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雾现在的心莫名乱跳起来!
十天,怎么感觉有十年那么漫长!
秦岚自从离开以后,一头扎进皇宫就不见了踪影,连小青也没来腾龙阁!
甚至蛰龙、战渊和如花也如同泥牛入海,没了音讯!
有事做的时候,倪雾还真没有去想秦岚,因为她只是回了自己的家而已,不用担心她安危,尤其还有萧飞逸、水妙兰等人在身边,他是连想都不敢想。
可此时此刻,倪雾的心有些乱了起来!
他不知道秦岚这段时间到底在做什么,因为秦岚走时什么都没说,走的很决绝,如同荆轲刺秦王一样,就差带出风萧萧兮易水寒了。
可她那时的眼神竟有一种宁可玉碎不求瓦全的感觉,让倪雾很忐忑,怕她做傻事。
秦岚虽然对他柔情似水,可不代表性格懦弱,相反还是一个绝对不会向命运低头的倔强公主,那么这十天她到底在干什么?
倪雾真的猜不到!
他自认为已经很了解秦岚了,可此时此刻竟然没有心有灵犀之感,让他如同蒙在鼓里,感觉极其不好!
不过有一点倪雾倒是可以肯定,他们这些人在外面搅起的风浪秦岚一定都知道!
这十天下来,他们做的事足以震惊整个京城了,只是很多秘闻被特意压下,没有传播那么快而已,否则赵喆这个傻子不能那样招惹他们。
即使这样也应该足够了!
现在上到太后、楚皇,下到文武百官,谁不知道三公主有一支强大战队?
九大战神的封号可不是开玩笑的!
如果说秦岚之前是孤立无援的,那么现在的她可是豪横得很,整个南楚的王公大臣谁都比不了她!
豪横归豪横,现在到了她命运的转折点处,她到底会怎么做?
南楚现在也是生死攸关,众位朝臣真的能让她为所欲为吗?
倪雾认为不太可能!
只要能让自己活得好,别说一个公主了,就算是把太子往火坑里推,也一定有大臣赞成!
正是因为倪雾知道人性丑恶,人心叵测,所以现在莫名其妙地担心起来!
他不是神!
而且佛不渡人,唯人自渡!
这里是天家,佛可管不了秦岚的事。
“阿岚,你到底怎么想的呢?无论如何,我一定不会让你远嫁北赵就是!哪怕粉身碎骨,万劫不复,我也定要留下你!”倪雾心里暗暗地发誓。
就在倪雾胡思乱想之际,他突然看见了小青!
小青东张西望,问了好几个人才直奔后面而来,好像在找什么。
小青!
倪雾突然有些哽咽,因为他在这一刻才发现,原来他看见小青时也是如此的激动!
小青这丫头看似毛毛躁躁,最初还要宰了他,可心肠却好得很,在贵宾楼内衣不解带地照顾他,达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
还有,小楼内旖旎和尴尬的场面实在太多了,而小青往往就是始作俑者,绝对逃不了干系!
一想到这里,倪雾的心居然乱跳起来,脸也红了。
十天不见,倪雾连秦岚都没敢想,按理看见小青也不应该情绪波动,可恰恰相反,他此时看见小青就像看见了亲人一样,心里瞬间有无数暖流涌过!
“小青!”倪雾鬼使神差地喊出了声。
本还在东张西望的小青还真听到了倪雾的叫声,立刻带着一阵风飞了过来。
“倪师,你怎么在最后面啊?!这……这不应该啊!对了,快走!快跟我走!还有,老祖、如玉姐和妙兰姐也跟我走!”小青一副很着急的样子。
“跟你走?去哪?”倪雾急忙问道。
“去戏台,演戏!公主就等你们到场了!”小青火急火燎地道。
“演戏?!演什么戏?!我可不会演戏啊!”倪雾惊恐地道。
他可是没有任何演戏的经验,突然被小青找到头上说要演戏,吓了一大跳。
魔琴老祖也吓了一跳,他会魔琴演奏不假,可真的没干过唱戏的活,一句唱词都不会。
听戏他都懒得听,因为有些杂乱刺耳的乐声让他如坐针毡,根本就无福消受,所以他也是紧着摇头说不。
小青急了,一把拉住倪雾和魔琴老祖的手道:“你俩不去的话这戏就演不了!快跟我走!”
小青看见众人都一脸的疑惑,立刻又道:“得了,你们都跟我走吧,反正人越多越热闹,大不了演个路人甲也不错!”
倪雾真急了,因为给太后祝寿演戏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搞砸了可就前功尽弃了。
“小青,你快说要我们去干什么?我们从来没有参过你们大戏的排练,如此贸然上去,非搞砸不可!”
小青哈哈笑道:“砸不了!砸不了!因为你们就是戏里面的主角,本色出演即可!快跟我走就是!”
小青说完这句,不容分说,拉起倪雾和魔琴老祖就往前走,才不管他俩乐意不乐意呢。
颜如玉平常可是十分爱看戏的,一见居然还有她的事,立刻在后面开始推倪雾和魔琴老祖,边推边说道:“哈哈,本郡主最喜欢看戏了,今天倒要看看阿岚是怎么安排的,也要看看你俩到底能演点啥!”
见萧飞逸等人茫然不知所措,颜如玉一拉水妙兰和白雪道:“走!咱们都去看戏去,如果能演点啥,那更好玩!”
水妙兰若有所思,眼前突然一亮,好像猜到了什么。
白雪平素虽然古灵精怪,可今天也有点蒙,因为她也没演过戏,如今被小青邀请,还真怕自己出丑,毕竟她现在可是堂堂雪公主。
不过,她一看萧飞逸、欧阳飞雨、冷凡、吴命刀以及荀五更是一脸害怕的样子,顿时起了整蛊之心,反倒把几人往前推。
就这样,九大战神鱼贯而出,排成了一列,开始往戏台出发,场面非常壮观。
龙翊和柳叶也在后面,一见众人都开始往戏台上赶,小孩心性顿起,干脆也跟了下来。
如此一来可不得了,公主、郡主、小王爷以及几大战神算是全部亮相,一起行动起来。
揽月宫众人一见小青把这么多人邀请走了,都觉得不可思议。
“三公主想干什么,难道要来个群星祝寿吗?”
“我看不像!这些人不都祝过寿了吗,不至于再来一次吧?”
“难不成一会要演一场打戏?否则把几大战神弄上去作甚?”
“还真没准!用战神替代武生,效果简直拉满,一定精彩极了!”
“我猜也是!现在南楚边境不稳,让战神亮亮身手一定可以鼓舞士气,倒的确可以一举两得!”
……
众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就连太后、楚皇和老王爷也不知道秦岚的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只能静静等待。
倪雾一行人很快就没入了幕布后面,之后声息皆无。
太后止不住好奇地道:“阿岚这丫头到底想干什么呢?她临时把这些人叫上去,怎么配合她的大戏呢?她这算不算临时抱佛脚啊?”
楚皇叹道:“朕最猜不透的孩子就是阿岚!阿岚看似柔弱,其实则不然!她认准的事,就算是朕也很难让她回头!这次也一样,朕就算能看穿李敖,可看不穿她!”
老王爷打趣地道:“皇弟,你说阿岚能不能在憋一个大招?”
楚皇摇了摇头道:“王兄,朕刚才说了,这些孩子里最看不穿的人就是她!自从她归来之后,一直在忙忙碌碌,说没大招谁都不会相信!但愿她别把天捅破就好!”
太后点了点头道:“哀家也是这样想的!阿岚可不是秦香和秦玉,她可不会逆来顺受,所以这场大戏一定非常惊人!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
场中突然响起几下急促的锣鼓声,之后宫内四周灯座上的蜡烛一支又一支地灭去,使得现场逐渐昏暗起来。
当最后一支蜡烛灭掉后,整个宫内上黑乎乎的,虽然没有达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可真的很黑。
楚皇和老王爷经常在揽月宫内陪太后看戏,知道这样的黑暗可以让看戏体验更好,早就习以为常了。
可初来揽月宫看戏的其他人可就不一样了,因为黑暗会让人感觉神秘,感觉紧张。
好在红烛是一支一支逐渐熄灭,大家算是有了心理准备,否则非得有人大叫“护驾”不可。
随着一阵紧锣密鼓,幕布整体缓缓后移,但却没有拉开,显得神秘兮兮!
突然有旁白之声传出:“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
“这是五子登科的戏!”太后笑道。
楚皇点了点头道:“的确!一定是岚儿还记得母后爱看这出戏,所以开场就是五子登科,的确很有心!”
老王爷也赞同地道:“母后对皇家子嗣稀少之事耿耿于怀,对民间育子故事非常喜欢,自打看过五子登科的戏后,就特别喜欢里面的孩童,所以阿岚算是投母后所好了!”
楚皇笑道:“阿岚最会哄母后开心了!本来朕对五子登科的戏并不感兴趣,毕竟皇家地位不一样,对五子登科这样的故事不甚崇拜,可阿岚不这样想,她曾经说,这样的戏可以教化其他臣子,使其懂得善恶果报的道理,不要娇宠溺爱子女,否则就是纨绔自毁!”
太后听罢面露笑容,点头表示赞许。
台上,随着开场白过后,五子登科的演出正式开始,咿咿呀呀说唱不停。
民间传说,蓟州渔阳有个叫窦禹钧的人,家境殷实,却无恶不作,直到三十岁还无子嗣。
有一天晚上他的父亲托梦给他:“你心术不正,多行不义,如不重新做人,恐怕一辈子都没有儿子。”
从此窦禹钧下决心痛改前非,周济贫苦,广兴义学,终于扭转了人们的印象,也接连生了五个儿子。
有了儿子后,他加倍行善,以身作则,五个儿子后来都出人头地,高中进士。
这就是“五子登科”的来历。
这个故事体现了普通民众祈望家族繁衍、望子成龙的美好愿望,也包含了善恶果报的观点,因此得到了广泛的认同和传播。
因渔阳地处燕山一带,所以窦禹钧又被称为窦燕山。
唱戏不同于史实,体现的是冲突和矛盾,最后的结果自然是教化世人,让听者入心,情绪受到感染。
其实五子登科的真实历史典故并非如同戏文里唱的那样。
窦禹钧为唐末五代时人,本为诗书世家,教子有方,五个儿子仪、俨、侃、偁、僖都很有出息。
其中窦仪在后晋时中进士,入宋官至礼部尚书、翰林学士,是宋初一代名臣,他去世后太祖赵匡胤曾悲伤地感叹:“天何夺我窦仪之速耶!”
窦俨也是后晋进士,历仕汉、周,宋初任礼部侍郎。
窦侃为后汉进士,曾任宋起居郎。
窦偁为后汉进士,入宋任左谏议大夫。
窦僖是后周进士,曾任宋左补阙。
当时人们美称他们为“窦氏五龙”。
时人有诗句赞之:“灵椿一株老,丹桂五枝芳。”
后来“五子登科”“丹桂五芳”逐渐成为祝福的吉祥语,揄扬对方为积善之家,多子多福。
后又演化为吉祥图案的一种,常描绘五个嬉戏的幼童,姿态各异,神情生动。
戏台上,当五个胖乎乎的幼童一起嬉戏时,太后看得眉开眼笑,喜欢得不得了。
戏曲毕竟只是戏曲,不能时光倒流,不能重现历史,所以很多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要靠旁白来完成。
好在锣鼓家什一敲,戏台上的生、旦、净、末、丑逐一开腔,气氛烘托得极其喜庆,算是有了一个良好的开始!
宰相王羡以前有幸陪太后看过五子登科的戏,知道太后特别喜欢,于是不断带头鼓掌,把楚皇交待的事情完成得很好。
北赵使团第一次来到揽月宫看戏,虽然觉得五子登科和大戏不沾边,可见南楚群臣趋之若鹜的样子,也不得不经常鼓掌,被动得很。
吏部尚书郝政挨着宰相王羡就座,看了一会后觉得有些奇怪,于是小声道:“相爷,您不觉得奇怪吗?”
宰相王羡的心思其实并没有在看戏上,一直关注着楚皇和太后那边的动静,反正只要太后高兴他就带头鼓掌,所以还真不知道郝政什么意思。
“郝大人,有什么奇怪的?”
郝政见王羡发问,立刻道:“相爷,您不觉得这些角色有些奇怪吗?”
听郝政这样一说,王羡这才仔细看了看台上的角色,还真发现了与上次不同的地方。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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