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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也好,您是骠骑大司马,能见将军一面,老夫此生无憾、”
“霍大人,你想差了。”
刘曦按住霍去病,道:“他是不愿意见太守属臣,不是怕旁人知道他出身霍家,霍去病不过是单纯的不想见他们,在再长安城听得太多了。”
霍仲儒脸微红,好名之心是难免的,他虽然不曾养霍去病一日,但从他心里想让所有人知道霍去病是霍家子,是他霍仲儒的儿子,有了冠军侯谁又敢再嘲讽他无能?霍去病不见就不见吧,冠军侯驾临霍府,聪明的人都会联想到他和霍去病的关系,再也不会有人欺上门来。
刘曦很清楚霍仲儒的小心思,也不能说不对,记得前生的老爸常说得一句话,‘头三十年看父待子,后三十年看子敬父。’儿时靠得是父母的保护,成年后有了出息,是父亲脸上的荣光,父母的职业身份便不再重要,反而更喜欢说这是某某人的父母,那是很光荣的时刻。
“想什么?”霍去病攥住刘曦的手腕,“你不舒服?”
刘曦眼里不自觉的流露出哀伤,她以为她忘记了,其实她将前生的一切深深的埋进心里,霍去病眉头为微皱,“来人。命太守属臣进来。”
刘曦张张嘴,霍去病又误会了,但冠军侯的命令下达,刘曦向旁边坐了坐,带着毡帽的脑袋低垂,不能让他们看出自己是凤翔公主。
“小臣拜见骠骑大司马冠军侯。”
“嗯。”
霍去病身子坐得很直,一袭铠甲明亮,威风凛凛,高高在上。太守到任前曾经觐见过刘彻,在京城长安待了几日,自然了解冠军侯的脾性,他算得什么?多少列侯重臣,霍去病照样无视。那时他还不是冠军侯,不过是刘彻身边的侍中而已,霍去病的性子是天生的,除了刘彻之外,一般人也宠不出他。
”骠骑大司马驾临本郡,小臣荣幸之至,在本郡停留期间,您有何吩咐?小臣一定尽量达成。”
太守话语恭谨,偷偷的瞄着霍仲儒,在来之前他都了解清楚了,霍仲儒曾经在平阳公主上呆过一段日子,算算年头,霍仲儒应该就是冠军侯的生父,否则冠军侯不会来此处,太守难掩羡慕,霍仲儒看似徒有虚名,没料到能得冠军侯为子,以后霍仲儒得罪不起。
“我正有一事打算劳烦太守。”
太守坐直身体,屏气凝神拱手道:“请骠骑大司马吩咐。”顺便看了眼霍去病身边的蒙面女子,冠军侯匈奴不灭,誓不为家的誓言传遍大汉,不为家不代表不能有女人在身边伺候,冠军侯年少气盛风华正茂,正是怜香惜玉时,看那女子身形姣好,体态分流,相比相貌必会不凡,能侍奉冠军侯也是她的福气,得个一男半女的,进来也有了指望。
太守略带些欣羡的目光,刘曦心情很烦躁,他那时什么眼神?自己就这么像伺候霍去病的姬妾?
“来人。”
“诺。”
霍去病命令下,他的亲随拿出两袋子赤金放在太守面前,黄橙橙的赤金,霍仲儒看得有点傻眼,这是多少?太守清楚这些金子对旁人来说这一辈子都挣不到,但霍去病,从他绞杀匈奴人的数目就可窥知一二刘彻给了他多少的赏赐,霍去病永远不会缺金子。
“骠骑大司马的意思是?”太守小心翼翼的问道。
霍去病道:”你用金子去购买些天地丝绸,再买些家居摆设,给霍仲儒...送给我父亲——霍仲儒。”
霍去病直接挑明关系,霍仲儒身子激动的颤抖,嘴唇蠕动,“骠骑将军....大司马...”
在众人面前他根本没面目叫出霍去病的名字,太守拱手道:“诺。”他也不好说恭喜霍去病他们父子团圆,这是一笔糊涂账,就让这件事继续糊涂下去好了。
“可够?”
太守连连点头:“够了,足够了,敢问您还有何要求?“
霍去病道:”都用了就是。”
太守点头后,见霍去病脸上露出不耐,太守知趣的告辞,霍去病坐着一动未动,霍仲儒可不敢像霍去病,起身送太守出门,太守摇头笑道:”霍老弟,有骠骑大司马在,你好福气。“
”不敢,不敢。“霍仲儒口中谦逊,眼底难免带出一抹得意,太守离去,暗自非议,霍仲儒看似寻常,但儿子很争气,只能说太守真相了,霍仲儒的儿子中除了霍去病之外,还有人影响了大汉的进程,那便是现在还不过六七岁的霍去病同父异母的兄弟——霍光。
在汉武帝晚年,刘彻立子而赐死钩戈夫人,就是怕外戚专权,太后当政,认命霍光辅政,霍光是历史上唯一个敢于废了皇帝的人,当然,这些都是历史上的汉武朝,现在嘛,蝴蝶效应,钩戈夫人就算存在也一定不会生出儿子。霍仲儒虽然自己本事不怎榜样,但他生养的儿子,个顶个的出色。
霍仲儒妻子听说霍去病给他们买了田地,买了家具摆设,甚至还给了霍仲儒一袋子金子,先是心中一喜,随即不满足起来,霍去病既然是霍仲儒的儿子,以孝道来说,无不是的父母,霍去病应该将霍仲儒接到长安奉养,她也可借着霍仲儒去繁华的长安,这个偏远的破地方她是待腻了。
她很向往都城的繁华,每人提起她总会说是冠军侯的嫡母,曦公主如果嫁给霍去病的话,她还是公主的婆母呢,让她主动和霍去病说是不敢的,她决定今日好好的和霍仲儒说说,去长安好处多多,霍仲儒兴许还能见到皇上,赏赐给他官职,天下谁不知道大汉皇帝极为宠爱霍去病?
用膳时,霍仲儒便频频接到妻子的暗示,霍仲儒想不想去长安,他当然想去,但让他有何面目同霍去病提起?霍仲儒想给霍去病夹菜都不敢,话就更不敢说了。
这顿饭食对霍家来说是难得丰盛,但对霍去病不过尔耳。霍去病用饭时很注重仪表,和霍仲儒等人的随意不同,看着霍仲儒的儿子们偷偷打量霍去病,学习他的风度,刘曦暗笑,霍去病是那么好学吗?那可是在疆场上都有刘彻指派的庖厨,霍去病用膳的礼仪更是刘彻亲自教导的,他们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
霍去病同样放下筷子,“你们慢用。”
霍去病牵起刘曦的手离开,被人盯着看,霍去病虽然不在乎,但也不甚好受,他们两人来到院落里,刘曦环视了一眼破败的院子,“从你到了霍府后,仿佛这座府邸不在那般落寞。”
霍去病值得的一笑,双眸灿若星辰,“我们明日就回长安。”
“我看他们不大想你走呢、”
“干我何事?”霍去病扬眉,“我岂会顺他们的心意?拜见他,给他衣食无忧,不受小人欺辱,是我唯一能做的。”
“嗯,我也觉得咱们改回去了。”刘曦最喜欢的是骄傲神采飞扬的霍去病,虽然有时会惹她生气不够体贴,但只有鲜衣怒马的霍去病,才是刘曦记忆中的冠军侯,在这个地方,霍去病都被影响到了呢。
“你说,如果当时我被母亲送...”霍去病停住口,恢复了往日的自信:”我同样还会去从军,我同样是冠军侯——霍去病。”
刘曦忍不住轻笑,真是自信的孩子啊,想想霍去病的性格不是刘彻宠着就能宠出来的,也不是刘彻能教导出来的,霍去病是天生的,和卫青一样,在这个热血沸腾英雄辈出的年代,是老天爷赐给大汉帝国的双壁,是托起汉民族尊严的臂膀,无乱是喜欢霍去病的还是不喜欢他的,都不能否认他的功绩。
“怎么?你不信?”
刘曦轻轻摇头,抬眸望着霍去病,轻起朱唇,“我相信,兴许那条路你走得会更艰难,但一定不会比现在差,冠军侯的爵位和战功是你领兵拼杀回来的,不是父皇的恩赏,不是趋炎附势得来的。”
“我就知道,你会明白。”霍去病攥紧刘曦的胳膊,垂头道:“曦儿,嫁给我好吗?”。
刘曦身子一僵,“你忘了那句誓言了吗?”
霍去病亮晶晶的眼眸瞬间挫败,叹息道:“陛下何时能重新聚集起粮草战马?”
刘曦笑道:“霍去病,你预期想这事,还不如想想怎么让我娘,也就是大汉皇后消火。“
霍去病的脸彻底垮下来,陛下都无法掌控的皇后娘娘,霍去病面对她时,压力是从未有过的大,拐跑皇后爱女,霍去病可以想象会被娘娘如何对待,不过,他毫不后悔,没有刘曦的话,他现在绝对做不到如此平静。
”冠军侯,我想和你去长安。”
瘦小的国光冲出来,跪在霍去病面前,仰着小脑袋,眸光坚决,脸颊上还有一道浅浅的血痕,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要去长安。”
霍去病看了一眼霍光,“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带你去长安?”
霍光咬着嘴唇,刺啦一声撕扯开身上的衣服,刘曦低呼,伤寒,姗姗浅浅的伤痕布满霍光的小身躯,旧伤为去又添加新伤。
霍去病拽着刘曦离去,“博取我的同情?霍光,你做得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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