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容华‘失算’
莫问听着白筱均匀平和的呼吸,满足的轻轻一叹,认识她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可以这么全无避忌,心安理得的将她搂着。
一阵风吹过,他将裹在她身上的衣裳紧了紧,怕她受不得这地下的凉,握了握她的手,暖暖的,并不见转冷,才安了心。
又将她抱得紧了些,用自己的体温给她暖着。
伏低脸,在她面颊上轻轻一吻,甚是怜惜,自从被风荻挟持,她虽然故做平静,但他如何能听不出她在车内辗转反侧,根本无一日好睡。
到了‘瑜城’又受那般的侮辱,惊吓,她小小年纪哪能不心力疲惫。
好在她素来外柔内刚,才能凭着一口气死撑,换成别的女子,怕早不是这般模样。
这时在他怀中,完不理会上面的追兵,安然入睡,可见她对他是何等的依赖和信任。
这份依赖和信任,让他心疼如绞,他竟什么也给不了她,甚至没能保住她的周全。
埋在她耳鬓,脸贴着她的脸,一如以往的细腻润滑,或许是该为她做些什么的时候了。
坐得久了,昏昏然也有些睡意,慢慢合了眼。
风荻望着白筱身影消失在树丛中,凤眸半窄,迸了火,“白筱,我一定要将你抓回来。”
墨夷赶上来见他无恙,才安了心,“二皇子,我们下一步该如何打算?”
“搜,派人出去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风荻望着远方,恨得牙痒,白筱那绝世的容颜在眼前飘过,体内莫名的有一些燥热,咬牙暗道:“绝不会让你逃出我的手心。”
不再回大厅,径直回了自己寝室,转到隔壁浴房,舀了桶冷水,当头淋下,浇去身上的燥热。
绞干长发上的水珠,回到里间,已有艳装女子于榻边等候。
他无什么心思,随意往榻上一躺,任由那些女子在他身上捣弄,却怎么也激不起他的**,满脑子都是白筱趴伏在圆台上的那柔弱的模样。
就算她投向他是怨恨的目光,眼角的媚意仍摄进了他的心里,撩起他一身的火。
攥了攥手,仿佛能感到将她揽住时,象猫儿一样软若无骨的身体。
如果将那身体压在身下是何等**,脑海时浮现着一副副与她***的龌龊又诱人画面,仿佛看见她那双无惧的漆黑大眼,媚诱的望着他,娇若花瓣的唇吮着他,无骨的身子缠着他,绞着他,他舒服的***出声。
深喘了口气,将艳丽女子,猛的提起,丢在榻上,扯了她身上松松裹着的布片,压覆下去,这感觉与他想象中相差甚远,顿时没了方才的兴致,失望的蹙了蹙眉,将她丢下软榻,冷声道:“滚。”
仰面躺倒,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会厌恶这些女人,偏偏又会着魔般想着仅见一面的那个双手沾着父王的鲜血的该死女人。
后悔初见她时,没将她***碎在身下,而是送去了那厅堂。
身下涨痛难耐,面部微微扭曲。
白筱……白筱……我不会放过你……
‘冷剑阁’他唇边抽出一抹冷笑!
‘熙和轩’内……
古越听完探子回报,浓眉拧紧,抬头看向对面坐在桌案的容华,后者眉宇间难得的透了抹凝重。
等探子退下才道:“风荻助西越王攻打北朝,已让人不解。荆州一战,虽然白筱误杀西越王,但以风荻与白筱的前缘,不该对白筱如何。为何会伏击白筱,独扣了她一人?虽说他一直想与白筱能有个姻缘,但在她刚杀西越王之后,怕是难平民愤,这时掳了白筱,别说续什么姻缘,怕是小命都难保。这事有蹊跷。”
容华手握着书卷,视线却瞥过了一旁,这事实在与他所料差距甚大,这些日子心里一直袭着股阴影,无法散去。
古越所说,全是他已然想到的,仍一个字一个字的敲进他心里,薄唇微抿。
抬眼望了望古越,蓦然轻弹一指,尖利的破风之声传出,片刻间便有黑衣隐卫跃入,“容公子。”
容华将手中书卷握了握,“可有艾姑娘的消息?”
“方才有收到消息说已进了城,朝着这边来了,怕差不多也该到了。”
容华点了点头,淡淡的道:“下去吧。”
话落,便见窗外红影一闪,已有声音从门口传来,“艾芷悦拜见公子。”
“请进。”容华放下手中书卷,古越从手边摘了片树叶,把玩着树叶,侧卧下去,眸子却飞向门口。
容华翻了个茶杯,斟了茶置于书案对面,等艾姑娘进来,朝着杯前比了比手掌,“请坐。”
艾姑娘也不客套,拂了裙摆跪坐下去,一种急赶,途中水也没喝上一口,着实口渴,端了茶便喝。
容华也不催她,只是慢慢帮她斟茶。
艾姑娘连饮了三杯茶,才放下白玉茶杯,“小竹出事了。”
这事已在容华意料之中,听了她这话,仍是眉头微蹙了蹙,“到底是怎么回事?”
艾姑娘摇了摇头,也是不明白,“风荻不知为何,完全象变了个人,我赶到时恰好见他将小竹丢给众属下……”她说到这儿,抿了抿唇,不安的回头看了看古越,才道:“当众凌辱……”
古越把玩树叶的手猝然停下,手掌一握,将那片树叶***碎在掌心中,面色大变,翻身坐起,“后来呢?”
容华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抖,茶倾湿了指掌,不露声色的放下杯盏,取了雪白锦帕慢慢抹拭,静等下文。
“好在有人挟制风荻,及时将她救走,才算逃过此劫。”艾姑娘抿抿唇,神色略为闪避。
古越长松口气,倒了回去,“谁救了她?”
“莫问?”容华抬眼看向艾姑娘,神色温和,眼底深处却是一望无际的冰寒。
“是。”艾姑娘微低了头,不看他,“除了他也无人能有这本事将她从驻守着几万大军的‘瑜城’安然带出来。
“太平就好。”容华微微一笑,也是暗松了口气,心情却轻松不起来,端了茶壶给自己斟茶,心里却象塞了千万把的杞菊,苦涩不堪,“他们现在何处?”
艾姑娘又自摇头,“他挟持了风荻出城,我暗随在他们身后出了城,远远见他们弃了风荻逃入林中,因为有官兵搜林,我不能跟得太近,明明远远还能看见他们,可突然失了他们的踪影,我暗中查了几次,都没能寻到。”
“这么说,他们没再落入风荻手中?”茶漫出了茶盏,他才有所觉,放下手中茶壶,见那茶盏满盛碧绿茶水,茶水慢慢溢出,已无法端起,也不饮了,弃了茶盏,靠向身后软靠。
“是,奴家入城打探过,他们确实没再落入他们手中,才返回。途中见风荻也在四处搜寻他们,应该是走脱了。等他们脱离了风荻的搜索,想必也是要回北朝的,应该不必过于担心。”艾姑娘垂眸望着他身前漫着茶水的茶盏,与他相识多年,向来少年老成,何时这般失态过,他怕也是对小竹动了真情,心里皱巴巴的难受。
莫问是那人之子,又是眼看着长大;而容华却是她已故至交知已之子,这份情也非同寻常,暗叹了口气,再冷漠的人,也逃不过‘情’字。
“辛苦了。”容华自手边柜下取了一个白玉药瓶,抛给艾姑娘,“你来回奔波,容易引发旧伤。此药早晚各一次用温酒服用,连服七日,倒可以控制。”
艾姑娘拨开瓶塞,幽香扑鼻,知是好药,微微一笑,“谢谢了。”
容华微笑了笑,不再说什么。
艾姑娘收了药瓶,起身告辞。
容华起身送她出去,返回案后坐下,重新拾起桌上书卷,盯着书卷,卷上字迹却一个也钻不进眼里。
古越跃到他对面坐下,一把夺了他手中书卷,“看不进,何必装模作样。”
容华看向他,有些无奈,“你就不能安静些?”
“你能静得下来?”古越将书卷弃在案上,手握成拳撑了下颚,“你认为莫问会将她送回北朝?”
容华起身,转身窗棂,望着外面花枝,“就算莫问想送她回来,怕她也是不肯再回来的。”
古越也随着他望了一回窗外,才开口问道:“你有何打算?难道就这么由着他们?就怕你肯由着他们,他们也没这么好的命,能逃过风荻的追踪。”他们成西越打了多年的交道,哪能不知西越追踪寻人,自有自己的一套本事,否则以容华的花花肠子,七倒八拐的在他们手中买药,仍被他们发现,相思草是他要的。
风荻这个人虽然手上功夫不如他们,但某些方面绝不能小看,否则单凭西越王,西越也不会有如今的势力。
容华默了一会儿,才道:“怕是要走一趟西越。”风荻的转变不能不去弄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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