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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曦似懂非懂,放下书册揽女儿的肩头,轻声说道:“不懂不要紧,曦儿,你只要记得一句话就成,在六宫中争的就是皇上的宠爱。”
“娘也是吗?”刘曦还是觉得同女人们争宠会委屈,而且她始终觉得的所作所为不大像争宠,甚至不像是爱着刘彻,低声问道:”您到底要做什么呢?”
“曦儿,别把娘想得很高尚,我同样需要你父皇的宠爱,在六宫中没有帝宠,日子是很难过的。“的手指轻轻碰触刘刘曦的长睫,刘曦眨眨眼睛,愣愣的看着她,笑意盈盈:“男人是离不开女人的,反之亦然。”
起身,拢住衣衫遮挡住昨夜的欢爱痕迹,一簇光芒落在身上,带起一圈的光晕,刘曦mimi眼睛,面容恬静“我不只是要帝宠,我还要你父皇的心,若是有可能...”
“天下吗?”刘曦觉得很女王,即便她是淡漠的也很有气势,回眸一笑:“不,我从不奢望天下,刘曦,站在至尊地位的女人是不幸福的,我陈最想要的是你父皇认输。”
让汉武帝认输?刘曦突然发觉好像比要天下还难,有刘旭这个亲身儿子在,等到汉武帝去世后,未尝不能干涉朝政,或者像吕皇后那样临朝听政,刘曦琢磨不透的是,刘彻到底做了什么,让有如此强的胜负?
“娘,您去见夫人们?”
刘曦回神时已经梳妆完毕,一身玄红相间的皇后朝服,头戴九凤后冠,清冷的眼眸俯视众生,是端庄的,高贵的,不容任何冒犯,只能在她面前俯首叩拜,刘曦看呆了,再次感叹大汉皇后就是应该这样的,小手被牵起来,的脸上褪去冷漠高贵,柔和的一笑:“陪娘一起去?娘让你看看怎么管理后宫。”
“呃,娘,还是算了。”刘曦同一起有点自惭形愧,同样是穿越女,怎么差距这么大呢?刘曦撅着小嘴道:“我不去,看着她们同您抢父皇,烦透了。”
“傻丫头,她们从不曾同娘抢父皇,是娘同天下抢你父皇。”
不愿勉强女儿,她的手段会慢慢的教导刘曦,一下子让女儿瞧见自己的狠辣,对于心思纯净如水的刘曦来说,会让女儿远离害怕的,可以利用一切,但是她的儿女决不能被当做棋子,害怕她。
吕皇后当初将戚夫人做成人彘,让生性有点软弱的刘盈去看,刘盈惧怕吕皇后,甚至仇恨一心为他的吕皇后,最终忧郁而死,母子情意断绝,并不可怜戚夫人,吕皇后为太祖皇帝付出了许多,又受了许多的苦,哪会让戚夫人专宠于前?可是她做的最错的一件事不是对付戚夫人,就是不了解儿子性情,人彘让心底纯良的刘盈害怕吕后。有前车之鉴,当然不会步吕皇后的后尘,便遂了刘曦的意思,独自一人去面对后宫女人们。
自在从容的梳理着后宫,让每个人都清楚,她的后位固若金汤,她的帝宠在众人之上,若是她们没有颜色敢冒犯皇后之威的话,当初宠惯一时的王夫人就是例子,众人能瞧见低头时脖颈上隐隐透出来的吻痕,面对皇后的与生俱来的高贵骄傲,她们除了俯首称臣,又能做什么?整个后宫,只有皇后是最得皇上宠爱的。
两年间匆匆一晃而过,汉武帝刘彻处置好朝政和大汉内政之后,目光再次北望,匈奴是刘彻心腹大患,攒足了银子的刘彻在元朔元年(公元前128年)拜卫青为将军,让他率领三万骑兵出雁门郡,李广,公孙敖等主将为牵制,卫青不负刘彻所望,斩杀匈奴数千,再次立下赫赫战功,而李广却损兵折将,被匈奴人所擒获,却侥幸逃脱,刘彻按大汉律例,让廷尉署审判李广,廷尉张汤知道李广的威名,况且刘彻也不愿处死李广,便让他交纳罚金赎罪,李广即便不服气,也只能听命,看着骑奴出身的卫青再次加邑。
卫氏家族因为卫青逐渐的显赫,昭阳殿中,刘曦停下毛笔,仔细的端详洗写出来的毛笔字,满意的点头,经过两年不懈的努力,她的字能入目了,这两年间,刘曦也在逐渐适应汉代的生活,学习怎么当一名大汉公主,还是有一定的效果的,刘曦不会再面对突发事情时不会不知错错,从容镇定了许多,也逐渐适应了后宫的生活,在的教导下,刘曦牢牢的把握住刘彻的宠爱,天下皆知曦公主是皇帝最疼爱的女儿,刘曦慢慢的掩藏起本身性格上的腼腆,身上多了几许的骄傲,在心智上同样成熟许多,用刘静为棋子,教导刘曦的效果很显著,吃了几次亏之后,刘静现在老实了许多小心了许多,不敢再在刘曦面前耍手段。
“公主,是霍侍中送来的。”
刘曦看着镶嵌着宝石的宝剑,揉了揉脑袋,无奈的叹息,“真不知道霍去病怎么想的,难道他喜欢的我就得喜欢?”在这两年中,霍去病由于是刘彻的侍中,经常跟着刘彻出入后宫,作为刘彻最喜欢的女儿刘曦自然没少同他碰面,他们两个有时会一起去长安城闲逛,有时会吵嘴冷战,霍去病的性格天生就不会送人礼物,总是认为自己喜欢的别人也会喜欢,他喜欢的才是最好的。去年刘曦生辰,霍去病神神秘秘的送了一把弓箭,让刘曦大失所望,而霍去病同样一脸的无辜,反问刘曦:“难道弓箭不好吗?你不喜欢吗?”
刘曦被他弄得无力,只能接过弓箭,私下打听了一番,原来那柄弓箭是霍去病最喜欢的东西,刘曦不知道该如何评价霍去病,但是却明白,霍去病是她最好的玩伴,虽然霍去病嘴上叫着曦公主,却从未曾将她当成公主看待,同霍去病拌嘴吵架,或者大闹长安闯祸,都很有趣,是枯燥宫廷生活的调剂。
“收起来吧,我猜想父皇的霍侍中,这辈子不会送我喜欢的东西了。”
刘曦对此已经认命了,霍去病送自己的都是他最喜欢的东西,而陈诚呢?送的大多是原先公主最喜欢的,虽然其中也有刘曦很喜欢的,但是刘曦同样觉得不大舒服,也许是她矫情吧,想让陈诚彻底忘记原先的曦公主,在他的眼里看到的是她刘曦。
“启禀公主,皇后娘娘让奴婢让公主去昭阳殿。”身边的宫女春儿进来禀奏,刘曦微微凝眉问道:“娘怎么会让我去看她?出了什么事情吗?”
春儿是新提拔上来的大宫女,在昭阳殿的地位仅次于楚玉,知晓皇后娘娘对曦公主的疼爱,垂头忍住笑意低声道:“今日有几名列侯夫人进宫拜望娘娘。”
“啊,列侯夫人呀。”刘曦眨巴眨巴眼睛,低声问道:“娘的脸色怎么样?会不会很难看?”
“娘娘一向尊贵,并无异常,请曦公主安心。”
怎么安心呀,刘曦看看身边的兰芷,再次问道:“霍去病呢?祸是他闯下的,不能光我一人担着,他去哪了?”
“回公主,霍侍中跟着皇上在宣室,听说再同卫大人等人探讨军务,恐怕不会此时来找您。”
“他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刘曦咬牙切齿,她显然忘记了当初同霍去病一起胡闹闯祸时也有她一份的,刘曦不甘心的问道:“哥哥呢?他不会也溜了吧。”
“旭皇子正在上课,是不能逃课的。”
“谁说得,他逃课还少吗?”刘曦一锤腿,关键时候,他们都不在,只能自己一人去面对,刘曦弱弱的问道:“我能不去吗?我头疼呢。”
春儿眼里含笑,摇摇头:“曦公主,恐怕不成,娘娘等着您呢。”
刘曦一下子起身,整理一下衣衫,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暗自发誓熬过今日,一定让霍去病和刘旭好看,出了宫门向昭阳殿走去,刘曦只希望能不太生气,他们绝对不是故意的,而且他们中间,只有自己最无辜,刘曦再次选择性的遗忘,是她在幕后策划的,刘旭和霍去病不过是实施者罢了,幕后主使一般都是罪加一等的。
“你们是说曦儿他们是长安三祸?”听见列侯夫人们说起此事,一向冷静的有点愣神,“这话从何说起呢?”
其中一名打扮艳丽的夫人,轻笑道:“这只是外面的百姓随口说说罢了,曦公主和旭皇子只是顽皮了一些,无伤大雅的,至于霍侍中...就骄纵了一点。”
“皇上喜欢霍去病的性子,本宫也劝不了,况且他还是卫青将军的外甥,从小又是皇上亲自教导长大的,骄纵一些是难免的。”
直接将话堵了回去,刘彻多喜欢霍去病,别人琢磨不透,是一清二楚,霍去病就是刘彻磨练的利刃,刘彻不会将汉军完全交给卫青一人掌控,年轻军事才华出众的霍去病是制衡卫青最好的人选,况且霍去病要比卫青年轻许多,这一点刘彻同样算得计算的清楚,绝不会因为霍去病拐带坏了儿子女儿就让霍去病吃苦头,更不会称了某些人的心意,比如说刚刚那名说话的夫人,不就是田蚡的妻子吗?
“田夫人,本宫想问的是什么是长安三祸?”语气透着冷意,但是脸上却照样挂着笑容,“你可否为本宫解惑?”
早就说过,给刘彻当丞相是最痛苦的差事,以刘彻的独占个性来说,丞相显然分了刘彻的权柄,所以虽然田蚡还是丞相,当他手中决策国事的权利,影响朝政的能力都在慢慢的减弱,田蚡不是没有觉察到,但他显然没有了解刘彻,更何况他通窦婴斗得你死我活,又怎么会觉察到他丞相的权柄被消弱?
“是这样的。”旁边的列侯夫人见田夫人面容尴尬扭曲,连忙接过话来:“霍侍中虽然不大出宫,但总会有出宫的日子,霍侍中的出身又是那种情形,这其中还牵扯着他的母亲卫少儿同陈大人的风流韵事,遂长安城的公子们有时会闲聊几句,被霍侍中听见,娘娘,您也是晓得霍侍中火爆骄傲性子的,在霍侍中尚未入宫的儿时,就同许多的大户公子有过节打过仗,如今霍侍中更不会过多的顾忌,遂有时会因为一言不合在酒肆里打闹起来,霍侍中的武艺是没得说的,可是刀剑拳脚无眼,总会伤到路过的百姓和叫卖的商家,当然霍侍中一般都会赔偿的,后来...后来...”
她稍稍停顿一下,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的说道:“旭皇子一向同霍侍中要好,自然帮着霍失踪,旭皇子是皇子,旁人不敢伤到他的,大多名门公子碰见旭皇子就认命挨揍了,普通百姓多是自认倒霉,有些时候还上赶着让将货物什么的摆在霍侍中和旭皇子面前,他们赔偿得铜钱要比货物所值更多,后来曦公主常常同霍...同旭皇子出宫,娘娘,您别看曦公主娇娇弱弱的,可论起闯祸,不,不,论起机灵诡辩来,没人是曦公主的对手,有时不用亲自动手,就能让公子们认输。”
是不用刘曦动手,她身边有霍去病和刘旭两个护法金刚在,哪还用得着出手?况且刘曦磨人的手段很多,争执的公子哥们苦不堪言,哭笑不得,让长安城的百姓们大呼过瘾。
嘴角微微抽动,她从未想到在自己面前乖巧听话的女儿,会有这么彪悍的一面,瞧那位夫人的欲言又止的架势,就明白刘曦闯下来的祸事,可是不仅仅如此。
论起护短来,同样不输于刘彻,更何况刘曦有是她最贴心的女儿,大汉公主一向骄纵任性惯了,想想她的母亲馆陶大长公主,反倒觉得刘曦比母亲行事老实许多,可是清楚的记得在她儿时,馆陶长公主刘嫖进宫竟然敢打伤当初汉景帝的宠妃栗妃娘娘,就是因为栗妃娘娘说了的坏话,说不似女孩,胡闹任性,配不上皇子,也就是胶东王刘彻能能忍着她,并说胶东王是个软骨头,看重的是身份,面对景帝时,刘嫖只说了一句话:‘娇娇是我的女儿,皇上,她是我唯一的女儿,九皇子胶东王刘彘是我的女婿,我不能让他被人戳脊梁骨,我刘嫖女儿女婿是即便不是最出色的,也轮不到栗妃说三道四。’
当时的汉景帝看了刘嫖许久,还清楚的记得他复杂中有着欣慰的目光,栗妃不会就甘愿被刘嫖打伤,低泣着请求汉景帝为她做主,当时的栗妃娘娘时宫中最漂亮的女人,也是汉景帝宠爱的女人,又为汉景帝孕育长子,可以说宠冠后宫,汉景帝很少会逆她的心意,可一向疼宠栗妃的汉景帝在刘嫖的注视下扇了栗妃一个耳光,大怒的责怪栗妃说错了话,让被打了栗妃给刘嫖赔礼,并且亲自安抚了,当时栗妃的儿子刘荣已经是大汉的太子了,栗妃即将晋位为皇后,即便是这样刘嫖照样敢出手,最重要的是从那以后,虽然刘嫖同栗妃结下仇怨,但汉景帝对刘嫖更加重视,对栗妃反倒不再那么的宠爱,转而对王美人多有怜爱。
才有了后来刘嫖利用栗妃的哥哥大行司上书请立皇后的事情,彻底绝了栗妃的皇后梦,没有皇后做母亲,太子刘荣的位置又怎么会牢固?汉景帝圈禁栗妃不久之后,就废除了刘荣的太子之位,后来刘嫖又说动窦太后让她提出册立王美人为正宫皇后,汉景帝欣然答应,随后刘彻的太子之位就回到渠成。
其实当时和刘彻是躲在一旁的窥见了一切,刘彻曾经四下问,是不是母亲都是像刘嫖那样的保护子女,容不得旁人重伤,已经忘记了当时说的话,只记得刘彻眼里浓浓的羡慕以及那分欣慰般的低叹‘我也被姑姑保护了呢,姐姐,我喜欢你母亲。’
现在回想起来,这其中固然有汉景帝看着窦太后迁就刘嫖的意思,同时也是对刘彻的看重,可是更多的是刘嫖的保护儿女的姿态让景帝想到当初他是大汉太子的时候的事情,刘嫖这一方面同谈论的很少,所以不大清楚当初到底发生过什么,只是从偏语中推测,汉景帝为太子时,受了许多的苦,窦太后也是拥挤给了许多手段才保住了汉景帝的太子之位。
“三祸,长安三祸...”
这句话让从沉思中清醒过来,笑道:”本宫听听长安三祸的由来。”
讲话的列侯夫人见的笑意,便明白她们此番进宫告状是白费了心思,“霍侍中不是姓霍吗?此祸非彼霍,他又一向无所顾忌,所以长安城人都成他为一祸,其实旭皇子和曦公主是被霍失踪连累的,才会被归结为三祸的。”
笑道:“原来是三个祸害呀,本宫长见识勒,曦儿,进来让娘听听,你到底祸害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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