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特别是在我跳下去救她时，她慌了，几次想要推开我，往纪王身边凑。”萧彻明明在说和自己有关的事情，但是语气却没有一丝愤懑，像是在说什么无关的事情一般。
“后来呢？”
“我冲动下问了一句：‘这么想摆脱我，是因为知道我要快死了吗’，结果她想也不想就回了一句‘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也……’，虽然话没说完，但也足够了，不是吗？”
陆承这一次稍微沉默得久了一些，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有些不解地开口道：“这些重要吗？”
“什么？”萧彻一时间没能明白陆承话里的意思。
倒是戚愿瞬间理解，在心底接了一句：“都知道她可能是重生的了，而且还记得上辈子的事，就算不赶紧问问什么军国大事，天灾人祸，也该问问她自己是怎么早死的吧？怎么满脑子都只记得这些情情爱爱的玩意儿？萧彻的脑子是被狗吃了吗？江菀那破脑子好歹都还知道算计人呢。”
陆承也发出类似的疑惑。
萧彻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她不肯说。”
“严刑拷打、威逼利诱都不会？”陆承无语地询问道。
戚愿也点头接了一句：“就算自己不会，还不知道找会的人来审吗？”
萧彻到底是怎么当上将军的啊？戚愿十分疑惑，总不至于靠老天的宠爱吧？
“可江菀并未犯下大错，对犯人的那套用在她身上有些过了。”
陆承：“……”
戚愿：“……”
这下就连系统都没忍住插了一句：【妈耶，看到活的恋爱脑了。】
说真的，萧彻这人设是不是太莫名其妙了点？就跟什么不讲逻辑的作者或者编剧随手写出来推动剧情的角色似的。
【说真的，他要是和你换换该多好，我肯定已经带着他攻略下江念了。】系统遗憾地感慨道。
“呵。”陆承冷笑一声。
【你看看你这态度，气死统乐了，最开始我说我是来帮你的，你还想审问我，甚至想把我从脑子里弄出来或者弄死，你再看看人家萧彻，都是冰块脸，怎么人家心里有爱，你就只有严刑逼供？】
“你废话太多了。”陆承依旧不是很愿意搭理系统。
【就是因为你不爱说话，才会遇到我这么个互补的系统。】
说实话，就连戚愿都觉得系统有些过于吵闹了，而且老是打断她吃瓜，她并不想听这些有的没的啊。
“所以，你明知道她有问题，却还是娶了她，还将她带在身边？”陆承的语气十分奇怪，有种恨不得立马剖开萧彻的脑子，看看里面的脑回路是不是特意的冲动。
“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是我控制不住，就像是一种根植于骨子里的本能一般，就仿佛我就是为了这个而生……”
萧彻的语气第一次有了一种让人说不出的无奈和自嘲。
陆承和戚愿都沉默了，想要说萧彻有病，可显然对方自己也意识到了这点，只是控制不住，所以，说什么好像都没有意义，索性不再说了。
最后依旧是陆承打破了沉默：“所以你想到了我，你是故意带她来这里的。”
这句话，戚愿没听明白。
“意之。”萧彻没有回答，而是忽然唤了一句陆承的表字。
“你说。”陆承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语气变得认真而严肃。
“如果，我真的注定会早死，能带我的尸骨回萧家吗？”
“……好。”
两个人又谈了一些军务上的问题，戚愿听了一耳朵后便不再听了，她对这些事向来不感兴趣。
只是戚愿完全没想到，萧彻和陆承聊完以后，居然来找她了，而陆承并没有跟过来。
“能和你单独聊聊吗，江念？”萧彻恳切地看着戚愿。
在一边伺候的丫鬟没有立马退下的意思，而是先看了一眼戚愿，等待着她的命令。
之前戚愿确实没有和他聊的打算，但因为他和陆承的那番话让她生出了一丝兴趣，所以她有点好奇萧彻想要和自己说什么。
“退下吧。”戚愿抬了抬手，那丫鬟这才福了福身，走了。
就是走出去没多久，戚愿就听到她担忧地和管家反应：“那个是王妃原本的未婚夫吧？都娶了夫人了，干什么还来招惹王妃啊？王妃要是被他骗走了，我们可怎么办？能不能把那姓萧的赶出去啊，周管家？”
戚愿失笑摇了摇头，她是真的搞不懂这些丫鬟一天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萧彻不知道戚愿所想，只是看到戚愿对着自己摇头，心里骤然便是一紧，连忙开口道：“我知道你不愿见我，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过得还好吗？”
“我要是说我过得不好，你又能为我做什么？”
“你希望我为你做什么，但凭吩咐。”萧彻郑重道。
“什么都可以？”
“不违背道义的情况下。”
“哦。”戚愿并没有因为萧彻的这句承诺而惊喜，好似眼前的人在她眼里和其他人也根本没什么不同，即使名义上是她的前未婚夫。
“你想要什么？”萧彻追问。
“马。”
“什么？”萧彻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之前借我的那匹马，我很中意，把它给我吧，不管我们之前有什么，都一笔勾销了。”
“就只要……一匹马吗？”萧彻依旧不敢确定。
“你我之间的事，在我心里就值一匹马，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戚愿说的很是不留情，萧彻的面色都有些苍白，抿唇了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明白了，之前是我误会了你，对不起你。”
“确实，所以呢，你现在说这些，是希望我对你说一句——没关系，我原谅你吗？想的挺美的啊，伤害既然已经造成，就别想从我这里能获得原谅，放下是我的事，加害的人不配。”
戚愿就算以前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但也不觉得现在的自己可以代替以前受到伤害的那个自己原谅别人。
萧彻本就苍白的面色，瞬间更白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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