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伯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面对这诡异的乌云,一时也不知所措,甚至因为害怕之缘故而想到了逃离,可是此时他能往哪儿逃呢?真是祸不单行啊,自己的女人在大山上与少秋呆在一起,而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又无故出现一朵乌云,此直是令人都不想活了呀。
少秋呆在大山上,与花婶坐在一块儿,若非花婶说自己怕冷,少秋又何至于无端把衣服脱下来给她呢?可是谁又能料得到,此事让花伯看见,误会了自己,竟然说自己想对花婶心存非分之想,此直是太冤枉了。
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之后,少秋便坐在椅子上,一时也是不知如何去与花伯说,想到小花,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尚且可以说没有说过几句话,可是从她的笑脸上看去,可以说是爱上了自己了。小花虽然是同意了,可是花伯不允许,此亦是相当棘手之事。
天色不早了,夜色悄然降临荒村,少秋坐在自己屋子门前,一时望着东去之流水,想着小花,可是小花此时身在何处呢?正于此时,门前走来了一个十分漂亮的少女,虽然是不认识,可是可以肯定,此少女较比小花更美,不过少秋因为有了小花在自己的心上了,一时对此亦不过只是当风景看看而已,并不敢对之做什么。
可是,这位少女不知为何,此时非要找少秋说个没完,不是问这天什么时候下雨,就是说自己一个人走夜路有些怕,想找少秋陪自己走一程。可是当听到少秋之绝情回答之后,一时又不想走了,竟然想在少秋的屋子里过夜,而在此时,天上忽然下起了大雨,此少女一时也不知到底是什么地方人,在这大雨如注之夜把人家生生赶走,此亦可以说是相当之不仁道的。
“你想在我这儿过夜吗?”少秋如此问道,一时脸上真是有些不太相信世上竟然还有这号事情,可是又不敢把这少女赶走,因为看这少女弱不禁风的样子,而这天上一时又不住地下起大雨来了,实在是不便赶走人家。
“是的,”少女如此回答,“因为我已然是没有地方可去了,有人图谋不轨,想霸占我的身体,大哥,你就收留下我吧,况且还下着这么大的雨呢。”
“既然这样,你就进屋去躲躲吧,不过说好了,等躲过了这一阵子,你一定要走的啊,行吗?”少秋问道。
“行。”少女十分快活地答应下来了。
在灯下看去,这少女之长相颇似小花,只是这鼻子稍微大了些,还有这身体略胖,不然的话,直是活脱脱一个小花来着。少秋与这少女呆在这个屋子,一时也是让她先睡了,而自己因为时间尚早,便想看些书,不然的话,届时纵使是睡觉也不太踏实。
可是,当少秋读书之时,这躺在自己床上的少女不时与自己说着话,不是说自己的肚子饿了,就是说想去上个厕所,甚至说想在这个屋子里跳支舞来着。对于这些,正在读书的少秋,一时也是不知如何是好,不回答的话,这又显得过于冷落了人家,可是回答了她的话吧,那么这书又读不成了。
少秋其实是在读《史记》的,正在为一些问题而想破了脑壳也想不明白,可是这少女倒好,此时竟然拉住了自己的手,说想少秋为之捶捶背,说自己背疼。少秋一时无奈,只好是放下书本,为少女捶打着背来了。
为之捶打了一会儿背,少秋认为总算可以看书了吧,可是这少女此时又说自己口渴了,想喝水。少秋一时也只好放下书本,为少女去煮些茶水,不然的话,人家跑到了自己的屋子里来,却喝不上一口茶水,这要是传扬出去,多半是会说自己不会待客的。
少女喝了少秋为之沏的茶后,一时上床睡去了,可是也没有睡多久,这便又爬起来了,想与少秋一起在这个屋子里跳支舞。少秋一时也是没有办法了,不从了这个女人的话,只怕是没有安生日子过的。
却说花伯这天夜里,因为对少秋心怀仇恨,毕竟自己的老婆在大山上与他睡了一觉来着,此时直是恨不得杀了他。可是少秋作为一介书生,就此打杀的话,荒村的人们也会说他的不是的,甚至会把他抓起来以明证典型。
不过,神算子说了,今夜自己的女儿要出大事,而且这事与一位书生有关。花伯此时便想到了少秋,在这荒村,想想这能算得上是书生的,也就只有这少秋了,此时也不顾天正下着大雨,冒着雨凑到少秋屋子门前,想来探探虚实。
初时什么也看不到,只是看到床上有一个女人躺着,不过这也没什么,作为一不学好的人,在这么冷的夜里,床上有个把女人这不算什么事。可是这床上的女人从床上爬起来了,这令花伯直是相当之吃惊,因为这少女不就是自己的小花来着吗,而这少秋倒好,在大山上睡了自己的老婆,此时又与自己的女儿搞在一起了。
看到自己的女儿呆在少秋的屋子里了,花伯哭了。真正是欺人太甚了不是,自己与这少秋到底有几辈子的仇呢,要是一般人,肯定得进去把这少秋杀了,可是花伯不敢,只是蜷缩在少秋的屋子门前,一时躺在一片冰冷的地面之上,泪水不住地从眼眶里流出来了。
就这么躺在这地面之上,想象着不久前自己屋子门前那朵乌云,一时花伯的心情直是可以说坏到家了,世上还有比自己更糟糕的人吗?应该是没有了吧。
不过,花伯虽然是气愤,可是自己的女儿十分之不争气,竟然钻进了人家的屋子,这一时也是怨人家不上,只能是怪自己的女儿不学好吧。花伯只是这么看了一眼,本来想进屋去把少秋砍两刀的,可是觉得这么着亦不是个事,人家是呆在自己的屋子里,想找人家的麻烦,无论如何也是找不上的。
万念俱灰的花伯,此时跌跌撞撞地从少秋的屋子里离开了,离开之时尚且因为不小心,摔进了一个臭水沟里,弄得浑身极其之狼狈不堪,甚且还呛了一口脏得要死的污水。不过既然对生活已然是没了希望了,不要说是喝口脏水了,就是淹死在那臭水沟里,亦是可以的。
其时一只老鼠,因为看到花伯之狼狈相,觉得其人可能十分之好欺负,这便也扑到了他的身上,咬了一口,幸好不远处一只狗不住地吠叫着,不然的话,花伯极有可能就此死于老鼠之手。听到狗吠声,老鼠仓皇逃窜,断不敢再停留片刻。
既然自己的女儿已然成了人家的女人了,花伯此时还有何话好说呢,这不比一些鸡毛蒜皮之小事,如果少秋无端骂了自己一句娘试试,花伯可能会把他打死了,可是出了这样的大事,此几乎是让花伯出离愤怒了,以为少秋是天大的坏蛋,自己一时并不敢把他怎样,只能悄悄地哭泣而已。因此,他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了,一时心绪苍凉,直是不知如何是好了,届时荒村的人们笑话起来,说他的女儿与少秋好上了,这让他的脸往哪儿搁呢?
夜是相当深沉的,花伯一时不知道自己的老婆去什么地方了,而自己的女儿却正呆在少秋的屋子里,丑态百出地扭动着身体,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哇。花伯想起这种种,一时郁闷在心里的怒火攻心,这便喷出一口血来了,一时捶床大吼,人世之可耻竟然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不过对于花伯之想不开,荒村是沉默的,没有人听见他说话,而门外大雨不住地下着,使他的心境更加的悲凉。花伯一时想不开,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竟然生出了这么不要脸的女儿呢?
花伯一时不想活了,到了这个份上,再这么活下去,尚且有何意思呢?于是,他闭上了眼睛,找了瓶农药喝上了,不久就悄无声息地躺在床上,似乎这个世界与自己已然是没有任何的干系了诶。
可是,当他睁开眼睛之时,看到了自己的女儿,于是一拳打下去,幸好是在喝了农药之后浑身没有一丁点的力气,不然的话,就此一下,小花的命可能就没了。“滚,有多远滚多远!”花伯骂道。
“爸爸,”小花喊着,“你这是怎么了吗,为何要喝农药呢,呜呜!”
“你不是我的女儿,你可以继续去少秋的屋子里跳舞来着,不用陪在这,你滚吧!”花伯这么对自己的女儿吼着,一时由于用力之过度,竟然又有些病态显示出来了。
“你这话是从何说起呢,我并没有在少秋的屋子里呆过呀,你是不是看花了眼呢?”小花如此问道。
“你说的是真的?”花伯问了一声,“原来你没有去少秋的屋子,也没有与之跳舞来着?”
“没有啊,我一直呆在屋子里,这不,那件棉衣破了,我正在修补呢。”小花责备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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