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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我玩心重了?我这是去干正经事儿的!”苏一一扁了扁嘴,也不瞒他,“今天和四哥去那永平街,是去收间铺子。”
“收铺子?”陈三惊讶地挑眉。
“既要开店,自然先要有铺子了。”苏一一干脆一五一十地把一一制药的后台和盘托出,“等选了铺子,再随师父习武也就是了。”
“开什么铺子!要想要银子,走高摸低,也只一宿的事儿,便财源广进。何必费那闲功夫,既吃力又不讨好,还尽耽误学武的时间。”
苏一一大汗,看来这师父心里,什么礼仪律法,全是狗屁。他老人家信奉的,便是实力为王的信条。
连曾经做贯霸王的苏明鹏,也对陈三这种毫不遮掩的强盗行径,冷汗频出。这位师父,可真够强悍的!先前那抖抖索索的样儿,他还真以为陈三有多怕事呢……
简直是误导!
“若劫一家一舍,能得多少?你又不能天天摸上人家房梁,常在河边走,难保就不湿鞋。到时候,总会惹着不该惹之人,别说财路,便是活路都被堵没了!”苏一一不以为然,“我要的可是源源不断的财富,不是干一票就收手的那种。我要光明正大,赚得舒心,花得更舒心!师父劫来的财,有些地方可不能用的。”
“你要这许多财富做什么?”陈三迟疑不定。
“自然是要打造史无前例的商业王国,横跨大陆三国,以雄厚的经济实力,即使一国皇帝也奈何不得的超然存在!”苏一一声音低浅,可是语气里的自信,却是连陈三,也有点怔愣。
“怎么可能……”苏明鹏和陈三,几乎异口同声。
“为什么不能?”苏一一反诘。
“这个……没有人做到过……”苏明鹏讷讷。
“没有人做到过,你就断定我便做不到么?”苏一一扬起了尖尖的小下巴,一脸的挑衅。
陈三干笑了两声:“丫头,你倒是自信得很啊……”
“那自然,因为我有别人并不具备的优势。”苏一一自信满满。
她的优势,是这个时代所没有的现代经营理念,以及五千年积淀下来的文明。
陈三默然良久,方缓缓点头:“好,既如此,我便送你们去看铺子!若你手头拮据,我便借你几文。”
苏一一喜道:“既有师父支持,那便更好。索性买间现成的药铺,这样省了伙计的培训,又能缩短前期的广告投入时间!如此一来,不必等炳乾哥哥,咱们便可把一一制药先开起来。”
陈三从怀里随随便便摸出了几张皱巴巴的纸,看也不看就递给苏一一:“先拿这些去,若是不够,我再替你弄些来。”
弄些来的意思,自然是又去哪位富户家里顺上一手。能被这位陈三看中的,大约也是非大富大贵人家不取了。古来侠盗,那叫劫富济贫。陈三劫富济徒,日后说不定也是一种美谈呢!
苏一一好笑地想着,接过来了那叠纸展开,顿时吓一大跳。这位师父的钱,也来得忒容易了吧?这么一把看起来破破烂烂的纸,全是银票,竟然没有一张是低于一千两的。多的有五千两,少的也有两千两。加总起来,怕不有三五万两?看来,陈三这无本生意,做得还真兴旺发达啊……难怪对她这芨芨营生,颇瞧不上眼儿。
她也不客气,顺手往怀里一塞,中气十足:“走喽,咱们去收铺子!”
苏明鹏看着陈三,到底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师父,我来赶车罢……”
陈三一挥手,就把他赶到了一边:“你穿得这么光鲜,还赶车?得得得,你给我坐后壁去,虽然破些,总比你这鼻青脸肿地就去抛头露面的好。”
“这……”苏明鹏虽是讪讪,却哪里真能安心坐师父赶的车?
苏一一却没这顾忌,顺手一拉,就把他拉上了车:“师父本来就是干这营生的,若是咱们不坐,自有别人去坐,你这会儿客气什么?”
陈三大笑一声:“不错,还是你这丫头的脾气,深得我心!”
“这个……让师父驾车,尊师重道……”苏朋鹏却坐得十分不安,几次三番想要冲下车去。
真看不出来,自己这四哥一向惫懒至极,居然对师父这名份看得十分紧要。苏一一只得无奈地开导:“师父本就是喜欢干这营生,要不然,以他的功夫,谁能逼他去驾车?”
“丫头说得是。”陈三呵呵大笑,“大隐于市,自有乐趣。你们啊,要到了我这年纪,才会懂得的……”
说到后来,颇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慨。
苏一一噤口不语,她虽是两世为人,倒还真没有站到过人生巅峰,陈三的这种心境,自然缺乏了体会。
苏明鹏则更是迷惘,他自认走文途缺了点天赋,但一心想着马上求取功名,光宗耀祖,对陈三的境界,更是觉得莫名其妙。
永平街正是京城最繁华的地段,商肆林立,大多是两层的,比别处更显得气派。就连街道上铺着的青石板,也比旁的地方,更显大气。
街道很宽,足可容三辆马车并行。
陈三很快把马车停到了一间商铺之前,苏一一下得车来,看到门楣上挂着的“望安居”,一阵药香,就已经从门帘开处逸了出来。
果然是间药铺。
“这药铺还算大,近来生意也惹出些麻烦,正和人打着官司呢!这家店的老板有意售买了这间药铺,带着家人回南边儿去呢!”
“是南边人?这回的官司,怕是得罪了京官罢?”苏一一猜测。
“小丫头的脑筋倒转得很快……”陈三惊讶地看了她一眼,“确实如此,其实也是其他两间药店联手,给他下的套子。”
苏一一沉吟着点头:“师父,我明白您的意思,若在京城行商,顶难的就是把角角落落的关系给捋顺了。在这京里头,指不定碰上的就是皇亲国戚,高官之后,自要异样的小心。自然,若是有着后台,那便有恃无恐了。”
她有苏庆华和许子敏做靠山,现加上小意经营,就不信干不过那两家!有朝一日,把那两家也合并,那规模扩充得才快呢!
“我可不懂你这生意经,除了给你提供些银子,其他的就别指望!”陈三不客气地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果然是人老成精!苏一一还没来得及开口呢,他老人家就说到了前头。
“哪敢劳烦师父呢!”苏一一干笑着,“四哥这样儿,也不必进去了,不如师父陪着我?”
陈三瞪了她一眼,这算不敢劳烦么?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师父,您看……这不是特殊情况么?出来的时候,也没想着会遇到那卢传宗呀!有事师父代其劳,弟子的事儿,师父帮衬着一把,不也应该么……”
“什么话到你嘴里就反了个儿,就没听说师父要替徒弟做什么的!”陈三骂道,可是语气里却听不出恼意,倒有着哭笑不得的无奈。
苏一一讨好地笑着,就差摇头摆尾。
陈三无奈,陪着她走进店铺,恨恨地骂了一句:“怎么就收了你当弟子呢?早晚得给你气死!”
“怎么会呢?四哥那倔脾气,才会让师父生气。像我这样随机应变的,那可最得师父欢心的呢!”苏一一毫不谦虚,往自己的脸上拼命地贴金子,把陈三逗得怒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在脚下发力,差点把门槛也给踢得断了。
他那身破衣服,挂在身上已经不成样子,在路上就干脆扯了下来,如今那身里衣,可是最上等的蜀锦。虽说有些不伦不类,但陈三我行我素惯了,也不以为意。
苏一一则把这身衣服,假想成现代的内衣外穿,看起来也顺眼得很。师徒二人也不理会旁人投来的目光,直接就往后堂闯去。
“哎,客官请留步,这里面……”小伙计一个箭步就赶到了他们的前边,态度谦和,点头哈腰的模样,倒真像他们是什么大人物似的。
“找你们老板,我们是来买铺子的。”陈三大喇喇道。
“哦……两位客人,里面请。”伙计虽然看着这两人老的太老,小的太小,有些犹豫,还是很恭敬地把两人让到了里间。
看来,这“望安居”的老板,还真是急于出手。只是在两大药铺的打压之下,敢于接手的绝无仅有。是以伙计虽看着陈三和苏一一的两人组颇有些奇怪,还是让了进去。
价钱开得并不高,但苏一一既然从陈三那里听说了这老板的背景,自然卯着劲儿往下压。陈三听着苏一一百两银子五十两银子的往上加,大不耐烦。把手伸进怀里,才想到除了几块散碎银子,那一团皱巴巴地银票,全给了苏一一,现在能作主的,可不是他了。
“望安居”的老板,正是望五年纪,这时苦着个脸,不住地对着苏一一打拱作揖:“小姐就行行好罢,这个价钱,实在是低得没法卖的。”
苏一一也不急,只是笑吟吟道:“莫非钱老板是欺我年少不知事么?望安居既成了‘福堂居’和‘满招居’的眼中钉,怕是除了这两家,没第三家肯接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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