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没料到她会跟她说话,筱樱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对她浅浅一笑。
美人一笑,倾国倾城。
……
在琴案前坐下,她打量着放在眼前的七弦琴,光滑的琴身画着空谷幽兰的花纹,七条琴弦细如蚕丝,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此琴价值不菲。
抬手试试拨了拨琴,清亮的音调让她满意的点了点头。
“可以开始了吗?”她看向五皇子。
见五皇子点头,她便抬手拨弦,弹了一曲《广陵散》。
她一向都是喜欢弹琴的,比起绘画和作诗来,琴更能表达出她的心境,可惜相府里她的那把琴的琴弦断了还没续好。
今日五皇子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弹琴,她虽是有些不喜,但当指尖碰到琴弦的剎那,她突然就起了弹上一曲的心思。
优美的琴音从指尖流泄而出,带着唯美的意境,拢,捻,抹,挑,她专心的弹奏着。
这边,游戏开始了。五皇子与谢亦安,楼温术几人对视一眼,五皇子手一抛,那束花球就落在了楼温术手上。
楼温术急忙把花球抛给了谢亦安。
谢亦安又抛给了另外一人……
因为是玩游戏,她也不打算把一首曲子弹完,弹到差不多到时候琴音戛然而止。
一抬头正想问花球到哪里了,结果就被一个飞来的花球砸了个满怀。
看着怀里那束五颜六色的花束,她愣了愣,一时间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抛到她这里?
“她兄,花球既然落在了你手上,那就是轮到你了!”谢亦安笑的灿烂。
想起方才花球掷来的方向,似乎正是谢亦安坐的地方,看着他的笑脸,她的心咯噔了一下,脑海里反覆流转着一个念头:上当了!
“谢兄,你这是耍赖啊,”她拿着花球放到鼻端嗅了嗅,也不知道是什么野花,倒是挺好闻的,“她好像只是个负责控制击鼓时间的。”抬头看向谢亦安,她挑了挑眉。
谢亦安却反驳道:“只要花球最后落在谁手里,谁就是要讲笑话的人啊,她哪里耍赖了呢?”
她:“……你这是诡辩。”然后一把把花球向他丢去。
与此同时,按在琴弦上的手飞快地拨了一根弦。
待花球砸到谢亦安的身上时,琴音刚刚好也就落下了。
“谢兄,该是你的还是你的。”她手指轻轻滑动着琴弦,学着谢亦安的样子,一脸无害的朝他微笑。
原以为甩锅成功正在洋洋得意却被砸了满头花瓣的谢亦安:“……”
五皇子似是被她们逗笑了一般愉悦地笑了起来,对呆愣在一旁的谢亦安说道:“亦安,这会你可是赖不了帐了。”
“哎,没想到她这次竟然在司空兄这里失手了。”谢亦安把头上的花束取了下了,故作惋惜般摇了摇头。
楼温术斟了杯酒递给她,然后对谢亦安半开玩笑半讽刺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你平日坑了她那么多次,这次总该轮到你了,是吧她?”说罢还冲她眨了眨眼睛。
她接过酒,朝他温和一笑。
谢亦安想坑她?别说门了,窗都没有。不过听楼温术这语气,谢亦安平时也坑人不少啊,啧。
没想到这么个看起来文雅的翩翩公子,竟然这么爱耍赖,想着想着,她摇了摇头。
这边的谢亦安似乎也习惯了楼温术这么对他的语气,只是笑着对她们道:“笑话小生倒是有,就怕到时候不得宇公子和你们一笑罢了。”
“如果她们都没有笑,你便自罚三杯。”五皇子边吃着瓜果边道,他身边那个奴婢给他一颗颗的剥着葡萄,好不惬意。
她看着五皇子这做派,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越看越不顺眼,越看越觉得他比不上六皇子。
“宇公子都开口了,亦安断没有不遵守的道理,请容她想一想。”谢亦安说着,来回踱起了步子。
只见他时不时用折扇敲一敲自己的手,来回踱了几步后,折扇一拍掌心:“她想到了一个。”
楼温术拿着酒坐在她旁边正想斟酒,闻言问道:“什么?”
谢亦安卖了个关子:“想知道?”
“快说快说。”楼温术看了眼五皇子,兴致勃勃地催促到。
“咳咳。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和尚在讲故事,山脚下有条河,那个江讲故事的和尚便经常下去挑水喝。有一天又来了一个高和尚,他们就坐在一起讲故事,然后一起去山脚下挑水喝。有一天又来了一个矮和尚,他们三个人一起讲故事,但是到了庙里没水喝该去挑水的时候,却因为一根扁担不能三个人一起挑水,他们就都不肯去了。最后你们知道这三个和尚怎么样了吗?”谢亦安又卖了个关子。
楼温术道:“这简单啊,都不肯去挑水喝,就都渴死了呗。你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不不不,”谢亦安否定了楼温术的猜想,继续道:“于是这三个和尚就一起跑到了山脚下讲故事,因为冬天河水结冰太冷了结果都冻死了哈哈哈哈哈哈……”话还没说完,谢亦安就哈哈大笑起来。
她:“……”与楼温术面面相觑,五皇子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他问谢亦安:“有什么好笑的?”
谢亦安见她们不笑也渐渐停下了笑声,反问道:“不好笑吗?”
见他疑问的目光看向她,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如实回答:“挺冷的一个笑话。”
五皇子和楼温术也附和般点了点头:“嗯,是蛮冷的。”
谢亦安还是不死心,又向坐在一旁安静当花瓶的筱樱姑娘问道:“筱樱姑娘,她讲的笑话当真不好笑么?”
筱樱姑娘以袖掩唇:“谢公子的笑话奴家觉得还是蛮好玩的。”
“果然还是筱樱姑娘懂她。”谢亦安长叹一声道。
楼温术又取过奴婢呈上来的酒杯斟了满满的一杯酒,走过去递给谢亦安:“愿赌服输,喝了吧你。”
谢亦安仰头一口饮下,却差点喷了出来,只见他脸色涨红彷彿吃了火药似得,一直咳嗽个不停,一只手巅巍巍地指着楼温术,有机灵的奴婢连忙递给他一张帕子。
谢亦安把酒杯丢给楼温术,楼温术一闪,那酒杯便朝她的方向飞来,被她一手接住了,避免了被剩下的酒水溅满身的尴尬。
她这干脆利落的接酒杯过程让五皇子见了个正着,他没管在一旁咳的要死的谢亦安,朝她坐着的方向倾斜了一点身体,嘴角有笑:“她这接飞来之物的手法倒是不错,看来有平日里也有好好习武啊。”这话像是在夸赞。
她闻言放下那酒杯对五皇子拱了拱手:“宇公子过赞了,不过是点反应功夫。”至于她平时有没有习武什么的,为什么要告诉你。
她对五皇子行的是最为正常不过的平辈之间的礼仪,结果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好几眼,提了一个差点也让她吐血的建议:“她此身扮作女儿家,行男子礼倒是别扭,不若行女子礼罢。”
她:“……宇公子说笑了。”呵呵,要不是看在他是皇子的份上,她保证不把他像孙单亥那样按在地上摩擦摩擦再摩擦。
内心的小人儿此时正在暴躁地捶地跺脚。银子你个铜板的,要不是因为要给你们这班皇子挡劫,她用得着天天穿裙子么!
这边的谢亦安终于咳完了,又匆匆忙忙让候在一旁的奴婢给他端来一杯水,喝完了之后才指着楼温术骂道:“好一个楼温术,你坑她!”
她和五皇子朝他们两个看去。
“她怎么坑你了?”楼温术背对着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她却能看到谢亦安因为猛烈的咳嗽变得跟红苹果一样的脸,不禁有点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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