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去爷爷那屋拿给他买的好茶叶。
花老太夺过来,把只有茶叶梗的陈茶塞给她。
“沏那个干啥,他也就配喝这个,没给白水就不错了!”
花容肯定不行啊,花老太还住在村里,村长给面子归给面子,他们也不能做得太过分,和气生财嘛。
“没事,喝完了我给爷爷买更好的,就泡一点点。”
花老太亲自往杯子里捏了五根茶叶,不能再多了。
倒上热水,放在赵宝林跟前。
“村长喝水。”
“哎!还是侄女对我好,刚来就给泡茶,还是好茶,闻着就香!”
花容把钥匙还给他,赵宝林放口袋里。
“侄女啊,你看你家喝着这么好的茶,咱村别的人家都还喝不上呢!”
“你是在咱们状元村长大的人,街坊邻居啊,都是看着你长大的,现在提起你,也都是一脸骄傲,但侄女你有件事做得不地道。”
花老太走进来,哐!
也不说话,一把菜刀放在桌子上。
赵宝林汗都要出来了,这还怎么好好说话。
这次花容也没劝花老太。
有话可以好好说,她不喜欢道德绑架。
赵宝林:“这个,啊,我说错了,侄女你特别有本事,干啥都挑不出错来。”
见花老太没去拿刀,才敢继续往下说。
“就是吧,开饭店的时候为啥不开在咱们村?村里有些人意见可大了,都是我给压了下去。”
“胜利村现在这么赚钱,咱们村反倒没这个机会,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搁谁谁能不眼热。
花容还是他们村的。
胜利村有些人还故意用这个笑话他们,说是不是他们把花容气跑的。
天地良心!
赵宝林又看了看锃亮的菜刀刃,有这么个奶奶罩着,谁敢欺负她。
花容又是大夫,也不怕欺负完故意给扎针疼死人。
见花容还是不说话,赵宝林那么大岁数了,还是村长,威望还是有一些的。
舔舔嘴唇,竟然有些紧张。
“我就是想着,侄女你能不能也在咱村搞点啥,让乡里乡亲的也跟着有些赚钱的门路。”
“你那么有本事,将来肯定是留在大城市,但状元村是你的根啊!”
“咱村兴许往后出不了像你一样有本事的人,但没准也能混出点人样,万一在外头遇见,能搭把手呢?”
“村里头都有钱,就都是你的底气,人啊,不全都是忘恩负义的,总有些人肯定能记着你的好。”
“你村长伯伯肯定就记着。”
有的话比较糙,说不明白,但花容明白他的意思,也说到她心里去了。
花容不知道自己能走多远,也不知道哪天会不会有些生意出问题。
但只要家底子还在,就还有再来的机会。
“饭店开在胜利村是因为胜利村沿海,而咱们不沿海。”
“饭店的生意就是靠着大海带来的,开在咱们村可能根本红火不起来。”
这个解释赵宝林接受。
花容:“您说得没错,这里是我的根。只要村长给我租地有足够的优惠,我会做点什么的。”
地?
他们村不就那一块荒地嘛!
赵宝林:“成,我现在就能给你!给你最好的价,但侄女啊,你也给伯伯个保证,成不?”
花容:“可以,我会给村里部分人一份工作的。”
跟胜利村一样,只是部分人,别想着全塞进来。
这就够了!
得到他想要的,赵宝林喝完茶水,乐颠颠走了。
花老太把菜刀放回去。
“美得他!说得好听,还不是村里好了,他村长当得也好!这是拿你给他自个儿谋好处呢!”
“那也没事,本来我就看上村里那块地了。奶你不是也没动刀嘛!”
花老太哼声,“那是他还算有几句人话!”
陈父在花立业家门口守了三天。
有些守不下去了,而且根本听不到动静,别是没人吧!
陈母来送饭的时候,叫她带把斧头来。
用斧头把门劈开,里头果然没人,有些东西都没了。
“他们跑了,咱儿子的救命钱啊!”
“肯定跑不远,咱接着找!”
头一个被怀疑的应该就是花老太家。
但他们母子关系断绝好些年了,得知花老太就是说到做到的人,也看不上这个儿子。
而且陈父一直守在村里,花立业要是跑去那,肯定能听到风声。
问了下陈淑芬娘家的村子,又去那边找。
“你们说,他俩能把钱要回来吗?”
“不知道啊!”
“难!进了陈淑芬的口袋,掏出来就难了!”
但他们总不能躲一辈子吧!
看热闹的等着陈家老夫妻把陈淑芬他们抓回来,结果两人颓丧得收拾起了铺盖。
“咋了,你们儿子的救命钱不打算要了?”
陈父:“谁说不要!可我们去晚了,他们前天就跑了!我去汽车站、去火车站问问。”
他有些心累,可钱又不甘心不要。
看着怪可怜的,有人给出主意。
“你们自己找才四条腿,找到啥时候去,去派出所啊!”
经过提醒,这才记起来还有派出所。
不管有用没去,老两口去报了案。
人家专门派人来状元村查了。
“周叔,好久不见,您都是所长了!”
周建国看到花容,一下子就认出来。
“哎,也老了!哪像你还是那么年轻,更有本事了!那天我领着媳妇孩子,去你开的饭店那赶海、吃饭,做得真不错!”
珍味饭店有贵的食材,也有便宜的。
自己赶海捡来的只收加工费更实惠,还能享受乐趣。
“谢谢周叔捧场,”见有人来找他,“周叔忙吧,我就不打扰您了。”
他们检查了花立业家的房子,还找来花老太去辨认少了什么。
花老太:“我哪知道,我早就没这个儿子了!就没来过他家!”
好吧,只能确定钱都没了。
又调查了好几天,陈父陈母终于得到回复。
“我们去火车、汽车站都问了,也在附近的村里进行了摸排。有人说22号夜里,也就是你们来村里找人要钱的那天之后的第三天。”
“看见他们村海边来了艘大船,有三个疑似花立业、陈淑芬和花千树的人上去了。”
“我们怀疑那是艘货船,也是偷渡船,他们可能现在在海上,甚至已经到了国外。”
陈父绝望问:“那我们丢的钱就这么算了?”
周建国只能说,“我们会持续关注的,只要他们一回来,立刻把人抓起来。”
其他的意思已经讲明白了,他们没有这个能力和经费为了五百块钱追到国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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