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听夏走后,这场闹剧才消散。
冯丽莲还是把梁且深放在了首要位置,当即走到了他面前,先是深深的鞠了一躬。
“梁总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梁且深还惦记着阮听夏脖子上的伤,愣是没听进去。
身边的宋闻景连忙搭话,“冯总说这话就见外了,以后就都是自己人了。”
冯丽莲瞬间愕然,能被这两人划分到一个群体中可不是什么有几率的事情,所以无论真假,她都先感恩戴德了。
“宋总您千万别这么说,您两位能来,就已经是抬举我了。”
一来一回真假参半,多的都是场面话。
梁且深早就已经呆不住了,“差不多已经结束了,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冯丽莲立马出声道:“那我送送您二位......”
话还没说完就被拒绝了,“不用了,这还有这么多人等着你招待了,送就免了,下次可得专门开一桌好好谢谢我。”
比起梁且深说不用,冯丽莲更愿意听到他去主动要求,只有这样,才证明她是一个可合作之人。
“一定一定, 只要您这边有时间,我随时都可以。”
梁且深点点头,沉声道:“走了。”
宋闻景跟了上去,笑嘻嘻的在他身边打趣道:“今天果然是不白来啊,看了一出好戏。”
梁且深无声瞪了他一眼。
宋闻景问:“怎么?心疼了, 要不要去看看?”
梁且深知道他说的是谁,“没你那么闲。”
说罢就径直朝前走,从大厅出来路过公司接待室的时候,又好巧不巧的看见廖堇一搀着阮听夏往外走。
刚坚定下来的决心瞬间又动摇了,停顿片刻朝着她们大步走了过去。
宋闻景一脸意料之中的模样。
廖堇一见梁且深气势汹汹的走过来,诺诺道:“哥......”
梁且深看都没看她一眼,拉着阮听夏又重新进了那间接待室。
廖堇一刚想跟进去,就被宋闻景拉住了。
“哎堇一,让他们自己聊聊吧。”
廖堇一实在是放心不下,“不是...我哥黑着一张脸也太吓人了.......”
宋闻景苦笑道:“他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廖堇一闻言放弃了想去进去的念头,愣愣的守在门口。
宋闻景看的实在是好笑,“你就准备一直在这里等着了?”
廖堇一反问:“不然呢,一会儿要是闹出什么动静的话,我还能第一时间冲进去。”
宋闻景实在是绷不住了,提醒道:“进去的是且深,你哥,不是什么混世大魔王。”
廖堇一一脸认真的回道:“这两个有什么差别吗?”
宋闻景见劝不动,直接上手去拉,“行了,这里面太闷了,跟我出去走走。”
廖堇一不情不愿的被他拎着往外走,忽然眼睛就亮了起来。
“樊经理,你回来了?”
樊世凯本来一个人在外面躲清静,最后还是被冯丽莲威胁叫回来收拾残局,没想到一进门就又遇上廖堇一了。
当然了,这次是一对儿。
廖堇一正被一个男人揪着衣服往外走,从外人的视角里看实在是亲昵的很。
樊世凯淡淡瞥了一眼,任凭廖堇一如何打招呼都没有理会。
宋闻景转头问:“这么积极,你喜欢他?”
廖堇一砸砸嘴,“喜欢这种事情怎么能轻易挂在嘴边,朋友,朋友懂不懂?”
宋闻景道:“朋友?我可没见你身边有什么男性朋友。”
廖堇一反驳道:“你不是吗,淮安哥不是吗,季瑞不是吗?”
宋闻景冷笑一声,“你还真是没有可说的了,张口就是我们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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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待室里,阮听夏坐在沙发上,用手机照着脖子上的伤痕,丝毫没有把一旁的梁且深放在眼里。
几分钟的静谧过后,终于道:“你要是想骂我,就骂吧。”
梁且深胸口的那股气早就散去了,退一万步说,他也没有那个骂她的立场。
“我骂你做什么?”
阮听夏自己也愣了,大概是之前几次他的反应都太过了,让她没来由的形成了一种条件反射。
梁且深炙热的视线落在她脖子上,红痕好像比刚才又重了几分。
“还疼吗?”
面对梁且深突然的温柔,她还有些不太适应。
“不疼,比起我,刚才那人的伤应该更重。”
那男人掐住阮听夏脖子的瞬间,她也没闲着,拳打脚踢扇巴掌的,下的都是死手,不过是都在暗处看不到罢了。
梁且深看着她得意的样子,“你还挺骄傲的。”
阮听夏去到台宁后还不等接受家道中落的事实,就已经开始被迫谋生了,一开始的时候也没少被欺负,久而久之为了自保也学了些不入流的小招式。
“是啊,也不能总是让自己吃亏。”
梁且深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看来你在台宁吃了很多亏。”
阮听夏摇摇头,“也没有很多,有些经历只是早晚而已,不是总是说吗,当你得意的时候,身边都是好人,而当你失意的时候,也就是树倒猢狲散了。”
这个道理梁且深从小就明白,“你只要记住,没有谁是值得相信的,也没有谁是能靠的住的。”
阮听夏神色一动,轻声道:“你也不行吗?”
不管从前如何,至少现在,梁且深给了她很大的支持和希望。
梁且深语调闲散,意味深长的说:“我也一样。”
阮听夏当年不告而别离开的时候他的愤怒是真的,同样,他的懦弱也是真的。
他不确定阮听夏如果开口,他是否会不顾一切抛开梁家的利益去淌入这趟浑水中。
但是现在,他很肯定,他一定会帮她!
可于阮听夏来说,终究是太晚了,在她需要的时候,没有人陪在她身边。
这也会成为他永远的遗憾。
阮听夏倒没太惊讶,只是轻喟一声,“对啊,人只能靠自己。”
梁且深垂眸,心里骤然紧缩,“我发现你和江原反冲啊,怎么一次次的搞伤自己。”
阮听夏似笑非笑道:“这点伤算什么,比起肉体上的,心里才是最难消退的吧......”
她说着说着意识到什么,没有再往下说。
然而梁且深已经先一步察觉,“什么意思?”
阮听夏紧抿着唇,而后道:“没什么。”
梁且深又问了一遍,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起伏。
阮听夏肩膀若有若无的微微颤抖开来,依旧没有回应。
“阮、听、夏!”
梁且深眉间阴鸷,语气已经隐隐含着怒意。
“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阮听夏嘴角努力扯出一抹笑意,随便找了一个由头,“就是表面意思啊,肉体上的伤很快就能愈合,但心里的伤害却会被记住很久很久,就像我,五年了,还是没能走出来。”
梁且深知道她是在胡扯,但又无法揭穿,她若是不想说,谁还能撬开她的嘴不成。
凝神望了她很久,旋即道:“确实,不过你可以放心,阮家的事情,我一定会调查清楚。”
阮听夏淡淡一笑,“闻景哥在外面应该等很久了吧。”
话中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梁且深也没打算再继续呆下去,径自推门离开。
人一走,阮听夏才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她刚才差点儿就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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