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秦姓青年原本就长相富态,被张松一阵耳光扇过去,那面孔立即跟气吹似的肿了起来,转眼间五官就挤在了一处,那模样……别说他爹妈认不得,就算是刚才看到过他的人在他抬起头的时候,也吓了一跳:这还有人模样吗?
张陵怒道:“张松,谁让你打脸了?肚子那儿都是肉,下手不比脸上更方便?”
“老爷说的是。”
张松有错就改,立即抡拳照那青年的肚子上来了几拳。
“呃……呕……”
秦姓青年怪叫一声,那张浮肿的面孔顿时扭曲起来,一堆污物从那张被挤压出来的樱桃小嘴里喷了出来,泪腺不受控制地开放,顿时泪流成河。
“好了,别管他了,弄脏衣服可不好洗。”张陵皱起了眉头,转身来到林天南身前,那两个架着林天南的秦府下人早已经骇得松手溜到主子的身后,那一家三口如同受到惊吓的鹌鹑似的瑟瑟发抖,尤其是小洛儿,哭得一塌糊涂,小脸儿跟花猫似的。
“林兄,别来无恙?”张陵含笑问道。
“原来是张兄。”
林天南挤出一个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容:“你也看见了,只是没有大恙罢了,多谢张兄再次出手相助,林某惭愧。”
“林兄有什么可惭愧的,君子不与小人计较,倒是连累嫂夫人和洛儿受到惊吓,那恶人罪过大了。”张陵笑道。
“多谢张先生相救。洛儿,快过来谢谢大叔。”
小媳妇也领着洛儿过来见礼,小家伙仰着小脸,稚声稚气的道谢。
“你们……你们等着”
秦姓青年发现自己这拨人完全被无视了,他本来还准备往上冲,那名护卫低声在他耳旁说了几句,他这才不甘地被跟班们扶走,不过在临走的时候还是例行公事地摞下了一句狠话,就跟影视作品中,坏人受到惩治之后,总会不甘心的说一声‘后会有期’,结果却往往是后会无期。
张陵往那些人的背影看了一眼,问道:“林兄,这批人也是追……”
林天南苦笑着摇摇头:“哪里,这根本是无妄之灾。”
简单地说了一下别后的遭遇,原来那日他们从船上逃走之后,沿着江边奔跳,后来搭乘了一辆马车,辗转来到平遥。今天也是合该有事,一家三口因为担心被仇家追杀,在客栈里躲了几日,大人已是难熬,小孩子更是不愿意,吵嚷着要出去,没想到刚上待没多久被被那个秦姓青年见到了洛儿娘,秦姓青年立即惊为天人,上前调戏,林天南上去说了几句便被饱以老拳,如果不是张陵主仆及时过来,后果不堪设想。
“林兄,嫂夫人和洛儿都受惊不小,还是先回客栈休息,你们住在哪家客栈,在下明日再行拜访。”张陵本来想和林天南好好谈一下的,但看到他的神情有几分萎靡,洛儿和他的娘也是一付惊魂未定的模样,便打消了念头。
“什么?我们竟然住在同一家客栈?”听了林天南说完所住客栈的名称,张陵有些小惊讶,他们竟然是住在同一家客栈,见面却是在店外。
和林天南一家三口告别之后,张陵二人又在街上转了一会儿,才返回客栈,店小二立即满面笑容地迎上来:“二位客官午饭是在外边吃,还是在店里吃。”
“伙计,能不能去外面买两只熏鸡送过来?”张陵问道。
“没问题,客官还要什么?”店伙计连连点头,喜笑颜开……这店内就餐和店外就餐大大的不同,前者赚钱的是东家,后者不仅有小费,而且从中贪墨几文客人也不会在意。
“再来六张饼,两碗羊汤,酒水就不要了。”张陵一伸手,张松立即掏出一串钱递过来,张陵转手递给店伙计:“食物要干净,不要隔日的,剩下的就赏你了。”
“谢客官。”店伙计笑得眼睛都成缝了。
他转身刚要走,张陵却又将他喊住,问道:“等一下,你知不知道平遥最大的漆器商是哪一家?”
“漆器商嘛,那还要属厉家,厉家老爷子厉如海年轻时候就是平遥制作漆器的第一把好手,做起买卖来更是直追陶朱,仁义之风不让孟尝……”那店伙计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听来的名字,恨不得全安在那个叫做厉如海的漆器商身上。
“好了,我知道了。”
张陵连忙打断这个饶舌的家伙,又问道:“平遥有个姓秦的……”
他将那个姓秦的青年描述了一遍,然后问道:“这个人你知道吗?”
店伙计脸上露出一片鄙夷的神色:“那个人就是平遥的一霸,仗着他父亲是洪州司马,在这里欺男霸女的。”
“难道平遥县令就不管吗?”张陵皱眉问道,他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平遥县令便有了几分芥蒂。
“县令大人倒想管,可哪管得了,每次那家伙惹是,县令大人便跟救火似的过来解围,可他也得保住自己的乌纱,前段时间城管队长因为阻止那秦家恶少调戏妇女,被硬生生地打断了肋骨,至今还卧床不起。”
“他父亲既然是洪州司马,为什么不住在平遥住?”张松问道。
“他叔父家住在这里,因为他叔父膝下无子,其实就是将他当作自己儿子养了,谁知道竟给咱们平遥养了一个祸害。”店伙计解释道。
“好,我知道了,你去吧。”
张陵打发走店伙计,便命张松去打听消息……他虽然不担心秦家,却怕秦家会对林天南一家三口不利。没过多长时间,张松就回来了。
“咱们走后不长时间,秦府就有人过来查找动手的人,不过街上的人都没有提供线索,那小子名叫秦勇,听说他的叔父见到他的样子之后跑到县衙暴跳如雷,让县令史怀山派差役抓人。还有,”
“什么时候说话变得吞吞吐吐了?”张陵瞪了他一眼。
“听说秦府的人已经在平遥各客栈进行排查了,应该很快就查到这里,我们是不是躲一下?”张松问道。
“有什么好躲的?”张陵好笑道:“我们非贼非盗,难道就因为惩治了一个恶少就躲起来?”
“嗯,老爷,小的知错。”张松这才反应过来,自家老爷好歹也是钦差身份,哪里至于躲避一个恶霸。
这时,店伙计也将午饭买了回来,打发走店伙计之后,主仆二人便开始吃饭……刚刚吃了一半,就听到外面一片嘈杂声,张陵二人来到窗前向外看去,只见二十多名下人装束的大汉遍布在客栈院子的各个角落,然后一个有些发福的中年人踱着步子走到院中间,后面的一名下人立即取过来一张圆凳放在他身后,他一撩袍子坐了下来。
这个中年人保养得很好,皮肤光滑白皙如同少女一般,一丝皱纹也没有,浓眉、鹰目,长的也还端庄,就是嘴唇薄得如同刀削一般。
“秦二爷,您老今天怎么有空儿到小店儿来了?”店掌柜急匆匆地跑过来问好,脑门上汗珠子噼哩啪啦的。
“哼”
那个被称为秦二爷的人问道:“听说你店里住着一家三口,男的是个书生,还有一个大约六、七岁的小男孩。”
“是……有这三位客人,他们……不会是得罪二爷了吧?”店掌柜心中暗自叫苦,却又不能不回答。
“他们以女色勾引我侄子,并且还伙同暴街进行殴打,你将他们交出来吧。”这位秦二爷声音沉稳,听不出火气。
“这个……”店掌柜顿时为难起来,可秦家的势大,他又不敢得罪。
“你侄子当街调戏妇女,这个你怎么不说。”随着声音,张陵带着张松走出房间。
“你是什么人?竟然信口开河,分明是那个女人与暴徒相勾结打伤了我侄子”
“二爷,就是这两个人动的手。”其中一名下人大概是和秦勇一起的,认出了张陵和张松,连忙在附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那中年人的目光立即凌厉起来,“原来是你们打伤了我侄子,来人哪,将他们绑了”
那些下人答应一声就要往上冲,张陵脸色一沉:“哪个敢?”
他当官当得久了,虽然是身着便服,但发起怒来,自然有一种官威,那些冲到他身边的下人顿时为之一窒。
“你凶什么?”一个下人觉得被一个年轻人吓住有失颜面,便讪讪地喝斥了一声。
见到下人们被喝止,那名中年人的脸色顿时阴沉起来:“你们到底是听谁的?”
下人们还要往上冲,张松上前一步,冲到张陵身前大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钦差大人无礼”
“哈哈哈,”
那个秦二爷愣了一下,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他若是钦差大人,我就是皇亲国戚”
张陵冷冷一笑:“冒充钦差和冒弃皇亲国戚都是重罪,你们可要有对簿公堂的觉悟”
那个秦二爷顿时迟疑起来,虽然张陵的年龄不大,可身上的气质在那儿摆着……恰巧的是,他从那个担任洪州司马的大哥那里听说过,好像正有一位钦差大人办差,近期有可能进入洪州。
这一印证,他也不敢擅动,低声跟旁边的一名下人耳语了几句,那下人匆匆向客栈外面走去……不一会儿,一名差役装束的人跟着那名下人匆匆走进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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