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己私欲,而破坏辰越和那个叫白以晴的孩子的幸福,就不怕他们以后恨你吗?”杭继峰定定的看着邵琨,眼神锐利如鹰隼。
直到现在,他才不禁恍然,撮合邵琨和周毓馨在一起,究竟错的有多离谱。
自始至终,邵琨的眼里和心理,只有贺小婉一个女人,哪怕周毓馨为了他放弃了她一直热衷的钢琴和社交;哪怕她为了他,洗尽铅华,素手作羹汤,哪怕她为了他;冒着生命的危险,生下了差点因为难产而窒息的邵辰越……他,还是只爱贺小婉!
爱情,原不是一味的付出就会得到回报的,相反的,不顾一切的付出和迁就,得来的往往是更深的失望,乃至绝望……
“辰越是你的儿子,是邵家的独子,是你唯一的血脉……你怎么忍心,邵琨,你怎么忍心!”
“正因为他是我的儿子,所以才更应该为了我的幸福,小小的牺牲一下!况且,如果我和小婉在一起了,我们还会有自己的儿子,也会有很多的孩子……”邵琨理所当然的说。
杭继峰无奈的摇了摇头,颓然的坐回办公椅上。他知道邵琨已经陷入了疯狂,抛弃一切只为得到贺小婉的疯狂里,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打消邵琨的念头,不能让上一辈的悲剧,在下一代的身上重演。
缘分和错过,本来就是一朵双生花,可是人们往往只盲目的看到了缘分,而不自觉的忽略了缘分背后,悄悄隐匿的陷阱——稍不留神,纵使再相爱的人,也只能像两条相交线一样,在片刻的交集之后,越走,越远……
邵琨和贺小婉的爱情,注定以缘分开始,以错过结尾——这是命,谁也改变不了,如果想要强行逆天,只会换来更惨痛的后果。
“不要说贺小婉不会答应,就是白骐,也不会答应你这个要求的!”
都说世界上最深重的仇恨,莫过于“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而邵琨所提出的条件,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比夺妻之恨更大的耻辱。
“她会答应的……我已经调查过了,白家的小女儿喜欢辰越,而辰越喜欢的,却是白家的大女儿!你说,如果我以对白家的资金支持为条件,来换取辰越和白家大女儿的经济联姻,这样一笔划算的买卖,白骐一定会答应吧!”
邵琨脸上的笑容阴险且疯狂,幽邃的双眸里,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谁都知道,白家夫妇两个最疼爱的,是品学兼优的小女儿,所以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让小女儿代替大女儿,和辰越订婚的!”杭继峰闭了闭眼,语气沉重的道出了这个现实。
“对,这就是我要的结果!”邵琨得意的笑着,为自己能想出来这么一个完美地计划,而沾沾自喜,“如果只是单纯的经济支持,肯定不足以让白骐放弃小婉,小婉也不会回到我身边,但是——为了他们的女儿和公司的未来,可就说不定了!”
到时候,只要他稍加诱惑,再略施压力,小婉在丈夫的公司和爱女的幸福的双重压力下,一定会选择答应他的条件——她一直都是一个善良且心软的女人。
“邵琨,如果你不是我过命的兄弟,我真的会一枪毙了你!你究竟知不知道,一旦这个计划实施了,无论结果如何,那两个孩子,这辈子恐怕再无可能了!”
“没关系,辰越现在年纪还小,他以后还会遇到很多很多的女孩子,也会再遇到让他心动的人,到时候他就会忘了白以晴……”
“如果他不能呢?”杭继峰眼神灼灼的睇着邵琨,说话的口气不禁有些咄咄逼人,“邵家的男人似乎都很长情呐,如果辰越和你一样,一辈子对初恋念念不忘呢?”
邵琨犹豫了片刻,削薄的唇紧抿成了一条直线。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他幽幽的开口:“如果真是那样……我只能对他说声抱歉了……”
“不后悔?”
“不后悔——绝不!”
这个计划本来就是一场赌局,赌注是他全部的幸福,赢了便能抱得美人归,与初恋情人终成眷属,输了……邵琨摇了摇头,他根本没想过会输。
就像电影里说的,我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尾。邵琨一生骄傲,无论是商场还是情场,一直都是无往而不利,直到遇见贺小婉。他仿佛瞬间变成了一个败北的逃兵,在她面前只会连连败退,最后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只是没想到,到最后他仍然没有猜对贺小婉的心,没有想到一向善良而柔弱的她,竟然也会倔强如斯,她宁愿抛下一双女儿,和自己的丈夫一起死,都不愿意回到他身边!这——自然都是后话了!
年仅十五岁的欧阳珍躲在书房门外,把这一切事情连带邵琨的计划,全部听进了耳朵里。只是狗血的桥段,永远在最关键的时候,适时地出现。
手机优美的和旋铃声响起,是白以晴的来电。可惜她还没有机会接起白以晴的电话,就被察觉到书房门外有人的邵琨,连拉带拽的扯进了书房里。
“舅舅……”欧阳珍垂下头,怯生生的唤了一声,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她眼睛里的恐惧和游离。她把双手背到身后,不动声色的按下了手机的关机键。
对于欧阳珍的出现,杭继峰也是大为震惊。他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稍微弯着腰,对刚到他胸口的欧阳珍和颜悦色的说:“珍珍,告诉舅舅,你听到了多少?”
他没有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的,也没有问她为什么回来,只问了她听到了多少,说明杭继峰确定以及肯定,欧阳珍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只是他也不确定,欧阳珍到底听到了多少。
“舅舅,珍珍不明白舅舅的意思,珍珍刚从外面回来,还没进卧室,手机就响了!”欧阳珍仰起头,用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看着笑容和蔼的杭继峰。
“继峰,我不能冒险……”邵琨语气低沉地说,幽邃的眼睛里杀意一闪而逝,冷冽的语气更是吓得欧阳珍浑身颤抖了起来,直往杭继峰身后躲。
“舅舅,珍珍说的是真的,珍珍真的什么都没听到!”她带着哭腔说。
杭继峰拦住快要冲上前来的邵琨,依旧笑容温和的对欧阳珍说:“珍珍,无论你有没有听到舅舅和邵伯伯的谈话,无论你听到了多少,你都不能继续再呆在杭家了!”
欧阳珍震惊的睁大了眼睛,用犹自挂着泪痕的眼,盯着杭继峰问:“舅舅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是要赶珍珍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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