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将军赏识。”苏易朝蒙恬拱了拱手,以示感谢。
苏易是故意这么和盖聂打的。苏易心中清楚,虽然昨夜盖聂没有再继续劝他,但那希望他走的心思却没有褪去。
于是,苏易想了这么一招,猜到盖聂会因为不忍心而动用木剑,自己便也准备了一把木剑。凭着动漫的记忆,知道蒙恬并不是个只会打仗的莽夫,苏易便选择这种不温不火的切磋式的过招,好让蒙恬能够读懂自己的意思。
幸运的是,苏易的猜想是对的,这选择也十分合适,蒙恬没有让他失望。
“两位,请随本将军入宫,始皇帝陛下已经等候多时了。”
“烦请将军带路。”
“两位请。”
“将军请。”
苏易无聊地看着盖聂和蒙恬你一句我一句地客套,忍不住掏了掏耳朵,状似无意地瞥来瞥去,实际上却是在搜寻其他的抓捕目标,顺便用上“追踪眼”。
“前面就是咸阳宫了。”临近咸阳宫,蒙恬提醒了一下苏易和盖聂。
“始皇帝陛下志存高远,这宫殿,也果然不一般。”一路无话的苏易忽然开口。
盖聂一听,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这不是明摆着是在嘲讽秦王野心大还不知道体恤百姓吗。
也不知蒙恬听出来这个意思了没有,只是一脸平静地带路,看上去一点儿也没有受到这句话的影响。
“蒙恬参见陛下。”
有蒙恬带路,苏易几人畅通无阻来到了秦王嬴政面前。
“在下盖聂,这位是我的小师弟,苏易,参见陛下。”知道苏易懒得应付这些虚礼,盖聂便也揽了过来,主动介绍了一下。
“免礼,赐座。”秦王嬴政打量了一番两人,没有为难,便赐了座。
“多谢陛下。”
“听闻盖聂兄弟来自鬼谷纵横,乃是纵剑传人。”
“确实如此,在下正是师从鬼谷先生王诩,是这一任鬼谷先生的大弟子。”
“哦?孤倒是有些奇了,传说这鬼谷先生一生只收两名弟子,这两名弟子一纵一横,乃是毕生的敌人。而且,听说这任鬼谷先生的二徒弟,名叫卫庄。但眼前这位……”嬴政看了看苏易,才又看向盖聂,“苏易这个名字,难道是假的?”
嬴政的声音清冷寡淡,让人听不出喜怒。深知嬴政脾性的蒙恬此刻已经觉得有些虚了,即使知道嬴政在试探他们,却还是忍不住想要臣服。
苏易瞥了蒙恬一眼,心道可惜了,是个打仗的好苗子,却被嬴政给调教的奴性太强了。
“陛下,我是苏易不假,鬼谷弟子的身份同样不假。”苏易不慌不忙地说。
“孤很好奇。”
“这一任鬼谷子确实已经有了两名弟子,盖聂为大弟子,传承纵剑术;卫庄为二弟子,传承横剑术。而我,其实是鬼谷先生前不久刚刚救回的孤儿,许是师父看我资质上乘,底子颇佳,这才破格收了我做小弟子。”
“不过,我虽然也是鬼谷弟子,实际上却没有学习纵横剑术,真正的鬼谷传人,还是盖聂和卫庄两位师哥。”
“原来如此。鬼谷先生竟也是一位性情中人。”嬴政仍旧不咸不淡的。
苏易解释了这些,便不再多话。帝王总是多疑的,话多说多错,苏易志不在此,并不想节外生枝。
“蒙恬,你亲自带二位去孤的寝宫偏殿。既然是你挑选出来的人,那孤便将他们二人的一应事务都交由你负责。”
“多谢陛下信任,蒙恬必将全力完成陛下嘱托。”
蒙恬施了一礼,便上前为苏易和盖聂带路,“两位请。”
“请。”
临走之时,苏易抬眸,分别看了大殿两侧的李斯和赵高一眼,眼神平静,却暗藏志在必得的坚定。
“二位,始皇帝陛下肯信任本将军,信任你们,还望你们也能同样信任我们。”走在去嬴政寝宫的路上,蒙恬一直在给苏易和盖聂洗脑。
“将军,恕我直言,始皇帝陛下,真的是信任我们的吗?”苏易站住脚,似笑非笑地看着蒙恬,似乎是执意等蒙恬的回应。
“这……”蒙恬一噎,他当然知道始皇帝陛下是不会这么轻易相信他们的,但,这话他能说吗!
“苏公子说笑了,陛下将寝宫偏殿都让你们居住,那便意味着把自己放在了你们的势力范围之内。由此看来,不是信任是什么?”
“是试探吧。”苏易重新迈开步子,看似随意地答了一句。
“呃……”蒙恬有些尴尬,这么直白的话,这么耿直的少年,他应付起来很累啊……
看出蒙恬的不自在,盖聂好心地插了句嘴,帮蒙恬解了围,“将军,小师弟性格直率,言语上多有不妥,还请将军海涵。始皇帝陛下的信任,盖聂感怀在心。”
“嗯。”蒙恬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索性直接嗯了一声,便专心带路,不再开口了。
苏易偷笑了一声,偏头揶揄地看了看盖聂,得来盖聂无奈的眼神之后,心情更好了,步子也不禁迈得轻快了很多。
“盖聂小兄弟,左边的偏殿是你的,右边的,则是你师弟苏易的。”终于到了嬴政的寝宫,蒙恬暗暗松了一口气,身边有两个高手,虽然还是少年,但那气势也足够强大。
“多谢将军亲自带路,有劳了。”
“无妨,只要两位能在日后多多为始皇帝陛下考量,便也不枉本将军为你们担下这个责任。”
“那是自然。”
“既然如此,两位早些歇息吧。本将军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就不多陪两位了。”
“将军慢走。”
送走了蒙恬,苏易和盖聂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便各自进了自己的房间,哦不,是寝殿,两人现在也是有自己的宫殿的人了。
仔细地检查了一番偏殿,苏易才放心地倒在了床上。舒服地喟叹了一声,不愧是日后能下令建造阿房宫的秦王嬴政,这么会享受,偏殿都如此奢华。
不过,想到外面那些暗哨,苏易又忍不住想吐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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