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武叹了口气,替早上壮烈牺牲的军人们哀悼,替革命路途的又一坎坷叹气,替这纷扰复杂的局面叹气。一切心中愁绪,均在这声长叹中,体现出来。
此时军中尽是一片愁云遍布,毛成阳尽管心痛,却也知道,为了革命的胜利,牺牲总是不可避免的。
他知道杜武心中背负着沉重的伤痛,便出口安慰到:“革命路上牺牲的烈士们,必将是时代历史上不可抹去的一笔鲜红色彩,只要革命成功了,所有人的努力,就都是有效的。”
杜武痛心地接着说:“我知道牺牲不可避免,可这几万人的死伤。全是不必要的啊!他们是为黑心的背叛者所害,他们,都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死的何其冤枉!”
接着又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下情绪,才继续说:“况且只要这毒瘤一日不除,指不定哪天又会有大量的军人送命。”
毛成阳渐渐踱步到楼上,看着窗外肆意飞洒的阳光,看着窗外勃勃的生机,慢慢开口:“革命路啊!何等艰难,可是再艰难,再危险,我们不还是得一步步走下去。况且,这些年来,什么难题我们没有遇到过,不是照样一个地区,一个地区的解放过来了?”
杜武也跟着慢慢走上来,随着他的视线一起看去。说:“希望我们的所有努力和牺牲,足够能让万恶的旧时代碎裂,迎接一个全新的好时代。”
毛成阳听了点了点头,舒了口气,说道:“走吧,还有一大堆事等着我们处理呢。”
这头傅明时开始着力调查,今早的噩耗在他心中挥之不去。一方面他想不清楚,对方留着自己到底有什么意图。另一方面,左流的异常,左业成的不知所踪。都让他觉得思绪如麻。
这时他让去查钱庄背后老板的人回来了,这侍卫上午才受了傅明时的命令。想起他今天上午发怒的样子,连忙赶去查了。不管是什么细节他一个都不敢放过,战战兢兢的各个查了个遍,可查出来结果还是一样的,不知道少爷听到这个消息又会不会发气。
傅明时着急的望着他,这件事是他揭开谜底的第一步,自然十分重要。问道:“我让你重新仔仔细细查的东西,怎么样了?”
那侍卫赶紧谨慎的回:“回少爷,我一个细节都没有放过,认认真真查了个遍。那左流,确实是钱庄的幕后老板,而且这么多年了,老爷的钱,他也一分不少的全都捐献给了革命党。”
傅明时确认了一遍:“你确定,是经他的手给了革命党?”虽说今天杜武也是这样说,还表现出了一定分量的信任。但他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是的,其中的信息我都仔细核对过。没有问题,他确实是一直在默默帮助者革命党。”
傅明时对他招手,示意他离开。眯起眼睛,如果说左流从一开始就是属于革命党的人,那么如今他不会做出这害的革命党重伤的事。
可如果他从一开始就是完完全全忠心于保守党的话,又不可能干出这么多年来一直帮助,使革命党扩张如此迅速的事来。
难道,是他临时倒戈?又或者,昨天晚上的事情,根本不是他所为?
傅明时觉得猜不透,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讲,左流,都有着不可忽略的嫌疑。
汀兰公馆这边,左流又来了。左业成还是被捆在椅子上,昨天见他时他还声嘶力竭的喊着什么。今日左流再来见他,他只是病恹恹的垂在那里。
勤姐一见左流来,赶忙迎上去,担忧的说道:“左先生,如今小左先生一天都不吃不喝,身体哪里受得了啊!您既然来了,就劝劝他吧?”
左流向左业成看了一眼,见他病怏怏的样子。走过去,坐在他前面的沙发上,不说话。只是用着自己以往慈爱的目光,带些怜惜的看着他。
左业成见以往自己最亲爱,敬爱的堂哥来了,又想到昨晚那莫名其妙的一耳光,还有大变态度的教训。
觉得有些无措,他不知道堂哥发生了什么,为何突然间变了对革命党的支持,还这么严肃的教训了自己。
有些无措的眼光看着面前的左流,左流眼里的疼惜更甚了。先是长长的叹了口气,一开口尽显对左业成的怜爱之情。
说道:“左流啊!你虽是我堂弟,可我的孩子去得早。你又聪慧伶俐,从小,我便把你当我的亲儿子养。你要记住,不管我做了什么,都是为了你好。”
见左流始终没有反应,他知道他是在生自己昨晚的气。便解释道:“昨晚是哥哥情绪失控了,可那也是我着急。”
左流望向他的眼睛,这才有神了一些。他又继续说:“你知不知道,昨晚,宴会将开始前。有个妇人在街上拦住我,说是当年那被我处死的士兵的妻子。她穿着破烂的衣服,带着个瘦弱的孩子,两人看着比接头讨饭的,好不了多少。”
“她找到我,找我讨要个说法。当年那几人对我的家人犯下如此恶行,我将他们处死,我自认行事坦坦荡荡,从未亏欠过谁。可那妇人惨兮兮的样子,你是没有见到。她就那样,站在我面前,声声哭诉,似把把尖锐的刀子,狠狠扎在我心上。”
“我也失去了家人,我知道这其中的痛楚。那妇人对我声声讨伐,若是我没有做错,我倒可以毫无愧疚感。可她告诉我,那日,这几人是去照例巡逻的,见屋内有异常就进去看了看。”
左流带了些沉痛的表情,说道:“谁曾想出来时刚好被我看见,我一进门就看到那残忍的景象。一时间便认定是他们犯的错,等了几天,就寻了个由头,将他们都处死了。”
左业成听到这话,觉得太过惊讶。便问了句:“那这么说,这些年来,一直错怪了他们?”
左流点点头,深深皱着他的眉。
左业成觉得信息量有点大,一时间感到不是太能接受。又隐约觉得有太多的疑惑,想了一想,又问他:“那这么多年了,那妇人为何现在才来?”
“那晚我将她接到屋里,给了些抚恤金,也问了两句。她说前几年不知背后的人是我。后来村里进驻了官员,她听别人夜里醉酒了才提起。”
(https://www.biquya.cc/id117602/91716491.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