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刷的一下阴沉下来，皇帝脸色阴晦不明的注视着法玄，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开口。
“闭嘴！”
“你说出这种话，可是有什么证据？”
嘴角扬起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法玄微微躬着的身子，不急不缓的开口。
“启禀陛下，有些事情其实是不需要证据的，不是吗？”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便足够了。”
一开始，法玄的这个想法，只不过是小小的猜测而已。
现在看来，他说的基本已经八九不离十。
眼前的这位天子，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强悍，甚至……在这京城之中的地位，并不高！
此话一出，一旁的小月向法玄投来惊异的眼神，她有些不敢置信，法玄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些事的？
之前不是一直跟在她的身边，什么都没有做吗？
法玄微微一笑，并没有过多解释。
其实，早在法玄踏进京城的那一刹那，就已经感受到了这种久违的压抑感。
区区一个天师公会，按理说应该是隐藏在暗地里，偷摸着保护城内百姓的存在。
如今，竟然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大街上，而且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一个识别妖气的铃铛。
种种迹象不难看出，京师公会在京城内的统治，是比皇权更甚的。
而之所以皇权没有被完全顶替，是因为一个特殊的存在——万妖盟。
身为一只妖，在被天师公会如此打压的情况下，还能保全自身，甚至在地下发展出如此庞大的势力。
这其中没有人支持，法玄是肯定不幸的。
一来二去，思路逐渐明朗。
皇帝兵权不在，且普通的将士太过于势单力薄，无法与天师公会抗衡，便才利用自己的天使之运，与众多妖怪合作。
三方势力，在一片诡异中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状态。
一旦法玄和小月捅破这一平衡的天平，皇帝就会彻底陷入劣势，这并不是他想看到的！
长舒一口气，皇帝有些颓然的依靠在椅子上，撑着自己的脑袋，眉宇之间竟是疲惫。
“不错不错，本以为你只是一个出家人！没想到，是朕小看你了！”
“行，你的要求，朕答应。”
“但是，朕也有一个条件，如果你不愿意答应的话，那朕和你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
“陛下请讲！”法玄微微躬着身子，毕恭毕敬的开口，心中却早已有了思量。
以皇帝的身份，什么都不要就答应是假的。
现在就只能看，皇帝的条件是否是法玄可以接受的程度。
眼眸微微一凝，皇帝一字一顿的开口说道。
“朕要的事情很简单，此次事成之后，三年之内，你不得踏入边境，不允许出现在朕的土地上！”
“你意下如何？”
先是短暂的错愣了两秒，随即法玄的眸底闪过一抹释然，脸上挂着一抹无奈的笑容。
这一点，也不算过分。
世人皆知，云缨夫人的母亲乃当今圣上的救命恩人，为了保全自己的颜面，皇帝自然应当使出全力护她周全。
如今，自己提出，要让云缨放弃续命，重新踏入轮回桥。
无异于在皇帝的脸上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为了不出现意外，法玄和小月永远被驱逐出境的要求，似乎并不过分，只不过是皇室的颜面罢了。
嘴巴微张，法玄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小月就一把将法玄拉在了身后，严辞拒绝。
“我不同意！”
“皇家的颜面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和我们有什么关系？现在的局势是你求我们，而不是我们求你吧？”
脸色唰的一下变得阴沉，皇帝死死地凝视着小月，眼神仿佛淬了毒。
阴恻恻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打定主意，让我们整个皇家丢脸了？”
法玄伸出手，一把将小月老在身后，脸上挂着笑容，忙不迭的开口。
“陛下，小月姑娘不懂事，这件事还请听贫僧的。”
“这个条件，贫僧答应了！三年之内，贫僧绝对不会踏入境内！绝对不会！”
恶狠狠的瞪了法玄一眼，小月的心里似乎有些不愤，那锐利的眼神似乎在说。
我这是为了你着想，为什么还要把我拉开？
微微摇了摇头，法玄示意小月不要再说了。
再说下去，要吃亏的恐怕就是他们了……
牵制的手段永远是一把双刃剑，现在的法玄和小月看似占尽上风，可真到了最后，他们谁也讨不到好。
把皇帝逼急了，他大不了舍弃万妖盟的一半棋子，举全国之力向他们二人发起进攻！
到时，天师公会掌握皇权，这徒增孽缘不说，小月也有可能因霍乱人间的罪名，而被抓回天庭。
所以，这个条件，法玄是不答应也得答应！
听着法玄的保证，皇帝的眉头微微一松，他端起桌上的茶杯，微微抬起。
“识时务者为俊杰。”
“法玄大师，希望朕与你还能有下一次合作的机会！”
法玄没有多说，只是接过茶杯，将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
交易达成。
……
“娘子！近日在集市上看到了几只活蹦乱跳的小鸡儿，特意买回来，给娘子补补身子！”
一个身材微胖的男人，手里滴溜着一只活鸡，满脸欣喜的从门外走了过来。
此时，一名女子坐在院落的正中央，眉宇之间尽是温柔，只是那张小脸是如此的惨白。
“夫君，这两日照顾妾身，你也辛苦了，这只鸡还是你吃吧，妾身的身子不好，吃不了那么油腻的东西。”
仅仅是说一句话的功夫，女子便忍不住的开口咳嗽，顷刻间，一抹鲜红在雪白的手帕上晕染开。
男子看到这一幕，彻底慌乱了。
“娘子，娘子！你现在的身体怎么样？”
说话间，一股妖力在男子的手中聚集，下一秒，就要传输到女子的体内。
仿佛隐隐感觉到了什么，女子轻轻地握住了男子的手，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微微摇了摇头。
“夫君，你答应过我妾身的，对吗？”
此话一出，男子的身体猛的一颤，有些颓然的收回了自己的手，眼里满是落寞。
是啊，他答应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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