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姑坐在自己的屋子,天井一片之干净,简直一尘不染,一时心情相当之舒畅。冯大爷坐在一边,此时凑在其屋子门前,想与之攀个话,可是花姑爱理不理的,一时也甚感无趣。
冯大爷此时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百块钱来,双手奉上,送给了花姑,作为孝敬她的钱,而有了这些钱,花姑可以去买些好吃的,比如龙肉什么的。见冯大爷如此有良心,花姑一时对之,虽然是长相不太好,甚至可以说是丑的,却也不嫌弃了,把这龙肉做好了,这便与此冯大爷一块儿吃着。
吃完饭之后,冯大爷一时无事可做,便在这花姑的院子里为花姑做牛马,甚至让她骑在自己的背上,在这个干净的院子里爬来爬去,直逗得花姑哈哈大笑不止。而花姑看这冯大爷如此有趣,此时甚至指着一泡屎要他吃了,而冯大爷一时为了巴结花姑,也真的吃了那屎。
这天,花姑与冯大爷一起走在荒村大路上,荒村的人们见了她们俩,这真是天造地设之一对呀,不过人们并不羡慕,却是不住地啐骂着。而在此时,一条黑狗直扑过来,想咬花姑一口,可是没有咬到,却先被冯大爷咬了。
当时那狗被咬了之后,死去了,花姑见冯大爷这么对自己好,一时也是不再嫌他丑了。自此之后,无论到了哪里,花姑都与这冯大爷在一起,这两位相好之事,在荒村渐渐地传开了。
可是,因为花姑之不正经,颇惹得荒村人们之垢病,见了花姑的面,甚至有人会当面啐她。有人甚至把这口水都吐到了花姑的脸上了。
看到有人这么欺负花姑,冯大爷一时不愤,本来想打那个吐口水的妇女的,可是念在她不过是一个女士,而作为一男士,如何可以打女士呢?冯大爷一时也并无法子,可是扬言要打她的男人哩。
一时之故,荒村的女人们,见了这花姑,虽然明知她与自己的男人有不正当之关系,可是也不敢吐她的口水了。只是在见面之时恶狠狠地瞪她一眼而已,其他之事,比如想打人骂坏话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见花姑一个人活在荒村,一时也没有个帮手,到了下雨天,冯大爷便会为之上大山耙田犁地,干了一天之活,到了夜里,花姑好心想请冯大爷一起吃饭。可是冯大爷不敢,干完活,这便连饭也不吃了,立即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此时花姑甚至想把冯大爷拉回自己的屋子去睡觉,可是冯大爷颇自觉,亦且此时荒村的人们见了他的面就要啐他,一时也不想与之睡觉了。冯大爷每每为花姑把田里的地耕完,立马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不然的话,荒村的人们会说闲话的。
而冯大爷年纪渐渐地大了,也知道了一些为人处世之道理,知道这住在人家的屋子,躺在人家的床上不是个事,让人知道了,对自己的名誉亦是极其有害的。可是,花姑为了报答冯大爷之恩情,要不是他,大山上有些活,她一介女流,怕是干不来的。
花姑在这天夜里,趁着荒村的人们正打牌不管自己之时,悄悄地摸进了冯大爷的屋子里了,想与之坐在一起说说话,讲讲故事什么的。可是,当知道这花姑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顾荒村人们的耻笑,想进来与自己约会,一时冯大爷有些害怕了,毕竟自己积攒这么些名誉不易,而这要是没了名誉,自己年岁已然不小了,届时要到什么地方去找个媳妇呢?
名誉之不好,想找媳妇怕是不成的,一时见花姑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甚且想与自己同床共枕的,冯大爷有些觉得不妥了。可是,见这花姑长长地怅叹了一声离去之背影,这便又有些后悔,不该放她走才是呀。
可是,花姑已然是走了呀,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一时关上屋门,幽幽哭泣不住,难道自己就真的到了这么个不值钱的地步了吗,竟然连冯大爷都不要自己了?那天夜里,花姑躺在床上,思忖了半夜,一时不知这日子该如何过下去呀。
此时又想到了吕镇,可是觉得那个男人是医者之丈夫,自己去与之相好,夺人所爱,而且强人所难,让人知道,笑话不笑话呢?一时只能是呆在此荒村,明天去大山上看看,可是思来想去,还真就只有冯大爷对自己有那个意思,其他荒村的人们,虽然是喜欢自己的容颜,至于色胆包天,却似乎没有。
花姑一时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而冯大爷又凑上前来了,此次之前来,因为之前为花姑做了很多事情,因此之故,虽然是言语有些冒犯,行为举止颇有不如意处,花姑却也颇能海涵。至于听见冯大爷说想与自己住在一起这样的想法,花姑一时无语,原来自己之前对他的“好”,亦不过是一种计谋罢了,所谓以攻为守是也。
今见冯大爷提出想与自己成双成对,花姑一时不愿意,毕竟冯大爷之家境颇为不好,穷得丁当响,大冬天的尚且没有棉被,不过是睡在一乱草丛中。因此之故,花姑对之并没有那个意思,而冯大爷之所以如此,亦不过是看在自己年岁渐大,而这子嗣之说,唉。一想到这,冯大爷就会泪流满面。
既然花姑之不待见自己,那么自己再给她做事,纵使是把她家所有的大田都耕了,怕亦无济于事。因此之故,在这天,也如荒村其他的人们一样,早早起床,欲去吕镇走走看看。此生所有之希望亦只能是托付给那些小小的见不到头的幽深的巷子了,菩萨保佑,就让那些巷子中的女人为自己生出个把儿孩子吧。
可是,走在这吕镇大街上时,冯大爷看到一位医者站在自己的面前,人才那是没得说了,亦且对之不住地微笑着。可是冯大爷不认识此医者,敢情其虽然是如此体面,莫非亦是如那些站在大街上可以胡乱行事之人?
想到这,冯大爷不禁掩嘴微笑,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呀。可是看这医者的脸上不知为何,竟然挂着泪水,难不成是嫌自己长得不好,抑或是初次行此事,尚且有些难为情呢?
冯大爷之上吕镇,那可是如刘姥姥进大观园哪,一时什么事物在他看来都是新鲜有趣的。此时看到这医者穿着体面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一时真是有种受宠若惊之感觉,而这笑起来的嘴脸一时也是相当难看,可是在此医者看来,纵使是冯大爷再难看,似乎也认了。
此医者此时站在冯大爷面前,竟然摸了摸冯大爷的头,而这冯大爷的头,虽然是光光的,可是到底也算有些温度。而冯大爷见有女人摸自己的头,那也是好事呀,至少在摸了头之后,自己可以与之搭讪一二。
冯大爷在此医者身边呵呵地笑着,而此医者,因为自己的男人与花姑好上了,此时也是打算自暴自弃地与这冯大爷好一回。冯大爷此次之上吕镇,亦不过只是想把自己辛辛苦苦打出来的草鞋卖掉,可是,却有这么个漂亮的女人站在自己的面前,而当自己看着她的纤纤十指之时,这女人甚至把这手搭在自己的头上,为自己挠起了痒痒。
当然,若非此医者之丈夫为人不正经,竟然与花姑好上了,医者此时何至于把手搭在冯大爷头上呢?冯大爷的头上积了厚厚一层污垢,平生怕冷的他,若非出大太阳,不然的话,是绝对不会洗头的。
可是,此医者,也不管这些了,直接把自己的十分漂亮的手按在冯大爷头上,冯大爷被人冷落惯了的,此时见这医者如此,直是相当之感动。这不,冯大爷甚至都哭了。
“你直是对我太好了……呜呜”冯大爷哭着。
可是,听见这冯大爷这么说,医者此时啐了一口,当看到冯大爷伸出手来也想摸摸自己的手时,医者一时几乎要扬起手来打这冯大爷耳光了。冯大爷见此医者如此态度,一时不敢,却也止住了哭泣,看来自己依旧是个无依无靠之人啊。
冯大爷此时看到了此医者的一双鞋子,这较比自己打出来的草鞋,那可是不可同日而语呀,而且这脚趾上尚且还画了红,看上去,直是一片之艳丽,使冯大爷一时几乎被慑住了,竟然怔怔地坐在地上,动弹不得了。若非此医者当时啐了一口,此时冯大爷直是想扑上去把那医者的大腿抱住了,而纵使为此而被打,那怕是打坏了,打得不想活了,打出屎来了,冯大爷也认了。
可是,当冯大爷刚有这么个想法之时,那女士便已然是一脸之严肃,俨然圣人一般,而此时,冯大爷更有何心情去想那些风花雪月之事呢?亦且自己此次之上吕镇,亦不过只是想找到个女士,看能不能想个法子,为自己老冯家也留下些祖国的花朵什么的。
冯大爷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竟然碰到了这么个女士,此时见自己竟然想抱住了她的大腿,此女士一时翻了脸,甚且脱下自己的好看的鞋子,在冯大爷头上打了几下。冯大爷见此女士如此泼辣,一时也不敢造次,只能是捂住了自己的头,把这头低得几乎要贴在地面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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