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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日加更章,姐妹们玩得哈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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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昭来的意思,赵婠懂,所以才堵住他的嘴,不让他说出口。有些事情,便是亲姐弟也最好不要过问。
嬴昭也看出了赵婠的用意,虽有些不死心,但打量着赵婠的神色,终究只能在心里哀叹,没能把话说出口。
赵婠留他们吃了午饭,客客气气地打发三个人出了府。嬴昭有些闷闷不乐,应家熵凑上去轻声道:“王爷,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左天麟也劝道:“正是。瞧今天护国公的态度,八成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为何不曾主动相认?”
不用说出口,看赵婠三番两次拿话堵住嬴昭欲提起的话头,就能看得出来,她压根就不想听到有关“清平公主”的事情。王府的二位属官都是厉害人,心中雪亮,护国公不想认亲。
嬴昭一想,对啊!他回想了一番赵婠与清平公主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忽然想起那年祭社稷庙,赵婠看见清平公主时的失态之举。嬴昭暗道,难不成那时她就知道了?可她为何不说呢?
送走嬴昭三人,赵婠忽感疲惫。她从小到大都不知道母爱是什么,哪怕爷爷指天划地骂她娘是天下第一毒妇人,她对母亲的想念都从未曾减少过半分。人说儿不嫌母丑,就算娘是毒妇,那也是她的娘。那时候,她信心满满地鼓励过自己,只要自己乖乖的,懂事又听话,娘一定会喜欢自己。
宣文五年,社稷庙祭祀,赵婠看见了清平公主发上的七星钗,那一瞬间老天可作证,她是多么的欣喜若狂!否则,向来冷静自持的她何至于那么失态?她揣着一颗情切切的孺慕之心,冲动地试图接近长久的渴盼,然而只换来鄙夷与一个“滚”字,以及毫不犹豫的被抛弃。
说实话,赵婠对清平公主牺牲自己以换来女儿消息的那桩往事,并没有什么怨恨,怪只怪造化弄人。她心想,如果知道了真相,那个更痛苦的人绝不会是自己。
至于清平公主有意杀自己,赵婠也不认为她有什么错。设身处地想一想,换作是赵婠面对那样的境况,下手只会更狠更毒,不斩草除根不能罢休。[wzdff贴吧手打团]赵婠从来就不是好人,她以前为了活下来而在人生间挣扎,如今却是为了不再有羁绊、为了能够没有后顾之忧地生活、为了自由而奋力拼搏。
赵婠之所以不想认亲,只因一件事。南荒之行,清平公主为了一件死物而枉顾有养育教导之恩的师父,这让赵婠齿冷心寒。当时她就曾想过,如果换作自己,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念想就置义父于危境,哪怕她知道义父修为高超,她也要亲眼看见他老人家无恙方安心。
——她经受过太多失去的痛苦,故而无法接受这样的冷漠。她曾经拥有的太少,因此格外珍惜如今所有。
赵婠飞身在国公府最高的树梢上,怔怔地想,我要多久才能完成所有的心愿,过上再无牵挂、可以纵情江湖的日子?
越乐在树下仰头望着她,脑海中不住回荡着大先生对他说过的话。原来自己……无论在什么时代,都会成为拖累!以前是家国,现在是她!
——东海悬空岛,摄魄镇魂铃。
赵婠发了会儿呆,幽幽叹息一声,垂首下望,却见越乐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她心里忽然不安,越乐现在的神色让她以为他又成了初见面那个只会叨叨“姐姐好乖”的木头人。
“越乐,树上很凉快,你也来坐坐吗?”赵婠用笑容掩饰阴郁,其实她很想把嬴昭拎回来痛扁一顿,因为他来了之后,自己的心情就变得很糟糕。
越乐猛然回魂,对她笑了笑,乖乖地上树与她肩并肩站在一起,远远地眺望着恒京城景色。
两个人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相互倚偎,不知不觉紧紧地握住了彼此的手。
脚底下的恒京城,熙来攘往。朱檐巷离集市远,她和他听不见尘世噪杂却充满了生机的声音。明明很热闹,她和他却都感到孤独。唯有向对方靠近、再靠近,她和他才能感到,这世上总还有一个人就站在我身旁。
赵婠摇摇与越乐相握的手,轻声道:“越乐,你曾经答应过我,无论记起了以前什么事情,都会讲给我听。[wzdff贴吧手打团]”她侧过头,明亮双目凝视着身旁这个最信赖的人,充望希冀地问,“接下来我们也许会很忙,那么,你愿不愿意在忙完这段时间之后讲你的故事给我听?”
越乐心头涌上暖流,不知为何眼睛有些许酸涩,他低低声道:“好。”她分明早就看出来自己的异常,却不逼迫不探听。她愿意给自己时间,却肯定不能接受欺骗和隐瞒。
赵婠又晃了晃胳膊,取笑道:“瞧你是什么表情!?放心好啦,就算你是仙人是妖精是魔怪,我也不会嫌弃你。”她笑得眼儿弯弯,伸手轻佻地捏住越乐的脸颊,道,“你越厉害,我越喜欢,才不管你是什么来历身份咧!”
越乐捉下她的手指,在掌心摩挲,慢吞吞地说:“可是这天下何其广大,我肯定不是最厉害的那个。如果,”瞟了她一眼,道,“如果我会给你带来很大很大的麻烦,这个麻烦也许我也解决不了,会连累你,怎么办?”
赵婠漫不经心地说:“还能怎么办?你的就是我的,包括你的命在内。谁要难为你,我就算打不嬴,也总要咬他几口泄愤。”
越乐拧眉问道:“你不是最怕死?”
赵婠沉默了片刻,轻声道:“这世上有比死还可怕的事情。我不想遇见这样的事,只有不怕死。”她认真地看着越乐,“无论会发生什么,越乐,请你千万不要瞒我。你知道我已经遭受过两次那样的痛苦,不想再尝第三次。否则,”她别过脸去,“就算你再好,我也不要你!”
越乐忽然笑出声,胡乱揉了一把她的头发,道:“哪有这么严重,我说说而已。”他心中黯然,可是与她的安危相比,纵然日后她当真痛恨自己的隐瞒,也不能把她拖进那件事情里去。他是这世上绝大多数男人中的一个,都想用自己的羽翼护住爱人,却不曾想过其实真的可以与她一起分担。
——此事既然缘于我,便只能终结于我。
次日,天微微亮,赵婠打着哈欠去清水园上朝。大朝会,五品以上的京官皆毕集。
车厢上标注着“护国”徽记的八马车辇不紧不慢行驶在通往清水园的大街上。这辆马车气派十足,内外装饰皆豪华奢美。有那识货的人说,便是随随便便掰下一截木头都能换得不少银两。
但是,这些通通都可以忽视,令人们难以置信的是,这辆马车不但没有赶车人,而且那拉车的八匹马全部都不是活物!哪怕这八匹马做得再惟妙惟肖,也糊弄不了人们雪亮的眼睛。这是八匹机关马。
传说,先古时代周天子有八骏。“赤骥”火红如烈焰;“盗骊”墨染比夜色;“白义”洁净赛冰雪;紫“愈轮”神秘;灰“山子”优雅;金“渠黄”高贵;赤体“华骝”黑鬃尾;青黄“绿耳”不沾尘。
眼下,这悠然自得的八匹马,正呈现出八种不同的色彩,忽然出现在清晨薄雾之中,直让那早起的人们以为自己昨晚的梦还未醒,面前走来的是金碧帝王图中的天骏。
八马王辇,拉的是公爵家的马车,这分明是逾了规制。可是,车厢虽然豪奢,其上雕刻装饰却未有半分不妥之处。便是这八匹马,也不是活生生的马,是假马。如此,能说是逾制么?
当然,大多数人都只能惊叹于八彩八骏的神异,没几个想到此中是否还是别的深意。偶有几名商人见到这八匹不仅颜色各异、形态也大不相同的机关马,心里都拨起了小算盘。他们认为,这种机关马最大的作用估计也就是显摆自家的不一般,还会有什么别的大用处?如果能将制造机关马的图纸弄到手,可以想见,恒京城那些钱多到烧手的富豪们定然会挥着银票扑上来求购。
见这辆马车身旁没有一名护卫,有那胆大的商人就想靠近仔细瞧瞧,却不料被人劈手拉住,杀鸡抹脖子般使眼色。这商人眼里冒着金光,好容易才看见车厢底部丝毫也不打眼的“护国”二字,鼻尖冒出汗来,飞也似地跑走。
八彩八骏继续不紧不慢地走,马蹄落在地上发出“吧嗒吧嗒”清脆的响声。车厢平稳,不见半分摇晃,内里静默无声。
不知何时,从恒京的大街小巷涌出不少车马和轿子,急匆匆同奔清水园。车马一多,自然就吵嚷,不时还因争个道拌两句嘴。更有数位骑马的武将带着亲兵疾如风一般卷来,冲撞得某些文官晃晃悠悠的小轿左颠右簸,不免引人埋怨。
这辆机关马拉着的车辇立时便成了眼中钉,前三中二后三八匹马这么一摆开,足足霸占了大半个街面。跟在它后头的车啊马啊轿啊什么的,更觉拥挤。
有位武将眉一皱,拍马上前,他锐利的目光透过薄雾望向这辆张扬的车辇。当“护国”二字落在他眼中时,放松的缰绳刹那扯紧,马儿吃痛,一声长嘶。这武将脸色大变,苦哈哈地偷眼去瞧前方车辇。
到底是吵着了里头人的偷觉,只听有人懒洋洋地说:“这谁啊,把你家马儿的嘴堵上行不?”
武将陪着笑道:“护国公大人,本将嬴铄啊。”再捏紧了喉咙说话,这武将的嗓门也像打雷。
赵婠掀开车窗帘子,对外头马上的将领笑道:“定远公,好早。”
定远国公嬴铄笑道:“护国公大人,不早了。我说,您这马车能不能走快着点?咱们要被关在清水园外头了。”
赵婠似乎还未睡醒,迷迷糊糊道:“这马儿就这般速度,快不了。那啥,定远公,您要是急就先走吧。”说完话,帘儿放下,人也继续歪着打盹。
嬴铄微微一笑,叫了个亲兵,让他们去后头传话。说,这辆走不快的马车是护国公赵婠的,如果有急着去上朝的大臣不妨超了这马车自去。
一传十,十传二十。不一会,被堵在后头的朝臣们都知道了这个不幸的消息。人们的队伍似乎有一刹那的安静,而后,有数辆马车、数匹马、数乘小轿挤出人群,艰难地挨蹭着那八彩八骏车辇扬长而去。但更多的车马轿却不约而同放缓了前进的步调,跟在八彩八骏车辇后面晃荡。
不一时,又有数位武将策马过来,与嬴铄一起行于车辇侧后两旁。转过街角,有乘八抬紫顶紫围大轿钻出胡同,加入队伍,与车辇齐头并进。相熟者都认得出来,此乃内阁三位辅政大臣之首孟阁老的轿子。
清水园就在眼前,高高骑在马上的武将们都看见园门口停有一套八马王驾,翌德亲王嬴昭显见早就到了,却站在车旁微笑着望向这很长一串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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