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策此番伤得不轻,听说卫国公夫人为此事与卫青山罕见地发了火,眼下卫青山正百般认错好生哄着呢。
缇春与宋珩到时晌午刚过,卫国公府的小厮通报完毕后就带着他们直奔卫长策的小院,并告知卫青山和他的夫人沈蘅姝马上就到。
缇春看着床上包成粽子的卫长策,忽然理解了沈蘅姝缘何与卫青山生气,儿子伤成这样,换谁谁不生气?
偏卫长策还不以为意:“阿珩阿春,你们别看我包得多夸张,其实我一点事都没有,一点都不疼呢。”
说着,他还僵硬无比地举了举木头似的手臂。
缇春看着他,一边纳罕卫青山对他亲儿子下手可真狠,一边无奈于卫长策伤成这样还嘴硬的本事。
“卫大哥,其实有时候坦诚也是一种美德。”
卫长策持续嘴硬:“我真没事,不信你看。”
缇春好整以暇地等着:“那你下来走两步。”
卫长策面露为难,“动动胳膊可以,动腿不行,我大腿断了哈哈。”
缇春神色一僵,暗骂声疯子。
来的路上,宋珩给他细细讲了下卫长策的成长史,总结来说就是一个打小就将自己的英雄父亲视为终生目标的天才少年不断地向榜样靠近的过程,虽然他已经很厉害了,但他仍觉得追上父亲的速度太慢了,所以他将自己的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来修炼,只为有一天能和父亲一样,并肩作战,保卫疆土,成为人人艳羡称赞的大英雄,所以这也导致卫长策很多时候对自己过于揠苗助长,不过,他做的这些也不是完全没有作用。
“阿珩你看,我现在已经可以完全脱离玉骨笔,召唤灵赋了!”
卫长策兴奋地向宋珩展示,白虎灵赋已在他掌间来去自如,意味着他已不单单是第一玄使的能力,已经可以向玄官发起挑战了。
“就是可惜啊,我比路屹安那厮缺少了一个灵赋,不然现在的玄官一定是我,才不会便宜他。”
路屹安有白虎和玄武两个灵赋,照常来说,拥有两个灵赋的捉妖师修炼起来格外困难且灵赋之间会相互克制,但偏偏路屹安是个例外,他的两个灵赋不仅不相互排斥,而且修炼其中一个另外一个自然而然地玄力上涨,这也是他为何进步如此之快的原因,加上他父亲是玄武大将,又得白虎大将卫青山亲传,修炼速度更是旁人不可及的。
当然,这也只是唯一的一个特例,要知道每年检验出双灵赋的不是只有一两个,譬如迟鹰,他也是拥有白虎和玄武两种灵赋的,但由于灵赋之间的克制,他的修为上限已然注定,这才是大多数双灵赋捉妖师的结果。
路屹安的双灵赋注定卫长策要追击他的速度要慢一些,但他从不气馁,同样身为大将军的儿子,卫长策有自己的心气,加上路百川素日对卫青山的种种,卫长策更是多年以来暗暗咬着牙,只为有一天超过路屹安,当然,他的终极目标还是和卫青山并肩作战,成为救世大英雄!
“你会超过他的。”宋珩说,“不过现在,你还是赶紧收了玄力好好养伤吧,你的手臂渗血了。”
“哦哦哦哦对对对。”卫长策连忙收了手,倒吸几口凉气,“阿珩还是你好,一直以来都认为我可以做到。”
卫长策仿佛受到了鼓舞,露出两颗虎牙,缇春时常怀疑卫长策才是那个比宋珩小两岁的人,明明快到弱冠的年纪了,怎的还跟个孩童一般。
正说着,卫青山和沈蘅姝到了。
缇春原以为沈蘅姝还在气头上,多半不会有什么好颜色,没想到沈蘅姝竟是个极和蔼慈祥的长辈,说是长辈,其实看起来更像个年长缇春几岁的姐姐,见到缇春就拉起她的手不放了:“原来你就是缇春呀!你生得可真美,阿珩好福气呀!坊间都说阿珩新娶的夫人是个貌比谢玄官的美人,今日一见竟觉阿春比那谢玄官美上三分呀!”
缇春教沈蘅姝的热情吓了一跳,当下她也反应过来卫长策的话多且热情是随了谁,这不是妥妥的随了他年轻貌美的娘?
“夫人过奖了。”
“不过奖不过奖,你就是好看得紧呢!瞧瞧这身桃荷色的衣裳,真是娇俏极了!你们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就该这么穿,而不是每日穿白戴素的,那和披麻戴孝有什么区别?”
沈蘅姝口无遮拦,卫青山连忙轻咳一声。
“怎么啦?我说错话啦?你们捉妖的平日里为了修行注意注意也就罢了,偏要管我们这些不捉妖的吃什么穿什么作甚,而今管都管了,还说一句都不行了?”
卫青山满头大汗,连忙把沈蘅姝拉到一旁好言好语地哄着。
缇春见此幕忍俊不禁,她低低地凑到宋珩跟前道:“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宋珩看破不说破,故意装作不知:“什么?”
缇春眼眸弯弯,像只狐狸:“一物降一物啊。”
卫青山边哄着沈蘅姝边向缇春这边扫一眼,他老脸有点红,一看缇春那表情就知道她没说好话,又羞又气之下,脸竟更红了。
沈蘅姝因着心疼儿子,这下任卫青山说什么都不好用了,她一把推开卫青山,亲亲热热地来到缇春跟前:“稍后呀留下来用晚膳,我们也好久没有请阿珩来家里坐坐了,今日正好,聚聚。”
宋珩从善如流:“多谢夫人。”
卫长策苦哈哈地看了眼他娘:“阿娘,那我怎么办啊?”
“你?看着吧!”沈蘅姝对他有气,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他修炼稳着点,莫要激进,他偏偏不听,隔三差五就弄一身伤回来,她都要气死了。
卫长策闻言发出痛苦的哀嚎,他求助地看了眼卫青山,卫青山却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当即丢下他,追沈蘅姝去了。
缇春实在忍不住笑出声,在卫青山走后,开怀大笑起来。
“待会儿我们用一会儿就走,切记不要久留。”
宋珩突如其来的一句让缇春很是不解:“为何?”
躺在床上的卫长策幽幽道:“你也可以不走,不走你就知道了。”
虽然他裹的像个粽子,但缇春还是从他明亮的眼睛里看出一抹坏笑,莫非接下来的饭局是场“鸿门宴”?有人会耍酒疯?
缇春满头雾水,宋珩却好像也不着急了似的,“罢了,那就让你见识一下好了。”
连宋珩都露出这样的表情,缇春倏地生出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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