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周重山还以为她为之前的事情闹脾气，他的确没送过林红红礼物。
她眼光好，周重山害怕自己买的东西她相不中，就想着自己挣钱，直接给钱。
没想到美术馆状况频出，还搭进去了不少钱。
“你省省吧，你买？你买东西还不是花的我的钱，我有手有脚，想要什么东西我自己会买。”
小说里，周重山送过陆安然不少东西，秉承的原则是不买对的，只卖贵的。
要是她的钱，被那么糟蹋了，她会心疼的，尽管是用来买礼物送给她，她还是会心疼。
“钱要花在刀刃上。”
周重山听了也没说别的，他知道林红红是什么意思，是让他好好搞工程。
送礼物的话题，两个人都心照不宣跳过去。
“这个给你。”
“嗯？”
她视线下移才看到周重山手里捏着的小野花，要是眼神不好的，都瞧不见。
田埂随处可见的小野花，也太没诚意了吧。
“你不喜欢？”
要不是害怕打击男人送礼物的积极性，林红红都想把那几朵小野花，塞到他嘴里。
几朵没人要的野花，还指望着她能做出来什么反应。
“还行，就是我不喜欢蓝色。”她随便找了个借口，解释自己的冷漠。
“你不是喜欢蓝色，你好多衣服都是蓝色。”
“我不光蓝色衣服多，红色衣服也多，你记混了。”
又是一个需要跳过去的话题。
直到回家，俩人也没说几句有营养的话题。
周重山：算了，有些话，还是放到床上说吧。
她在床上可比床下“开朗健谈”多了。
要是林红红知道他有这种想法，肯定会感恩戴德地收下不值钱的小野花，然后再写一万字的感谢信。
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晚上，她哑着嗓子，哼哼唧唧地喊了好久。
……
“你想什么呢？”哈娜往下坐的时候，扯了扯过紧的包臀裙。
“我在想女人为什么结婚？”她好像并没有从这段夫妻关系之中获得什么好处，她一直是默默奉献的那一个。
这还没什么，最绝望的是，她爱上了这种当冤大头的感觉。
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入侵了，这不是妥妥的恋爱脑？
“女人当然要结婚了，不结婚你伺候谁，不结婚你怎么受苦受难？大家都在吃苦受累，凭什么你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林红红：骂得真脏，别骂了，别骂了。
“要不然你跟周重山离婚吧，搬过来跟我一起住，你看咱们俩志趣相投，都喜欢逛街买衣服，咱俩在一起肯定比跟周重山有意思。”
李世通刚倒完垃圾回来，隔开两个人的距离，眼神澄澈地看向哈娜：“你以前骗男人钱，现在都开始骗女的了？我看你是真的饿了。”
哈娜一把推开他，追上林红红：“红红，你听我解释，我不是为了让你给我付房租，也不是为了穿你的新衣服……”
林红红：无语是我的母语。
亏她刚刚还心动了。
下午西餐厅跟平时一样没什么客人，林红红带着小跟班，直奔展销会。
她打算看看陆安然战果如何。
果不其然，女主出马一个顶俩。
刚进来，还没往里走，就看到陆安然和一个长相斯文的男人相谈甚欢。
男人看穿戴，就知道家世不菲。
林红红刚想骂老天爷不当人，给陆安然安排的男桃花太过优秀。
“那个男人我认识。”哈娜惊呼出声，看到前面两个人打算回头，她带着林红红快速藏到一边。
“什么情况？”
“那男人叫李金山。”
听到这个名字，林红红直接笑出声，这个名字表达了男人父母真诚的愿望。
“他是不是有个弟弟叫银山？”
哈娜拍开她的手：“你别闹了，我跟李金山还处过几天对象，他假装有钱人，实际上是个穷光蛋，到处招摇撞骗，我当初差点就被他骗了。”
哈娜应该是在李金山身上吃了大亏，现在说起来都愤愤不平。
“那我一会得告诉陆安然。。”
“嗯？”哈娜还以为自己太气愤，产生了幻听。
“你要干嘛？”
“我要告诉陆安然，那人是个骗子。”
“你是不是吃错药了？陆安然真的被骗，你应该高兴才对呀。”她是越来越搞不明白林红红的脑回路了。
“要是其他时候，我懒得管这种事情，可现在是展销会，展销会时间有限……”
哈娜还是没听出来两件事有什么联系，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等陆安然勾搭到有钱男人，我就去敲诈勒索……”
“人家有钱人又没有什么把柄在你手里，你凭什么勒索人家？”
“我勒索陆安然，她要是不给钱，我就断了她的豪门梦。”这个损人利己的主意，是林红红连夜想出来的。
从陆安然身上榨油水，可比做正当生意来钱快。
再说了美术馆现在正是急用钱的时候，她得好好利用女主万人迷的属性，给自己谋福利。
“可陆安然有钱吗？”
“她没钱不要紧，她勾搭的男人有钱就行，至于陆安然用什么借口跟野男人要钱，这件事跟咱们没关系，所以咱们要替她好好把关，穷光蛋可不行。”
这下子哈娜明白了，咬着嘴唇，小声问：“你这样是不是有点缺德？”
“或许有一点点，不过不重要，只要不犯法就行。”
哈娜还想说什么，林红红已经去拆穿李金山的骗局了。
“同志，这条掉色的金链子是你的吗？”
李金山闪电般迅速捂着脖子里的金链子，确定没掉色，松了一口气。
陆安然都看到了，自然什么都知道了。
把李金山从名单中踢出去，开始物色新的男人。
“你看男人不能只用眼睛，还要用心。”
陆安然用一个白眼，回应林红红的幸灾乐祸。
“你好好加油，有什么不懂的第一时间来问我。”
她的支持可不是表现在口头上，还特意给陆安然买了不少衣服，就是为了让她能迅速拿下男人。
从衣服到鞋子耳钉，项链、帽子，可谓是一条龙服务了。
站在旁边的哈娜都看呆了。
没忍住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你笑得怎么跟青楼的老鸨一样？”
林红红甩了甩手里的丝巾，捏着嗓子：“赶紧帮忙拿东西，小心我把你也当成楼里的姑娘……”
“我早就是了，为了西餐厅的生意，卖艺不卖身的姑娘。”
她能有这个觉悟，林红红本人表示深感欣慰。
有了江泽的经验在前，这次陆安然决定普遍撒网，重点捕鱼，为了害怕林红红搞破坏，她还特意趁林红红不在的时候出手。
可她还是低估林红红的无耻程度了，她竟然找了一个小孩子跟踪她，跟了好几天。
展销会还剩三天了，林红红决定收网了，要给陆安然留出来筹钱的时间，她还是很有良心的，虽然不多。
见林红红来知青点找她，陆安然理所当然地以为她是来拿衣服和首饰的。
林红红的东西她才不稀罕要，都整理好了放在箱子里，她直接拿走就行。
“这些东西你都穿过了，我没法穿了，你还是赔钱吧。”
陆安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这种小钱也懒得计较，毕竟她快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二十块钱够了吧，多的就不用找了，就当是我可怜你了，周重山一天到晚也不着急，你跟守活寡也没什么区别。”
林红红没搭理她的奚落：“二十块钱不够，要五百才够。”这个数字可不是信口开河，而是经过了精密的计算。
三个男人，要是连五百块钱都凑不齐，真的可以买块豆腐撞死得了。
“你怎么不去抢？”
林红红跳起来躲过砸向她的搪瓷杯，微微勾唇：“抢别人犯法，抢你不犯法，我是守法公民。”
“你不愿意给，也没关系，我就写大字报，把你和张哲还有王黎明，你们之间的三角恋传出去，反正你姘头都在白天鹅国际饭店，都能看到。”
参加展销会的人员是统一安置在国际饭店，这也给林红红提供了不少方便。
“我这次给你五百块钱，会不会还有第二次？”
陆安然声音不重，可这话却像是巴掌一样落在林红红脸上，火辣辣的疼。
她好歹也是一个受过国际教育的尖端人才，怎么活成了如此赖皮的样子，她爹娘知道肯定会觉得丢人。
“不会，我以周重山的性命发誓。”
要是老天爷真的给陆安然开了另外一扇窗，她这次绝对不会阻挠她展翅高飞。
按照经验推断，老天爷肯定给陆安然开了一个很大的落地窗。
说不定陆安然的真命天子就在其中三个男人之中。
都有真命天子了，她要五百块，这不是侮辱人？
“一千块，少一毛都不行。”
林红红：我终于是活成了以前讨厌的样子。
陆安然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狗屎：“林红红，你疯了？”
“我没疯，我是为了你好，三个男人加在一起要是连一千块钱都拿不出来，你敢跟他私奔吗？”
她清了清嗓子，继续给陆安然洗脑：“等你以后真的成了厂长夫人，你会感谢我的。”
陆安然短暂地犹豫之后，还是干了这碗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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