大公子和云舒都兴致缺缺。
沈柯看到他们坐在一块却不怎样说话,心中不由得纳闷,他原以为大公子之前是帮云舒做账忙到了才不怎么来往,没想到两人是在置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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