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都不认识？
妇人听到这话后到抽了一口凉气，简直不敢相信！
“你，真的假的？”
陶姜指了指才几厘米高，还没张开的菜秧说，“婶子，它们都长得差不多，我真不记得了。”
“得得得！”
妇人缓了缓受刺激的心，拉着她蹲了下来，从最边上开始教她认，“这个是白菜秧，这个是芥菜秧，这个是白萝卜秧，这个是红萝卜秧，这个是...豆角？你怎么把豆角也打秧了？”
妇人黄瘦的脸上满是不解和无语，陶姜摸了摸鼻子，尽力解释，“我就是想看看，这豆角能不能长出来....”
“那你就算想试，也不能打秧啊！挖坑撒几粒下去就行，种那个篱笆旁边。”妇人说着还气上了，“你这小姑娘，哎呦，真是气死我了，哪有你这么种菜的？好好的菜籽都给你糟蹋了！”
“.....”那她不会嘛。
还不敢问，怕暴露自己。
“行了行了，种了就算了，你晚点有空赶紧把它们移到篱笆旁边去，记得连根带土的移，不然真要死透了！”
“....好。”
妇人又教她认完剩下的两个菜秧后又教她，“白菜、芥菜、生菜、包菜都要扯秧单种的，一个坑种一棵，懂了没？”
“懂了！”
陶姜哪敢说不懂，都把背医书的脑子用上了。
“那个葱蒜这些香料，你也得种了，但是芹菜这些不要撒这么多，它就是个配料，你种这么多干什么？你难不成拿它炒着当菜吃？”
“....记住了。”
“还有，萝卜白菜多种些，不要觉得多，多种些！冬天冷起来，你也不至于没菜吃。”
“好的。”
妇人说教完又朝她手里拿着的菜籽扫了扫，“这个是黄瓜籽，丝瓜籽，茄子籽，都是春天种的，把它们收好别在嚯嚯了。等来年春再种！”
说着，她又想起什么，问，“豆角、辣椒、南瓜、冬瓜这些，你留籽了没有？趁现在天气太阳还大，温度高，赶紧留起来晒干，再晚晒不干，菜籽会坏的！”
“......”
可好像，除了辣椒，其他三个都被她吃完了...那些籽早就被她当成垃圾丢掉了。
“有问题？”妇人见她迟迟不回，心里开始紧张。
“没，没有，谢谢婶子！”
唔，陶姜想好了，要是她能待到明年的话，她到时去供销社买点没有的菜籽就好了，反正，反正现在急也没用了。
“没有就跟我走吧。”
妇人说着，动作顺畅的将菜籽塞回她手里，然后先抬了脚。
陶姜又懵上了，“去哪啊？”
“去大队部。”
妇人已经出了菜园子，在门口催她，“赶紧的啊，镇里卫生院一大早来人了，叫你过去开会。我来这找你就为的这事！不然你以为我是特意来教你种菜的！”
陶姜窘了下，连忙拿着菜籽走了出来。
“婶子，我洗个手。”
“去去去，快点！”
“诶，好。”
自来到这里，陶姜还没进过大队部，就来供销社的时候远远看过两眼。
今天跟着婶子进门才发现里头跟自己住的房子没什么两样，进门是厅，摆着一张八仙桌和几张椅子，里间没摆在床，摆了几个橱柜，里头放着关于村子的一些材料。
镇里来的卫生员大概就是从她进门开始就一直看着她的穿白大褂的男人。
“你就是水口村的村医？”男人边问边站起来。
陶姜看了眼村长和婶子后点了点头，“是的，你好。”
“我是大马路镇卫生院预防接种办的卫生员，我叫梁志平。”男人自我介绍完便继续，“我这趟下来是为了普及村里孩子疫苗接种一事来的。”
“梁医生，我是陶姜，您请说。”陶姜一听来意，态度马上端正了。
梁志平也不含糊，从身后拎出一个大布袋子来，“我这里先带了一些的预防接种通知单，给接种我国计划免疫里疫苗的孩子做登记的。”
“辛苦陶医生做的第一件事把村里需要接种疫苗的孩子信息登记上，然后反馈给我，这第二件就是给孩子们把疫苗种上。我们这次会下发一些卡介、乙肝苗，还有脊灰糖丸，你就帮忙统计需要种这些疫苗的孩子。”
“卡介和乙肝都是肌注型疫苗，脊灰糖丸是直接给孩子们吃的。”
“这是国家给孩子的礼物，不要钱的，适龄孩子都可以免费种！这个一定要宣传到位，尽量让全村的孩子都种上。”
免费什么的都好说，可她，还没给活人打过针啊！
她一个中西医临床的医学生虽然学过注射，但也只有少数几次在实验室拿小动物们练手而已....
“陶医生是有什么问题嘛？”梁志平见她久久没有接话，心下也是不安的，怕她拒绝。
毕竟，他这段时间下乡宣传这些以来，没被少拒绝。
有的说没给扎过针，不敢扎，有的嫌没报酬，明里暗里让他们预防接种办自己下人来。
要是人民公社时期，谁敢拒绝上头的指令？
可现在大多数村医都被迫或者主动脱离公有制，自负盈亏，没了卫生院的补贴，只挣点看病的医药费，谁又还想当免费劳力？
“也没什么。”陶姜不好意思的开了口，“就是我也没给村民扎过几次针，怕种不好疫苗。”
梁志平一听，多少有些松一口气。
谁让陶姜没有排斥的意思，只是有些迫于现实的无奈和为难罢了。
“这没事，很简单的。”他说着，从袋子里拿了一个注射器和一瓶疫苗药水详细介绍起用法用量以及疫苗反应来。
陶姜光是听着他云淡风轻的说把针筒往小孩子手臂上一扎，然后快速把药水注射进去，扯出来就行了什么的就心惊肉跳好嘛！
他以为这是电视剧演的那些扎小人啊，扎进去扯出来就行了！
还预防接种办的卫生员呢，一点都不靠谱！
“那个，我知道了。”陶姜赶紧从他手里把袋子和注射器等一起接了过来。
虽然，她还是很怕，可这袋子里的东西对孩子们而言可是好东西，怕也得先收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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