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姐,你是否有什么不同意见?”梅墨雅见江韵珠沉默不语,继续追问。
江韵珠淡然一笑,沉稳地答道:“没有,这个计划挺好的。只要对梦龙没有影响就好。”
“这个肯定不会的,只是希望江小姐不要爱屋及乌的才好。”梅墨雅唇边含着温柔恬淡的笑,目光如水,闪着寒冽的光芒。
江韵珠听出梅墨雅语气中淡淡的警告意味,心中暗惊,好敏锐的洞察力,直透人的心底,谁要是有了这么一个敌人,必将死无藏身之地。
“梅总真是会说笑,我江韵珠还没有那么伟大,会爱屋及乌至情敌身上。”江韵珠收藏起自己心头的不安,淡淡一笑,云淡风清地说道。
“呵呵,我想也是这样。”梅墨雅收回自己的目光,依旧温婉娴静、优雅从容。
江韵珠淡淡一笑,垂下眼睫,不置可否。
五人的聚会也就此结束,第二天按照计划各自分头行动。
唐雷娇坐在办公桌前,久久地盯着眼前的这份人事档案,手指反复在标有岑薇住址的地方摩娑着。
这个地址是她不熟悉的区域,只知道那里是这个城市最脏最破烂的地方。那里是老工业区,一些国有老企业全部集聚在那里,自从改革开放以来,那些老国企效益不断下滑,大多数的工人都失去了为之付出一生心血的工作,成了吃低保的困难户,加上城市发展方向是城东,那里就渐渐沦为城市的贫民窟,而岑薇就一直艰难地在那里生活着,这一切都来源于她这个做母亲的自私。
唐雷娇想到这里,心头一阵难过,悔意如涨潮的海水一般将她席卷,将她整个人淹没。
她站起身,拎起包出了办公室,坐上车,吩咐司机开往岑薇住的地方。
来到那个小区门前,看着眼前又脏又乱的小区,想到岑薇就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生活,心头不由得酸涩难耐,眼眶发热。
由于小区内杂乱不堪,车无法开进小区内,只得停在小区门前,唐雷娇弃车步行,按照手中抄写的地址边打听边寻找,好不容易找到岑薇所住的楼房,看着手中写着的负一楼有些犯难,这负一楼是几楼?
正为难时,看到一个俊美不似人间凡物的少年从一个楼洞中走出,向着来路不停地张望,时不时抬腕看一下腕上的手表,似乎在等什么人,唇边含着温柔恬淡的微笑。
唐雷娇看到那个如樱花般美艳的少年,不禁为他的美艳所震摄,没想到这世上除了雷氏家族的男人们有着惊人的美貌外,在这贫民窟中也有着这令人惊艳的美少年。
心中感慨万千,定一定神,手持地址准备上前询问,却见那少年似看到了自己要等的人,脸上立刻漾起欣喜的笑魇,步伐轻盈地向着路的另一头飞奔而去,上前拥住一个纤细瘦高的女孩,声声媚语随风飘入唐雷娇的耳中,“岑岑,你怎么才回来?等得我好心焦。”那娇媚的声音入耳,直叫人酥了半边身子。
唐雷娇吃惊地望向被美少年紧拥着的女孩,赫然发现竟是岑薇,只见她一脸的无奈,“霙儿,快放开我,这人来人往的,你这么抱着我,多不好看啊。”
那少年不乐意地撅起了嘴,身子如孩童般扭了起来,“那又如何,你不是总说我是你弟弟嘛,我抱自己的姐姐,谁又敢说什么!”语气中带着睥睨一切的狂傲,而后脸上神情一变,如同三月里的天、婴孩的脸,摆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一双媚眸中升起点点泪光,控诉道:“更何况,霙儿等了你一整天,一天见不到你,快把霙儿想死了,谁知你却好没良心,一见到霙儿,却如此对人家,真的是令人好伤心!”
岑薇闻言,只能望天无语,对着天翻白眼,这个雷奕霙真是个妖精变的,知道她一向吃软不吃硬,只要他一摆出这般怨夫状,自己就只得甘拜下风。
远远的唐雷娇看着这一幕,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这个少年与岑薇是姐弟?自己何时生过如此天生媚骨的少年?还有,看那少年望向岑薇的眼神,哪里是一个弟弟对姐姐的孺慕之情,分明是一个男子对女子深深的爱慕。
唐雷娇张口结舌地站在那里感觉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是好,这岑薇明明与雷力安订了婚约,结婚的日子都已订好,谁知,她家里竟还藏着一个娇媚若狐的美少年,这让她该如何面对雷力安,如何与岑薇相见?
岑薇被雷奕霙紧拥着,未看到站在一边的唐雷娇,与雷奕霙低声说笑着向家里走去。
岑薇不敢去想,她心疼着雷奕霙,为着他的痴、为着他的憨,他就如一个易碎的名贵瓷器,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看着他因自己而欢欣的媚颜,岑薇不由得轻叹一口气,这微不可闻的叹息仍是引起了雷奕霙的注意,回过头来专注地看着岑薇,带着小心轻声问道:“岑岑,你怎么了?有心事?”
岑薇一怔,没想到他如此关注自己,自己所有的情绪都逃不过他敏锐的感官,哪怕只是微微的一声叹息。
岑薇微微一笑,拉过雷奕霙的手坐到矮桌前,柔声道:“我没事,是你多心了。”
“真的吗?”雷奕霙歪着头仔细打量着岑薇,有些不放心地追问道。
“嗯。”岑薇轻轻点头,不忍心破坏他的好心情。
雷奕霙再三看看岑薇,看她脸上淡然的微笑,不见有异,也就放下心来,回过头来,指着桌上的画,笑道:“岑岑,你看我这幅画画得可好?”而后侧过头紧张地盯着岑薇,如同一个等待被夸奖的孩子般静静地等着。
岑薇凝视着眼前的这幅画,是一幅山水画,画面清新淡雅,一笔一划就象一个个动人的音符,组成了一支美妙的动人乐曲,让人过目难忘。
岑薇微笑着点头,衷心地赞道:“好画!”
雷奕霙听到这声称赞,如同得到宝物一般满心欢喜,低下头去小心地将画收起。
岑薇看着他小心地将画卷起收好,另外拿起一张宣纸仔细地铺开,而后磨墨,准备画画。
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岑薇轻轻咬着下唇,犹豫着该如何开口告诉他自己的婚讯,此事不能再瞒下去。
岑薇将手轻轻盖在雷奕霙的手上,轻唤:“霙儿。”
雷奕霙有些诧异地停下手中的事,抬眸望向她,微笑着乖顺地等着她开口。
岑薇看着如此乖巧的雷奕霙,喉头有些发涩,吞咽几下,扯出一个牵强的笑,轻声说道:“霙儿,你今年十九了吧?”
“嗯。”雷奕霙微笑着轻应道,心中有些奇怪今天岑薇为何要问这个问题,十九岁是他在前世时生前的年龄。
岑薇停顿一下,“知道姐姐已经多大了吗?”
“二十六。”雷奕霙乖巧地答道,双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岑薇。
岑薇有些不自在地笑笑,“是啊,我比你大七岁呢。”语气中有些感慨。
雷奕霙微不可察地眉毛轻轻抖了一下,心中有着不安的预感,轻声反问道:“那又如何?”
“这在异世,姐姐已经很老了。”岑薇带着暗示说道。
“唔。”雷奕霙不置可否,眉头微皱,岑薇想说什么?是想暗示他,她与自己年龄相差太大,又想以此为籍口来划清与自己的界线吗?
岑薇见雷奕霙聪明地并不接自己的话题,不禁有些尴尬,空气有些凝滞,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雷奕霙也不言语,静静地等着看她要说些什么。
过了一分钟,岑薇有些浑身发痒,掩饰性地摸摸自己的鼻子,“姐姐这个年龄在异世时应该是早已嫁人了,现世虽说提倡晚婚,但我的年龄也算是大龄了。”
“所以,岑岑思嫁了?”雷奕霙飞快地接口说道,眉梢一挑,唇角上勾,勾出一抹妩媚至极的笑,冲着岑薇一夹眼睛,抛给她一个媚眼。
“呃?”岑薇被他的媚态电得一时之间心儿狂跳、血向头上涌,差点儿脑部充血过量,竟是忘了接下来要说的话。
雷奕霙身子倾向岑薇,脸上的媚笑更加妩媚,用修长细致的手指背挑逗地轻刮着岑薇的脸颊,诱惑着,“唔,岑岑思嫁,我正是单身,刚好合适,下嫁于我,可好?”
“呃?”岑薇被他迷惑地心头一阵迷糊,头脑昏沉,一个“好”字差点儿脱口而出,就在这一闪念间,雷力安冷酷霸道的声音在脑中响起,“岑儿,记住,你是我的女人!”这根深蒂固于灵魂深处的声音令她头脑顿时清醒过来,急忙将头扭转至一旁,面红心跳地避开雷奕霙的媚颜。
“你……你胡说什么!我比你大了七岁呢!”岑薇轻斥道。
雷奕霙伸手挑起岑薇脸侧的一缕秀发,送到鼻端嗅着,如梦似幻的声音轻轻低吟,“那又如何?我不在乎!哪怕你是一个老婆婆,我依然要娶你为妻!”
“霙儿。”岑薇心头掠过阵阵感动,喉头滑动着,半天才憋出一句生硬的话来,“姐姐不适合你。”
“唔,最适合做我的妻的人就是岑岑。”雷奕霙陶醉在岑薇秀发的气息里,嗅着发丝的清香,想要获取得更多,伸手将不断后缩的岑薇揽进怀里,鼻子顺着岑薇的秀发攀至她的颈项、她的脸颊,唇轻轻在她的耳垂上轻蹭着,挑逗着她的感官,在她耳边低喃。
“霙……霙儿,”岑薇被他挑逗得面红如火,双手急推他的胸膛,却是蜻蜓撼柱,无法推动。
“霙儿,姐姐不想被人说是老牛吃嫩草!”情急之下,岑薇词不达意地说道。
雷奕霙闻言一楞,而后骤然松开岑薇,爆笑出声,“哈哈哈,岑岑可真会说笑,逗死我了,说什么老牛吃嫩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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