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甘愿生死相许君,伴君仗剑走天涯
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欧阳飞雨就回来了。
他的肩上背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袋子,远远望去,能看出袋子也不沉重。
水妙兰道:“就这么一会儿,还真别指望二哥能找到什么宝贝。”
萧飞逸摇了摇头道:“不!他一定是找到了好东西才回来得这么快,我只是猜不到他找到什么了而已。”
“不会吧?!就这么一会儿,二哥就能找到特殊的东西?!”水妙兰一脸的不可思议。
萧飞逸呵呵一笑道:“这只能说二弟运气好!”
欧阳飞雨过来后还是那副苦瓜脸的样子,放下袋子,从里面掏出十把飞刀递给萧飞逸和水妙兰。
二人并未出声,每人接过五把插在腰间镖囊内。
“二哥,还有呢?”水妙兰禁不住好奇地问道。
欧阳飞雨支吾了半天,嚅嗫地道:“哦,的……的确还有!”说完又掏出五把飞刀插在自己的镖囊里,之后再道:“这是留给我自己的!”
眼看着口袋已经瘪瘪的了,根本就不可能再有什么大件东西了,水妙兰一捂眼睛,心中暗道:“原来表哥也有猜错的时候!”
出乎水妙兰的意料,萧飞逸盯着欧阳飞雨手中的口袋,左看右看,最后来了一句:“二弟,看来你一定找到了令我十分惊奇的东西了!”
欧阳飞雨摇了摇头道:“哪有什么惊奇的东西?看,口袋马上见底儿了!”
萧飞逸突然一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夺下了口袋,把手伸了进去。
他掏出的第一件东西是一小匝捆得很紧的丝网,丝网很细很细,是透明色的。第二、三、四件也是丝网。
萧飞逸掏出的最后一件是一卷细细的金属丝。
水妙兰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判断错了,不过她很难想象这两种东西会和神奇沾上边。
萧飞逸则不然,啧啧称奇,连连叫绝!
水妙兰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两个快告诉我这都是什么啊,能用它们干什么?我怎么看不出任何什么名堂来?”
萧飞逸感叹地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这两样东西就像万马军中可取敌人首级的上将军一样,可遇而不可求!太难得了!”
一听萧飞逸还在卖关子,水妙兰更急了,连连催促道:“表哥,二哥,快说说这都是什么,怎么用啊?”
见水妙兰一脸的着急,欧阳飞雨拿起那匝捆得很紧的丝状物道:“这其实就是网!不过,它不是撒出打鱼的那种网,而是用来挂鱼或粘鸟的网!
“别看它现在只有这么粗一小匝,可展开后却大得惊人,而且还有极高的韧性,不容易被扯断。
“另外,它千丝万缕,斩不断理还乱,用来捕敌、阻敌简直就是妙到毫巅的天网。”
介绍完丝网,欧阳飞雨拿起那卷细金属丝又道:“还记得三弟被金令主用金属丝缠住脖颈之事吗?这卷金属丝和金令主的夺命丝有异曲同工之效,绝对像大哥说的那样,可遇而不可求!
“我去城中张记铁匠铺买飞刀时发现了这卷金属丝,一问才知道,原来张铁匠的老爹乃是宫中描金掐丝的高手,前两年刚退隐回到老家。
“受他老爹影响,张铁匠突发奇想,居然也想做出像金丝一样的细钢丝,可他屡屡失败。巧得很,他还真在几个月前做出这么一卷细丝出来,坚韧无比。可惜无人识货,做出来也没人买。
“我只花了五两银子就把钢丝全买来了!那些丝网是他免费送我的,他本来是准备用它上山捕鸟的,见我对它也感兴趣,索性白送给我了。
“因为只有我知道他这两样作品的价值,所以对他而言我就是他的知音,于是大大方方白送给我了。”
欧阳飞雨说完哈哈笑了两声,有点小得意的样子。
“那它们又怎样用呢?”水妙兰一脸疑惑地道。
“将它们布在逃跑的途中,定会收到意想不到的阻敌效果!尤其细钢丝,就算用它来杀敌也未尝不可!”欧阳飞雨缓缓地道。
水妙兰把那卷钢丝拿在手上试了试,忽然明白了。这细细的钢丝锋利如刀,若真布在隐秘之处,绝对会有很大杀伤力。
通过时不时出现的暗记,三人知道聚英帮新人的婚礼是在第二天中午举行,看来三人有一晚的时间来布置。
确定了婚礼的举办地后,三人在四周小心翼翼地查看了很久,最后由欧阳飞雨亲自草拟了一份撤退路线图和机关布置图。
三人仔细研究一番,确定无误后分别着手布置。
由于有了很多前车之鉴,特别是谷城县的周密撤退计划,这次三人分别布置起来也算得心应手。
欧阳飞雨这次也效仿萧飞逸,把机关布了很多道,每道之间距离很近,但总布防的距离非常远。
夺命钢丝是不能布置在普通行人出没的地方的,只能布置在墙头上、房屋间、窄缝中、树空里……
几人在有夺命丝埋伏的地方都做了隐晦的标记,不至于慌乱中自己中了道。
四张网只用了三张,仍处于捆紧的状态。不过,只要拉动两根绳子就可以把大网快速展开。
把所有该布置的都布置妥当后,在水妙兰的建议下,三人又各备了一条飞爪百练索。
望着璀璨的星空,萧飞逸突然道:“我好想念四弟和白雪!也不知阿爸到底能不能救出四弟?也不知道白雪身在何方?
“哎,现在咱仨又和三弟他们分开了,我突然感觉很孤独,很无助!希望明天是太太平平的一天,我真不想再有任何麻烦找来了!”
欧阳飞雨搂住了萧飞逸的肩膀道:“大哥,我也想他们了!自从我家破人亡后,就是这些兄弟姐妹陪着我走过来的,所以特别害怕失去其中任何一人!如果真必须有人要失去的话,我宁愿那个人是我!”
萧飞逸也搂住了欧阳飞雨的肩膀道:“二弟,有大哥在,我就是拼死也会护卫你们的周全的!如果真必须有人要牺牲,你只能排在后面,因为我是大哥!”
欧阳飞雨,一个从不轻弹男儿泪的人,眼中突然间涌出了泪水!
什么是生死兄弟?这就是生死兄弟!
水妙兰道:“你们,你们又……”刚说了半句,突然哽咽不说了,把头扭向一边。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二弟,大哥我刚才还私藏了十两银子,今晚请你喝酒如何?”萧飞逸嘻嘻一笑道。
“啊?!还有十两?!大哥,你真是学坏了!刚才让我置办装备才给十几两,现在又变出银子来请我喝酒,你知不知道我刚才买东西时连把底裤当掉的心都有?”欧阳飞雨又拧巴成一副苦瓜脸。
萧飞逸哈哈一笑道:“放心,有大哥在,就算你把底裤当掉,我也会帮你赎回来的!今晚我们留下一两银子住店,其他钱全花光算了!从明天起,我们彻底变成一个穷光蛋了,弄不好得靠骗吃骗喝过日子了!”
三人找了一个偏僻人少的酒馆走了进去。
酒馆里没啥人,灯也不明亮,黑乎乎的。三人仔细扫了一下四周,确定安全后挑了一个好一点的位置坐了下来。
见有客人上门,本正打着哈欠的伙计赶紧跑了过来。
“三位客官,今晚准备来点儿什么?小店有上等的卤牛肉,可口的包谷酒、高粱酒,还有从外地进来的封疆御酒,都物美价廉,欢迎品尝!”
“哦?还有封疆御酒?听这名字好像只有帝王将相才能喝得上啊,怎么你这小店还有这种酒?”萧飞逸问道。
小二哥忙答道:“一听口音就知道三位客官不是本地人,所以不知道这封疆御酒也就不奇怪了。据传说,这酒是西周时期周宣王亲口御封为‘封疆御酒’的!
“之后到了唐朝,又有庐陵王挖神泉酿酒,武则天昭封‘房陵御酒’的传说。此酒产于房县,我们都是从那儿运来的!”
欧阳飞雨一听来了精神,问道:“你说的这种御酒作价几何?”
小二哥忙道:“不贵!不贵!仅二两银子一坛!”
对萧飞逸几人而言,这价格的确不贵,可普通百姓人家还真喝不起。
欧阳飞雨一听不贵,高兴地道:“先来两坛尝尝,之后切上三斤熟牛肉,再来几碟小菜。”
“好了,马上给您上酒上菜!”小二乐颠颠地去张罗了。
功夫不大,酒、肉、菜就上齐了。
酒非常好喝,肉非常好吃,菜非常可口。
在这个不起眼的小店里能有这么多好东西,让三人有一种惊喜的感觉。
两坛酒下肚后,三人意犹未尽,又要了一坛。
水妙兰也喝了不少。
她本不擅饮,可此酒酒性温和,酒味甘醇,馨香绵长,鲜甜可口,似果汁一般,喝起来绝对很享受。
这顿饭不多不少刚好十两银子。
“看来我们要夜宿街头了!本打算留下一两住店的,可还是没控制住啊!”萧飞逸一拍额头,之后又耸了耸肩道。
欧阳飞雨道:“在杂货店那段时间我经常琢磨,如果有一天我没钱了,我就去街头卖艺!
“凭我夺命十三剑的威力,赚上几百个铜钱还是没有问题的。用这些钱买点馒头、咸菜,再找个苦力客栈栖身,就可捱过一天!”
水妙兰一听欧阳飞雨突然提起这话头儿,顿时来了兴致,接口道:“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平时虽衣食无忧,可看见那么多穷人卖儿卖女的,我也总怕自己哪一天会饿肚子,于是我就想,如果有一天我不名一文的话,我该怎么办?你俩猜我是咋想的?”
欧阳飞雨一本正经地道:“坑蒙拐骗,打砸抢偷……”故意停顿了一下,“你是不可能那么做的!我猜,我猜……”又故意像在沉思,之后突然快速地说道:“我猜你会找个佳公子嫁了!”
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水妙兰没想到欧阳飞雨会突然拿她开涮,脸一下就红透了,狠狠踩了他一脚后道:“二哥,你什么时候学会欺负人了?你还是我二哥不?”
这一脚踩得可不轻,欧阳飞雨双手抱脚作痛苦状道:“不是你让我猜的嘛,顶多我就是猜错了而已,用不着武力相向吧?”
水妙兰一撅嘴道:“不理你了,二哥!表哥,还是你来猜吧!”
萧飞逸刚才一点儿都没笑,显然他是在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此时见水妙兰让他猜,特意清了清嗓子道:“我和二弟的想法是不同的!”
说到这儿,突然打住了,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水妙兰。
“表哥,你继续说,我听着呢!”水妙兰双眼放出很多小星星,一脸期待地道。
萧飞逸看着水妙兰,点了点头,慢悠悠,无比肯定地道:“我猜……哦……我猜……”突然加快了语速,“我猜你一定会找个很有钱很有钱的佳公子嫁了!”
说完迅速跳起,跑到了欧阳飞雨身后躲了起来。
“啊?!表哥你……”水妙兰被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欧阳飞雨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次水妙兰更是大窘,这哥俩儿摆明了是一条心要调侃她。
她可不舍得去打表哥,见欧阳飞雨刚才被踩的那只脚落了地,又狠狠地踩了上去。
欧阳飞雨一声大叫,又把脚抱了起来,喊道:“这不公平!这不公平!这次是大哥逗你,又不是我说的,你干嘛还踩我?”
水妙兰假装故意生气地道:“都是你开坏了头,不好好回答问题!若是白雪妹妹也在,你的耳朵都得挨揪!”
萧飞逸坐了回来,像个顽皮的大孩子,眼睛眨来眨去,凑近水妙兰道:“表妹,快告诉我!一个铜子都没有的女孩子,那时候到底会干什么呢?”
水妙兰哼了一声道:“不告诉你们了!谁让你俩合着伙欺负我来着?我现在生气了,等我不生气时再告诉你们!”
欧阳飞雨耸了耸肩道:“好遗憾,错过了一次倾听兰妹内心的机会!”
萧飞逸也冲水妙兰道:“表妹,等你以后不生气时,我一定会问你的!”
水妙兰并没生气,如果萧飞逸和欧阳飞雨再问的话,她一定会编一个答案出来先骗骗他俩的。
其实,真正答案很简单,她只想静静地站在那里。
她想过几十回这样的问题,可每一次都勾划出差不多相同的场景。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外面的世界也许是骄阳似火,也许是大雨倾盆,也许是瑞雪飘飘……
可不管怎样,每一次在她最茫然无助的时候,她都幻想着有一个人从身后走来,手里拿一把油纸伞,为她撑起宁静的天空,把严寒酷暑、暴雨狂风、烦恼忧愁统统挡在伞外。
而走来的这个人当然就是她无论在何时何地都会第一个想到的表哥萧飞逸了。
甘愿生死相许君,伴君仗剑走天涯!
这就是她心中最美好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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