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红红像是被拍在砧板上的鱼，不自在地扭动了几下：“我也害怕 ，所以你一定要保护好我，要是我死了，你可就没媳妇了。”
这下子把压力都给到周重山这边了。
“你干嘛去？”
“去做点宵夜吃，吃了好去坐火车，你要是饿死了，我也没媳妇了。”
吃完宵夜之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去了火车站。
买的是卧铺，林红红带着老人和孩子，周重山和李世通在后面提着行李、
三个孩子都还没坐过火车，对着卧铺新奇得不行，都吵吵着要睡上铺。
林红红被吵得脑仁疼，最后用抽签的方法决定谁睡上铺。
周奶奶理所当然地被分到了下铺，林红红睡周奶奶对面的下铺，哈娜睡上铺。
周重山和李世通在隔壁车厢。
没一会老人和孩子都睡着了，哈娜睡不着，拽着林红红起来，关上车厢的门，两个人坐到床边的小桌子上。
“你是本地人，京北市哪些地方比较好玩？”
这还真的把林红红给难倒了，原身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可她不是，对于首都的风土人情，她也是从别人嘴里听说的。
她照本宣科说了几句，哈娜就一脸不耐烦：“你能说点我不知道的吗？”
“咱们后天一早上就能到，到了之后你自己看就行，你又不是没长眼睛。”
哈娜递给她一个白眼：“你后来跟两个孩子怎么解释咱俩的事情？”
“还没来得及解释，不过东灵和东景答应我
保守秘密。”
“我还以为他俩会把看到的事情告诉周重山呢，看样子你这个小婶婶在他俩的心中很有分量呀。”
“那当然，我看待东灵和东景他们俩，就像是看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她俩要是不站在我这边，我得多寒心呀？”
“你就没想过跟周重山生个自己的孩子？”
“生孩子这件事是看缘分的，又不是我不想生。”
哈娜瞳孔微微放大：“不应该吧，你俩天天晚上那动静可不小，有时候窗户都在颤，合着是光打雷不下雨呀？”
她就住在楼下，楼上的动静还有隐隐约约的声音，她都听得真真的。
林红红像是锯了嘴的葫芦，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打雷下雨”的事情，心里想着等到了京北市，还是先去医院检查一下子，有病治病，没病预防。
“周重山是不是不行？”
这个问题林红红已经回答过李世通一次了，这次她选择拒绝回答。
“呀，他真不行呀。”
林红红：“……”随便你怎么说吧，你开心就行。
哈娜是开心了，可车厢里的老人和孩子可不开心了。
三小一老，眼睛瞪得一个比一个大，尤其是周奶奶，都快哭出来了。
“奶奶，你别担心，就算叔叔不行，小婶婶也不会抛下咱们的。”东灵东景一左一右坐在太奶奶身边，握着她的手。
“嗯嗯，你们先去睡吧，你小婶婶不想让咱们知道这件事，那咱们就装作不知道好了。”
林红红和
哈娜推门进来的时候，孩子和老人都睡得很香，东景还打呼噜，像只小猪一样。
早饭是周重山从餐车上买的带回来，给周奶奶带了份包子和豆浆。
“我不饿。”眼看这个家就要散了，她又怎么能吃得下去饭呢，周重山不行，林红红还那么年轻漂亮，根本守不住。
再说了，她本来就觉得林红红嫁到他们家，是周重山高攀了，现在又让人家守一辈子活寡，她实在是于心不忍。
可要是林红红走了，这个家就散了，周重山一个二婚的男人还带着俩拖油瓶，哪里会有女人嫁过来。
“奶奶，你多少吃点吧，你先喝点豆浆，人是铁饭是钢。”周重山嘴里还嚼着油条。
看他吊儿郎当没事人的样子，周奶奶更生气了：“说了不饿就不饿，吃吃吃，整天就知道吃……”媳妇都快留不住了，还吃呢。
周重山嘴里的油条，吐也不是咽也不是，眼神有些茫然。
“算了，奶奶不想喝豆浆就算了，餐车上还有现熬的八宝粥，要不然我给你带一份，饿了再吃。”
见周奶奶点点头，林红红火速去餐车上买了一杯八宝粥，还买了两个三丁馅的包子。
周奶奶很给面子，一口气全都吃完了。
周重山看她吃完了，拿着抹布去清理小桌板上撒了的豆浆，还顺手把剩下的半杯豆浆扔进垃圾桶。
“一点都不会过日子，不知道珍惜粮食，还剩那么多，说扔了就扔了……”
林
红红把周重山挤开，夺过来他手里的抹布。
周奶奶当场表演了一个变脸，笑得跟一朵花一样：“红红，你歇着去。”
“重山，你真把自己当皇帝了是不是，你是觉得自己能挣大钱，打扫卫生这点小事都不屑于动手？”
这针对性也太强了，隔着老远的距离李世通都能闻到炮仗味。
“奶奶，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咱可不能生气，医生说了，好多病都是被气出来的。”他一边哄周奶奶，一边给周重山他俩疯狂递眼神，让他俩先出去。
“奶奶是不是不想去首都，不好意思跟我直接说，就故意冲你发脾气。”其实林红红也能理解老人家，在一个鸽子笼大小的地方要待两天一夜，心里估计憋屈。
“跟你没关系，奶奶应该是单纯地看不惯我。”周重山毕竟也当了这么多年的孙子，有些事情还是能看出来的。
林红红托着下巴，那这个就无解了，他们祖孙俩，还能有什么调和不了的矛盾。
“你反思一下，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惹奶奶生气了，你去道个歉，一家人要和和美美的才行，要是长期生活在不和谐的家庭氛围之下，会影响孩子的健康成长。”
“所以你根本不在乎奶奶怎么对待我，只是想给孩子营造一个比较和睦的家庭氛围。”这种无力感是没办法用言语表达的。
他有时候甚至觉得要不是东灵和东景两个孩子，林红红或许都不会留下来
。
“我在你心里到底能排第几。”
看他这么生气，林红红也没有骗他，实话实话：“第三。”
周重山听了，直接气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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