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光远这边没有什么问题了,大家都挺庆幸。虽然他成了宫英博安插得极深的一个棋子,但是这枚棋子还没有来得及派得上用场,就暴露了。
暴露了,这棋子就废了。
而且,方明宴说,周光远这棋子,废了就废了,估计宫英博也不会找他清算,因为没有这个必要。
宫英博安插在周光远身边的人,就是李氏母女两人。一切和外面的联系,都是她们两人做的。
如果宫英博要处理善后这件事情,与其找周光远的麻烦,还不如赶紧把这两个人给处理了。
不过现在大家都在提刑司的牢里,倒是也不用想那么多有的没的。
几个人在一边说话,其他人在山顶扒土。
以挖出尸体的地方为中心,把刚才挖出来的土,和坑里的土,一把一把地过了一遍筛子。
别说一根指骨,连每一粒小石子,都晒出来用一个小框子装在了一起。
姜云心看着筛出来的土,觉得这细细碎碎的,简直可以拿去做蛋糕了。
但是,依然没有发现。
就这么又筛了两遍,忙活了整整一天,依然没有。
“不行了。”薛东扬说:“大人,没有啊。这山头上的每一块石头我们就差给起名字了,也没见着有什么指骨,不会被什么野兽叼走了吧?”
薛东扬虽然说被野兽叼走了,但其实她心里明白,不可能是被野兽叼走了。
野兽如果叼走,不可能只叼走一根骨头,而且土完全没有被挖开的痕迹。别说野兽,就算是人,有心为之,挖开拿走指骨再填上,也一定会留下痕迹。动过的土和没动过的土,那是完全不一样的。
方明宴沉吟道:“如果没有被野兽叼走,也不在这里,那这根指骨,可能根本没有下葬……”
方明宴看向周光远:“我问你,在濮坚白被埋的时候,萧有没有看见萧项禹做了什么?”
周光远有点懵:“做了什么?”
“或者,他当时的情绪如何?”方明宴道:“你不是离得挺近吗,应该看见了一些吧。仔细想想。”
周光远皱眉仔细想。
“没做什么啊,但是萧项禹是背对着我的,我也看不见。”周光远说:“但是他情绪挺低沉的,虽然在杀人,但不是那种恶狠狠的。就……我感觉他好像还有点难过。毕竟他们俩不是亲戚吗,哎,那时候萧项禹才多大啊,那么小一个少年人,就能干出这种事情来,太可怕了。”
周光远对萧项禹的身份有怀疑,但是具体知道的不清楚。只是觉得这人实在不是个东西罢了。
方明宴没有再多说什么,实在找不到也没有办法。
而且,他有了别的想法。
大家也累了,方明宴便吩咐回去,该休息的休息,他却没有休息,去了大牢。
方明宴知道,宫英博身上的事情恐怕还有不少,现在已经不是提刑司可以处理的了。
西昭国的二皇子,虽然不是太子,应该是继承不了皇位的。但是,皇子就是皇子,有这个身份,就有这个可能。
宫英博一个西昭国的二皇子,杀了锦明王朝的状元郎,还安插密探。你要干什么?要挑起两国争端吗?
现在哪怕是一个皇子,也不能轻易放了。这事情查实,后面就是两国国君的交锋了。
只是不知宫英博在西昭国皇族的眼里,有多少份量。不知西昭国为了他,愿意做到什么地步。
要是强硬,那就打,谁打赢听谁的,另一方割得赔款不在话下。
要是无所谓,那就放弃。宫英博不过是一个皇子,西昭国又不止这一个皇子。没了这个还有那个,未必在乎。
这一次,宫英博看方明宴的表情,不再像上次那么淡定了。
方明宴开门见山告诉他:“我们已经挖出了濮坚白的骸骨。”
宫英博不意外,他看见被送进来的李氏母女二人,就知道周光远这条线被挑了。
李氏母女被抓,可以威胁周光远的事情消失了,他一定会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
此时,他稍微有点后悔。本来考虑过下毒控制的,但是,毒药就是毒药,再温和的毒药,天长地久也会损毁人的身体。
你可以用毒控制一个人三五年,但不能控制十几年,几十年。因为即便一直服用解药,这个人的身体也会被毒药慢慢摧毁。
宫英博不甘心这一个绝佳的情报线,只能用几年,所以才没有给周家的人下毒,而是派人威胁监视。
可这也让周光远现在没有顾忌。
凡事有利就有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方明宴又道:“濮坚白的骸骨不全。”
宫英博撩起眼皮看了方明宴一眼,竟然不是很意外。
方明宴道:“看来这事情你心里有数。”
宫英博淡淡道:“荒郊野外的,野兽出没,骸骨少了一块,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他表现得很淡然。
但是方明宴转头吩咐手下。
“搜身。”
宫英博脸色骤变。
“你们敢。”宫英博厉声道:“方明宴,我可是西昭的二皇子,我是奉父皇之命,带领使团前来共商大事的。你把我关押了,怎么向你们皇帝交代?”
方明宴笑了:“你若是跟着使团入京,那自然是上宾。可你偷偷摸摸,不但妄图挟持我未婚妻,还在文心书院埋了眼线。而且,你的眼线,绝对不止文心书院一处吧?”
宫英博咬着牙。
他知道自己这事情比较麻烦。
千算万算,他万万没想到,姜云心竟然没跟她走,她竟然真的忘了自己。
一步错,步步错,弄得如此被动。
现在人在提刑司的牢房里,想让方明宴放人,谈何容易?方明宴于公于私,只怕是都要下狠手的。
薛东扬将牢房门打开,带着几名手下走进去。
“你自己来,还是我来?”
方明宴还挺客气。
但是,这已经很不客气了。
宫英博咬牙开始从怀里往外掏各种各样的东西。
他身上也许有那么一两件保命的暗器,毒药之类的。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拿出来毫无意义。
能出得了这个门,也出不了下个门。
除非能挟持方明宴,不然的话,挟持谁也没用。
方明宴看着他动作的时候,衣服领子里时隐时现的一根绳子,应该是挂着什么配饰。
方明宴说:“脖子上挂着什么,也拿下来。”
宫英博的动作僵了一下。
但是锦衣卫的人虎视眈眈。
宫英博终于还是慢慢的,从领子里,拽出了一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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