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闻景听见这话顺着看过去,“听夏怎么会在这里?”
说着又看向了她对面的那个中年男人,“那人看着也有些眼熟。”
梁且深淡淡接过话,“是汇风的付京平。”
宋闻景想起来了,“哦对,之前汇风是不是和阮家关系挺好的。”
梁且深没回答,脸色越发的冷,他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下一秒,楼下阮听夏的手机就响起来了。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拿着杯子的手颤了一下,上面的备注是“乙方”。
阮听夏本想起身去别处接电话,毕竟在旁边是康鸣和付京平,无论说什么话都是有些不方便的,所以即便行动艰难,但还是在那两人关切的目光下站起来走到一边接电话。
阮听夏压低声音,莫名有些心虚。
“喂?”
梁且深若无其事的问道:“在家呢吧?”
这话问的毫无由头,阮听夏愣了片刻,急忙反应道:“对啊在家呢,我都这样了还能去哪儿?”
梁且深意味深长的重复了一遍,“是啊,你都这样了还能去哪儿,谁知道呢?”
阮听夏立马就意识到这语气不对,她试探性的问道:“突然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梁且深道:“没什么事情,就是有个东西忘在家里了,让季瑞帮我回去拿一下。”
听到这里,阮听夏有点儿呆不住了,“什么东西啊?”
梁且深故意道:“就是一份文件,在我房间的床头柜,你拿下来一会儿给季瑞就行。”
阮听夏大概是心虚过头了,脑子也有些不听使唤了,“我去你房间不好吧......”
梁且深冷笑一声,“这时候你倒是知道避嫌了,早干嘛去了。”
阮听夏也是在开口的一瞬间才反应过来不对劲儿,瞬间想把刚才话给吞回去。
梁且深的耐心逐渐消耗,沉声道:“我在问一遍,你现在在哪里!”
阮听夏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壮足了胆,“我在家啊......”
梁且深直接拆穿,“在家啊,那把手边那朵假花松开吧,都要被你折坏了。”
阮听夏攥着假花的手弹射般的弹开,环绕着四周开始看起来。
梁且深还很热心的引导着方向,“斜侧方,十点钟方向。”
阮听夏闻言转头看过去,梁且深的身影跃然于眼前,她想都没想就对着话筒说道:“你听我解释。”
梁且深移开视线不去看她,“给你十分钟的时间。”
宋闻景还在一旁冲她使眼色,直接就被梁且深拉着离开了。
阮听夏回到座位上,付京平第一时间问道:“怎么了,听夏,有什么事情吗?”
她脑子里疯狂开始给自己找理由,“没什么事,我朋友打来的,说一会儿要接我去一下医院。”
付京平道:“别麻烦你朋友了,康鸣不是在吗,一会儿让康鸣送你过去。”
阮听夏婉言拒绝,“不用了付伯伯,女孩子之间可能比较方便一些。”
话已经说道这份上了,付京平也不好说什么了。
康鸣没问是因为知道她口中说的那个朋友是谁,他早就已经在暗中调查过阮听夏,知道她之所以能顺利进入新锐是有内部人员介绍。
这种事情虽然是私情,但凡是经手的人员都会留底的,顺藤摸瓜就查到了许青营那里,原来也是阮占东曾经资助过的学生。
还挺有缘分的,人都在新锐聚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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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且深气冲冲的出了那家餐厅,上了车就道:“也不知道是有什么重要的饭局,宁愿拖着伤腿伤手都要赶过来。”
“她自己怎么受的伤难道心里没数吗,幕后人都还没找到,就敢这么大摇大摆的在外面和人家吃饭。”
说完了可能觉得不解气,转头看向一旁的宋闻景,“你刚才不是挺能说的,一秒钟都闲不下来,怎么这时候安静下来了。”
宋闻景努力压制的嘴角的笑意,生怕真笑出来梁且深更加暴怒。
“我只能说,我今天真是来对了,不然还看不到这样精彩的画面。”
梁且深没听懂其中的意思,满是疑惑的看向他。
“什么意思?”
宋闻景出声道:“你知道你刚才像什么吗?”
梁且深的目光逐渐变得危险起来,但宋闻景还是无所畏惧,“像在外捉奸,抓到了以后敢怒不敢言的原配夫人。”
“......”
能在这种时候还不忘调侃的大概只有宋闻景了吧。
眼看着梁且深的表情逐渐不对,宋闻景立马把话题引到正轨上,“对了,她对面那个付京平是怎么回事儿?就算是以前阮占东的关系,都这么久了现在突然见面?”
梁且深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不对,“付京平不是问题,她旁边的那个男人才是问题。”
上次宋闻景查了康鸣后,梁且深才想起来这么一号人物,之前被阮占东带回过别苑一段时间,只是跟他们打的照面比较少,阶层在那儿摆着呢,没有交集也是正常的。
“那个康鸣?”
“嗯。”
这一点儿宋闻景倒是有其他的见解,“我觉得未必,那人是阮占东资助的学生,那按理说阮家就是他的恩人,现在他做到这个位置,少不了阮占东的培养,听夏回到江原,找他帮忙什么的也很正常。”
越说到最后,梁且深的表情越黯淡。
“说完了吗?”
宋闻景眼角带笑,“这不是分析呢吗,你别动气啊,各有各的见解,你又不了解人家,怎么能轻易下断定,至少能看出来听夏挺依赖他的。”
梁且深听见这话直接不装了,反问道:“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宋闻景把之间贺淮安在九街酒吧碰见听夏的事情说了,又着重强调了那天晚上同时进行的还有康鸣回国的欢迎仪式。
“你想想,盛装出席,两人肯定打了照面,这关系绝对不正常啊!”
他说归说,其中多少也是有夸张的成分在的,毕竟男人是最激不得的,有这个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然而梁且深什么都没说,只是不停的看着手机上的时间。
十分钟的时间,现在早就过了,然而阮听夏还是迟迟没有出来,也不知道在里面恋恋不舍些什么。
又过了十分钟,付京平和康鸣从里面出来,上了同一辆车。
梁且深这次踏实下来。
宋闻景也一直看着,“哎,他们出来了听夏怎么还没出来,要不我进去看看?”
梁且深没说话,默认了,虽然他嘴上没说,但是心里也是担心的。
巧合的是,宋闻景进去没多久,阮听夏就不知道从哪儿出来,拉开了后座的门。
梁且深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舍得出来了?”
阮听夏也不慌张了,眼神直视他,“我可以解释。”
梁且深也不管刚进去不久的宋闻景,直接发动了车子,“那就解释吧。”
宋闻景出来的时候只赶上了一股车的尾气。
他吃惊的看着梁且深消失的车影,狠狠骂了一句,“真是个见色忘友的!”
好在那人是阮听夏,不然他真的要不平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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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且深没有把车直接开回家,而是开到了一处人少的地方。
阮听夏仔细观察着窗外,是她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
梁且深从后视镜正对上她的视线,冷笑道:“怎么?跟人家出来的时候就很放心,做我的车倒是开始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了?”
阮听夏道:“我没有。”
梁且深也懒得多说什么,直接道:“坐前面来。”
阮听夏没动,不明白的他的意思。
梁且深耐着性子开口,“我说到前面来,解释难道不需要诚意吗,你现在是把我当司机?”
这话实在让人难以回应,阮听夏只好慢悠悠的挪下车,换到副驾驶的位置上,今天的这条伤腿的复健量是真的很充足了。
“说吧,不好好在家养伤,跟两个男人在外面是有什么正事。”
阮听夏知道自己偷跑出来有不对的地方,但是她现在对梁且深的态度特别不满意。
她没有先解释,而是出声道:“你现在的态度让我觉得我们是不平等的。”
梁且深没想到她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什么意思?”
阮听夏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下来,“首先我们是合作关系,你帮我查清阮家的真相,那些冻结的资产全都归你,这代表着我们之间是平等的,其次我很感激你帮了我不止一次,现在还收留我,人情我可以欠着,必要时候我会还回来,住在你家里的房费我也可以支付。”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梁且深还短暂消化了一会儿,只觉得有些无厘头。
他自我感动式的付出在阮听夏那里不过是一笔笔算的清清楚楚的账目。
“你要和我解释的就是这些?”
梁且深的声音冷的出奇,阮听夏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不是,我今天见的人叫付京平,是康鸣哥带我来的,他是我爸爸之前关系很好的朋友,我之所以会来,也是想要多结交一份关系,日后可能用的上。”
梁且深有些苦涩,他做了这么多,她都没想过借他的关系,反倒是一门心思主动攀人家的。
他不免觉得自己很可笑。
“好了,你不用再解释了,我知道了。”
他对这件事的表态就应到此为止,多的话也不再说了,一路无言的开回了别苑。
临下车的时候,他没有动,“这个房子你住着就好,你一个人也方便,我会安排人在家里照顾好你的起居,我就不过来了,有事你直接联系季瑞就好。”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阮听夏感觉的到,他很生气,无论是语气还是这话里的每一个字,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愤怒。
阮听夏问:“不过来了,是什么意思?”
梁且深应声:“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也有自己的生活,总不能围着你转,你也一样,可以随时有自己的安排,就这样,哦对了,至于所谓的房租,你看着给就好。”
阮听夏握紧了手中的拐杖,目送着梁且深离开。
突然就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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