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若萱画这种东西拿出去卖,纯粹就是想赚一点钱,虽然从画风和字迹来看,和她的墨宝是有一点像的,但仅仅也只有一点点像。
她当时就想到周到,害怕万一被熟人看见,认出她的画风和字迹,因此刻意做了改变。
而且她是个千金小姐,闺房中的东西是不外传的,她那些画过的画,写过的字,都在自己的书房,就连朋友也不会轻易赠送。
所以即便是外面有风言风语传出去,只要死不承认,问题也不大。
毕竟不管怎么说,这种太过惊世骇俗的事情,除非证据确凿,除非被人抓着现行,看见她现画现卖。要不然的话只要不承认,谁敢把这黑锅硬扣在她头上。
钟埠被放走之后,方明宴让大家休息。
昨天晚上都没有睡好,今天晚上该好好睡上一觉,至于钟埠那边,倒不用那么着急。无论他想做什么,有什么心,也一定不会这么着急。
钟埠不傻,脑子也是会转的,他知道自己还在刑狱司的重点监测名单上。即便是要做手脚,也要等上一些日子,等这件事情稍微缓一缓,他们的视线转移一些,才会去做。
姜云心自从进了刑狱司,虽然日子过得不错,钱拿了不少,吃喝都挺好,可是夜也熬的不少。
凶手知道自己做的是见不得光的事情,因此总喜欢在黑暗中动手,他们也就少不得的跟着后面加班。
姜云心吃了顿丰盛的晚餐回了房间,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捏了捏脸,叹了口气:“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要是她伸了个懒腰,将头上的发簪,耳朵上的耳坠都卸下来,准备休息。
正起身往床边走,外面脚步匆匆,竟然有人来了。
不是方明宴,如果是方明宴来找她花前月下,脚步不会那么急。
姜云心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这个时候如此急促的脚步,不像是有好事的样子,不会这么邪门吧,邢狱司这么忙?案子一件接一件,尸体一个接一个?
如果是这样的话,下个月她可得跟方明宴提要涨工钱。
姜云心的生活准则一向是朴实无华的,该省省该花花。虽然我现在很有钱,可是工钱还是要的,这是劳动所得。
就像是她曾经无数次幻想,中五千万的彩票该怎么花?买包买房,买首饰,可是计划完以后得出的结论是,无论怎么买,班还是得上,大不了以后有人找事儿的时候,自己可以硬气点。
果然,还没等姜云心想完,敲门声就想了起来。
姜云心叹了口气。
“我说我不在,你信吗?”
外面的人愣了一下:“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和回答,姜云心还是去开了门,薛东扬站在门口。
“又出事了?”姜云心生无可恋:“又死人了?”
只有死人,才会来找仵作,要是旁的事情,再大的案子,也不会半夜找她,没有意义。
薛东扬严肃的说:“还没死,但是可能快了。”
“怎么了?是什么事情?”
薛东扬说:“钟埠。”
这名字一出口,姜云心也惊了。
“他怎么了?”
钟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差一点死了?
“差一点被烧死。”薛东扬说:“边走边说。”
姜云心应着,连忙跟上薛东扬的脚步。
薛东扬说:“他今天从刑狱司离开之后,先回了家,然后去了百花楼。也不知怎么的去了百花楼后院的一个无人的屋子,火就着了起来。那地方偏僻的很,平时也没人去,还是他的惨叫声引起了外面的主意,才发现屋子里着火了。”
火是非常凶猛可怕的东西,一但着起来,滚滚火蛇很快就能将一个人吞没。
虽然百花楼救火很快,大家也很积极,没能让火势蔓延出去,但是等火扑灭,众人将钟埠从火堆里救出来之后,钟埠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
百花楼里的人见了,纷纷吓的尖叫起来。芸娘第一时间就叫人往他身上泼凉水,叫人赶紧去喊大夫。
但是这也没用,钟埠的一身衣服都烧化了,粘在身上,五官都已经不太看的出来,身上一片一片的焦黑。
他没有昏迷,还有意思,但是疼痛让他没有理智,在地上翻滚哀嚎,叫声犹如凄厉鬼魅,听的人从心里感觉到可怕。
大夫很快来了,一看他这情形连连摇头。
“救不了了,这救不了了啊。”大夫说:“勉强去救,侥幸能活,这人也都毁了。”
芸娘是开店做生意的,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钟埠那么多姑娘的大堂不待,要到这鬼都不来的后院,更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一场莫名其妙的火,但是她可不敢说不救。
她一边叫人去刑狱司报案,一边叫人去钟埠家里通知家人,一边告诉大夫。
“救,一定要救,多少钱也要救。大夫你放手救,不要担心银子。”
既然如此,大夫也没什么好说的,那就救。
其实他心里明白,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给钟埠一个痛快。救他,等于凌迟,只是延缓死亡,增加痛苦罢了。
姜云心几乎是和钟埠的家人一起到的。
远远的便听见混在一起的撕心裂肺的声音。
有女眷扯着嗓子的哭嚎,有钟埠撕裂的惨叫。
然后,他们便看见了焦炭一般的钟埠。
姜云心就算见多识广,也不有的皱了皱眉。说实话,如果钟埠已经死了,她这会儿见到的是一具尸体,她都不会皱眉。
因为焦尸她见的多了,有时候一下子能见十几具,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但是人没死,超过百分之九十的烧伤,别说在这个现代,就算是在她那个有科学加持的年代,都是十分危险的。九死一生,那一生,要穿过无数生死关,而且闯过去了,也将带着痕迹残存一生。
“怎么会这样。”姜云心不由的低声道:“这不是意外吧?”
今天刚出来,就被烧成这样,不像是意外,更像是杀人灭口。
大夫准备了大量的草药,叫人将钟埠按住,给他全身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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