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大人,你可是来追捕逃犯的?”张陵含笑问道。
“这个……”
杨广廷迟疑起来,对付那些平民、商人,他这一套官服就足够了,可对于官府中人,这套官服就不太信服了,最重要的是,他知道张陵的身份——那是钦差,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果张陵要管,他是丝毫推脱不得。
张陵却似没有看到他为难的神上,继续问道:“不知道杨大人追捕的是什么逃犯?可有文书?”
“这个……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杨广廷低声说道。
张陵微微一笑,也压低了声音道:“杨大人,事无不可对人言,如果真是怕人之语,那你就不要说,也不要做,我也权当是没看见,不管这件事的后台是什么人,咱们两安,我不为难你”
杨广廷只能苦笑,张陵这也算是给他保留了颜面,今儿个有这位爷在此,抓捕林天南的事情就不必考虑了,他向张陵拱手行了一礼,回头便吩咐走人。
“杨大人,这件事情小的如何向主人交待?”一名大汉急忙来到杨广廷身前,言语间颇有质问之意。
“你想怎么交待就怎么交待。”
杨广廷沉着脸,一挥袍子,迳自向船下走去。
那名大汉愤然看了一眼杨广廷的背影,又横目向张陵扫了一眼,‘腾’地一跺脚,喝道:“走”带着那些便装大汉气冲冲地跟在杨广廷后面离开。
“多谢张大人出手相助”
一俟杨广廷等人离开,鲁山连忙上前致谢,杨广廷刚才执礼甚恭,比见了上官还要尊敬,鲁山也是个老走江湖的,如何不知道张陵的身份非同一般,而同船的另外一些人也是大为吃惊,虽然觉得这个年轻书生看上去和煦温文,却被想到会有如此威风,将一府判官也哧得惶惶而退,几个精明的商人已经第一时间跑上来寒喧,试图拉近关系。
张陵好不容易打发走那些突然热情起来的商人,和海猫子返回舱内,去寻找林天南一家人。
“房门虚掩,难道是还没有回来?”
二人站在舱前,发现舱门半掩,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动静,二人心中一惊,相互看了一眼,连忙推门进去,只见船舱里收拾的干净利落,什么东西也没有,显然已经是人去房空。
“这林天南,搞什么乌龙”海猫子摇头道。
张陵笑了笑:“那个林天南倒是好心,大概是不想连累我们才这么一走了之吧。”
“这不是糊涂吗?有你照顾他们一家,有什么麻烦能够找上来?真是糊涂”海猫子不以为然道。
跟在后面进来的鲁山说道:“刚才有人见到他们从船头偷偷下船,沿江而逃,那段路很不好走,不过那些追他们的人正往回走,倒是没有发现他们。”
张陵也是有些无奈,他本来想来个比较彻底的解决方法,现在看来是没办法了,想到洛儿那天真可爱的笑容,他现在只能助他们全家吉人天相了。
沧州。鹿鸣春分店.
“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晋陶渊明独爱菊。自五代以来,世人甚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爱,陶后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
一名英姿飒爽的青年书生朗声诵读镌刻在一块石碑上的文章,转头向同伴道:“长孙,你觉得这文章如何?”
“好一个‘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他的同伴也是书生打扮,看着文章,一脸的激赏,欣赏着眼前的荷花池:“好文章,好池,好楼,若有好酒,当浮一大白”
这两个人却正是李道玄和长孙珏。
河北经济缓慢复苏,地区也日益稳定,现在各府县的匪患已经基本灭绝,李道玄的压力也大为减轻。在民政方面,有长孙珏协助监察地方,他便得已全力整顿军备。这一次来沧州,却是为了沧州要兴建码头的事情。
由于各种原因,朝廷上下都在竭力缩减大兴土木的工程,李世民更是以身作则,连宫殿都不修缮,就是为了保持充盈国库,而沧州要在这个时候大兴土木,而且还言之凿凿,他有些不解,也有些好奇,所以便带着长孙珏二入沧州……说白了就是实地考察,看看沧州官府是否有劳民伤财之举。
入城之后,在二人眼中的沧州又自不同,又听待巷传说城中新开的鹿鸣春如何如何,二人大为好奇,时值晌午,李道玄和长孙珏索性前来鹿鸣春,准备用过了午膳再去找王守拙。
来到这里,二人看到满池荷花,掩映着中间的楼阁,已是大为惊叹,又看到池畔这篇《爱莲说》,二人都深喜这篇文章。
长孙珏想要找人问询,一转头,却看到池畔垂柳下,一名中年书生正自带着一名小僮垂钓,便走过来含笑问道:“兄台,在下有事相询,不知可否赐教?”
中年书生闻言,转头看了他一眼,却笑道:“赐教不敢,且到那边说话,免得惊扰了鱼。”说着,他又低声吩咐了那僮子几句,起身和长孙珏来到那篇碑文旁。
长孙珏简单地介绍道:“这位是李兄,在下姓常,请教兄台如何称呼?”
中年书生微一拱手:“原来是李兄和常兄,在下姓梅,不知二位欲询何事?”
“梅兄可知道这篇《爱莲说》出自何人手笔?”李道玄问道。
梅姓书生看了他一眼,微笑道:“李兄英气逼人,如去从军,必为大将,做一书生却是可惜了。”
微微一顿,才继续道:“这篇文章乃是出自本州张别驾夫人之手,这鹿鸣春开业之际,便着人做碑刻于荷花池畔。”
“原来如此。”二人微微点头,却也为这中年人的眼力所惊,李道玄长年军伍,身上自然带着杀伐之气,只是这两年整治地方,尊李世民之命读书养性,这才去了几分煞气而已。
“梅兄,为何在这荷花池畔垂钓?”长孙珏又问起一个不解的问题。
那梅姓书生淡然笑道:“二位有所不知,这是鹿鸣春新推出的一个娱乐性的服务项目。”
“娱乐性服务项目?”二人有些不解。
梅姓书生解释道:“此地原本是一片洼地,冬日积雪,夏日积雨,为贫民所居,脏污不堪,那张府出资买下这片地,迁其民另居它片,在这里掘池筑楼,并在池内栽种了大量荷花,移植了数千尾鱼苗。并推出了一项服务:酒楼备有钓竿、鱼饵,客人可租竿、买饵,自行在这池边垂钓,所钓得的鱼就归客人所有,可以托酒楼处理,也可以将鱼卖于酒楼。”
“好灵巧的心思。”
李道玄和长孙珏相视一笑,才孙珏问道:“那没有钓到鱼的客人岂不是亏了?”
梅姓书生微微蹙眉,道:“渔之乐,不在鱼,而在钓”
“呵呵,常某失言了”
长孙珏连忙告罪,谢过对方。那梅姓书生也连忙返回垂钓的地方,又开始目不转睛地盯着水面的浮子,目标是鱼还是钓就不得而知了。
二人相视一笑,举步上桥,向鹿鸣春走去,桥头自有伙计殷勤接待引领进去。
一进门,引起二人注意的不是那些正在就餐的客人,而是左边半个厅里搁置的一些玻璃缸,里面俱装着鱼虾之属,一个个活蹦乱跳的。
“伙计,这是怎么回事?”李道玄问道。
“客官,这是本店推出的海鲜系列,这里面装的都是海水,定期更换,里面都是从海里打捞出来的新鲜海鲜,客人可自行选取,由本店给您捞出来烹制。”店伙计热情地讲解。
竟然还有这种服务?
李道玄来到那几口大玻璃鱼缸跟前,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些海产,然后转头问道:“店伙计,你有什么好菜式介绍吗?”
店伙计嘻嘻一笑,道:“二位客官一看就知道是来自大地方,这飞禽走兽吃得多了。本店也不缺这些货色,不过要依我介绍呢,还是吃本店特色推出的海味菜肴为佳,就像这焗蛎黄、牡蛎汤、香烤鱿鱼……”
“好啦”
见那店伙计口若悬河,大有一发不可收拾的模样,李道玄连忙止住:“你先别介绍那么多,我二人也吃不下,就捡那味道好的来它三、四样便可。”
“好嘞”
店伙计想了一下问道:“二位客官,四菜一汤可够?”
“够了。再来两壶酒和六个馒头。”李道玄说道。
“那您二位是在厅里用还是去包厢?”店伙计又问道。
“那就包厢吧。”二人都是喜欢清静之这,长孙珏又补了一句:“要能够据窗看到荷花的。”
店伙计笑了:“本店就建于池中,任何一个窗子打开都看得到荷花。二位客官楼上请”
长孙珏也哑然失笑,和李道玄跟着那店伙计向楼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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