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伯呆在少秋的屋子里,一时不想出去,因为门外的风雪,到了此时,真的是非常之不堪,极其寒冷,一些徘徊在荒村的鬼魂,不时尖叫着,骂着一些人们听不太懂的鬼话。
“太冷了,能不能为伯伯把大火烧得更大一些,不然的话,照此下去,老夫得遭遇不测了诶。 ”花伯边烤着火边如此对少秋说道。
“对不起哈,伯伯,非是少秋不慷慨,此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诶,家里的柴草已然是非常之少,多日不上大山,此时存货不多,仅剩下这些些在家里了。”少秋如实回答。
“可是你忍心看着伯伯冷得不住地颤抖着吗,长此下去,对伯伯的身体怕是非常之不好哦。”花伯边这么说边摇摆不停,就跟打摆子似的,看得人呀,心里极其过意不去,若非看在小花的份上,才不让他烤这大火呢。
“好嘞,为了不让伯伯冻着,少秋这便豁出去了,把这仅存的一点家底也拿出来孝敬您了,谁叫这该死的天气这么冷呢,谁叫您是少秋的伯伯呢?”少秋胁肩谄笑,极尽讨好之能事,尽力巴结着人家,为的不过是在一个漆黑的夜晚,去小河边与少女约会来着。
荒村多日下雪,已然是到了快要断绝人迹的地步了,一些人家不敢上大山,不然的话,就得如冯大爷那样,摔个七荤八素,非常之不安全。
况且大山上,到了此时,已然是一片之莽莽,不再听闻小鸟的啁啾,雪几乎齐腰深,行走其中,颇多不便,已然是没人敢于上大山去了。
王婆婆不是前天去了一次大山么,那也是到了几乎没有柴烧之地步了,不然的话,想必王婆婆不会去大山上,为的不过就是去捡些柴火,温暖温暖一下过于寒冷的身体罢了。
可是这么多天过去,王婆婆仍旧不见回来,至了此时,荒村的人们纷纷揣测着,说这王婆婆定然是回不来了,不是被一些凶恶的豺狼刁走,便是不慎摔成了齑粉,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一些人家,为了活着,开始烧自己的房子,有些人为了不再如此寒冷,愣是把自家祖坟刨了,把祖宗的一些个骨头挖了出去,权且以之烧一堆小火,温暖一下无比寒冷的躯体,一切等过了这个冬吧。
这特么还真的不知是个什么样的天气,连着几个月下雪,到了深深的夜里,静静一听的话,尚且可以闻得到石头之哭泣,可能也是受不了这种过于可怕的寒冷吧,不然的话,坚强的它怎么也会哭得如此之凄惨呢?
还真是个不堪的天气呀,一些个猪猡,到了夜里,因为实在是受不了了,对自己的主人,这便有了些意见,虽然不是太大,却毕竟还是有了一些意见来着,不时就要骂上几句野话,幸亏是在深深的夜里骂出来的,不然的话,大白天的,作为猪猡,它敢于骂出如此无礼的话出来么?
那些长得比较娇气的女人,听到这种话,觉得过于刻薄,简直是奇耻大辱,瞬时之间就上了吊,不再活在人世了。
这特么还真是不知是个什么样的天气,一些个诡异不堪之事情连续不断地发生,种种不祥,预示着荒村可能会有何变故,不然的话,不至于出现此种怪事,一些好心人士,在此大雪封山的天气里,不时出了屋门,往小河边而去,祈祷一翻,请求上苍之保佑,不要带给荒村灾难,就让人们永远这么和和美美,快快乐乐吧。
花伯此时为了省一些柴草,便凑到了少秋的屋子里,不住地喊着冷,要他不断地加大着柴火,情急之下,甚至要求他不要看书了,把那些书也一并烧了才好,因为这样的天气实在是太冷了。
此次前来,花伯所穿之衣服非常之少,不然的话,看着自己不冷,这少秋烧起来的火也不会太大,略有些意思罢了,不像此时,因为怕冻着自己,那书呆子不住地往炉火中添加柴草,瞬时之间就一片之熊熊,使这屋子里渐渐温暖如春,不复寒冬时的光景了。
“伯伯你穿这么一点衣服不冷吗?”少秋淡淡地问了一声,有些心不在焉,并不知道他之穿着如此之少,其意在于消耗自己的柴草。
“冷啊,”花伯边颤抖着边如此说道,“能不能把这火加大一些呢,这鬼天气实在是太冷了。”
“好嘞,”少秋忙忙奔走着,此时就怕冻着了花伯,届时不好向少女交差,说自己慢待了他的父亲,从而可能不再和自己相好了也是有可能的。
是啊,在这么严寒的冬天,花伯怎么能只穿一件单衣呢,此时怕是要把他的皮都冻坏了也是有可能的哦。
本来想去问一问,可是看着这花伯脸色不太好,似乎非常之嫌弃人家多嘴,一时之间不便多管闲事,只好是不去问这些事情了,只是一个劲儿地为之送上温暖的炉火而已。
正这时,瘦弱男子出现在门口,此时之穿戴,几乎已然是不成个样子了,竟然是把家里的棉被披在身上,无端出现在少秋的破败的窗户边,不时往里面望着。
一阵阵凄厉的北风呼啸着刮过,幸好瘦弱男子披着这床棉被挡住了一些北风,不然的话,这些风吹进来,怕是不好,至少穿着如此之少的花伯可能会直接感冒了都。
“冷吗?”瘦弱男子趴在窗户上问候了一声花伯。
“不冷。”花伯边脱去了那件单衣边如此漫不经心地回答着。
瘦弱男子问了这么一声,瞬时之间便离去了,因为不知为何,外面的风雪更大了,纵使是披着床棉被,依然是阻拦不了这漫天的风寒。
而呆在里面的花伯,此时打着赤膊坐在熊熊的炉火边,倒拿着一本书,边抠着鼻孔边无聊地看着。
瘦弱男子披着棉被沿着大路走去,渐渐消失在漫天风雪之中,终于看不到了,不知去了何处。
在幽暗的屋子里,少秋静静地坐在一边看着书,为花伯煨上一些补身体的食物,不然的话,万一冻着了,甚是不是个事。
煨到一半的时候,这才发现,原来柴草之不足,不能再煨下去了,得想个法子,不然的话,想把这锅补益身体的食物煨熟了,此直是不可能。
屋里仅剩下那么一点柴草了,而这些柴草,不经意之间,已然是完全被花伯烧了个精光,片刻之间,屋子里便变得非常之寒冷,以至于再也不能这么安心地看书了。
炉火中的火苗渐渐地灭了,窗外一阵阵的北风刮进来,呆在这里面,与处于空旷无人之处相比,再也没有什么两样了。
花伯此时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站了起来,把挂在旁边的单衣穿上,看了看外面,一阵阵的凄凉的风啸叫着刮过,此时不要说人了,纵使是一些畜牲,面对这天寒地冻,也是变得畏畏缩缩的了。
因为没有得到炉火的温暖,屋子里一片阴冷,少秋只好是躺在床上去了,不时咳嗽一声,因为再也没有力气看书,浑身一片之寒凉,再这么下去,尚且不知会发生何不测之事呢。
花伯站在门口,穿着既相当之单薄,不敢出去,以如此不堪的身体直面此寒冷天气,显然是不明智,此绝非是花伯这样的聪明之人所为,此时站在门口,不过是在等一个人。
瞬时之间,在一片茫茫之中,灯火惨淡之处,一个人影渐渐出现了,近了,更近了。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二傻子来着,忽然出现在少秋的门前,手捧着一件棉衣,为之披上,扶着花伯渐渐离去,瞬时之间,已然是不知消失于何处去了。
花伯离去之时,尚且没有把屋门关上,一阵阵的诡异的风不断地灌进来,冻得人非常之不堪,甚至把炉火也吹灭了,残灰到处都是,呛是人不断地咳嗽来着。
本来想好好躺一阵子,可是此时不起来把这屋门好好关上,那也是不妥,不然的话,这一夜寒风刮来,到了第二天,自己还有个人吗?
关上屋门之后,少秋复躺在床上去了,此时无论如何也是睡之不着,只能是睁着眼睛,望着窗外的一片风景罢了。
深沉夜色之中,不知何处,有人吼了一声,显然是被一只狗咬了一下,可能是把他的那个东西咬住了还是什么,不然的话,也不至于发出这么大的吼叫之声。
瞬时之间,那人把自己的狗砍成了几块了,之后又是狂吼了一声,那个声音就发生在少秋的屋子门前,意思非常之明显,不过是想杀了他来着,不然的话,尚且不知道用什么来煨这一锅狗肉呢。
少秋没有办法,只能静静地躺在屋子里,面对这外面的一切,此时毫无办法,作为读书人,平日也就只能是看看诗,读读书罢了,其他之事,那是几乎是什么也不会哈。
那人在门外叫嚣了一阵子,此时得找个烧火的柴草,不然的话,想把这一锅狗肉煨好了,此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怀揣着如此想法,那人扑进来了,少 秋此时早有准备,因为对于那人之一切,虽然不能说是料事如神,却也是八九不离十,一旦进了自己的屋子,定当与之拚个你死我活。
可是那人徘徊着,不久之后,悄悄地消失不见,就如一阵风似的,不知消失于何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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