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耳自以为已经安抚好赵云稷,圆满地解决了两个人之间存在的隔阂问题。
没想到程立德和田子黎得知这件事情之后,却当场愣在了那里。
苍耳看他们这样的反应,她顿时有些心虚,“爹爹和娘亲觉得……我不应该告诉他吗?”
程立德沉默了。
田子黎看了自己夫君一眼,她的神情十分为难。
她舍不得责备女儿,更不愿意看到女儿小心翼翼的模样,但这事儿真是太出乎他们的意料了。
她着实没有想到,怀葭会这样信任太子殿下。
要知道,这种神鬼之事向来是最惹人忌讳的,尤其是皇家,说是禁忌也不为过。
一旦被人得知了怀葭有这段离奇的经历,说不定会将她当成邪祟来看待。
到那个时候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她简直不敢去想象。
这种关乎生死的大事情,怎么能随随便便告诉别人呢?
别说太子殿下只是未婚夫,即便已经成亲了,有些事情也必须得烂到自己的肚子里。
难道怀葭就不担心太子殿下畏惧她这样的经历,从而对她心生嫌隙吗?
更别提她连那个秦奋的事情也一股脑全抖擞了出来。
这行为简直是傻到家了。
试问这天下有哪个男人,会不在意自己的未婚妻跟别人定过亲呢?
别人藏着掖着都来不及,偏她家这个傻闺女,上赶着去跟人家说。
这样想着,她忍不住开口埋怨道:“怀葭,你这样做也太冒失了……别的不说,万一
太子殿下不能接受怎么办?你都没有想过这其中的后果吗?”
苍耳忍不住抠了抠自己的手心,她有些底气不足地辩解道:“可他也没说什么啊……再说我也没有实话实说,我只是选择了无伤大雅的一部分,借着没有喝孟婆汤的名义讲了出来……”
她以为自己说得已经很婉转了,再说赵云稷也确实没有太过激烈的反应。
怎么到了爹娘这里,就跟她把天空捅了个窟窿似的。
程立德忍不住瞪了她一眼,有些没好气地开口道:“太子殿下是什么人?你以为你只说了一部分,难道他就猜不出剩下的那部分吗?更别说你把自己的老底抖出来就算了,你连自己的爹娘也一起打包给卖了!”
之前在听云阁烧烤的时候,他就注意到太子殿下看着他熟练烤肉的模样,眼底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只是他不屑于伪装。
他当时想着,没关系,反正只要他们不主动开口,任凭再聪慧的人也猜不到那个方向去。
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傻女儿竟然会主动招供。
苍耳听到这里,她立刻反驳道:“没,我可没说爹娘的事情,我只说了我自己的事情……”
难道她会去跟赵云稷说——你知道吗?我们全家过奈何桥的时候,都没有喝孟婆汤哦!
她还没有傻到那个程度。
说句不中听的,她一个人算是偶发事件,别人或许惊讶一下,不至于太过震惊。
但若是她全家
都有别人没有的奇遇,那可信度就大打折扣了。
怎么……难道孟婆是她家的守门神吗?只给她家的人开后门?
程怀逢见女儿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他忍不住在心底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怀葭还是太天真了。
太子殿下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他自小就聪慧机敏,且极有想法。
他未必猜不出来怀葭说的话有所保留。
以他的心性和智慧,他肯定也能大致补起来缺失的那一部分。
既然知晓了怀葭的事情,那他自然也能举一反三,将他身上的疑问化解开。
苍耳想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他有些反应过度了,她忍不住小声反驳道:“可他没有问我爹爹的事情啊!就算是我告诉他的,他也没有质疑一句,爹爹……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程立德看着她,表情真是既心疼又无奈,“傻女儿,太子殿下的城府是你能比的吗?你觉得太子殿下是个实诚人,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他在朝堂上的模样。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太子殿下自五岁起开始临朝听政,小小年纪的他就在陛下的下首坐着,全程绷着脸没什么表情,但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小看他……为什么?因为只要你敢开口质疑,他就敢直接拿政事来回击你,而且还会怼得你哑口无言……这样的他,你真的觉得他是一个心无城府的人吗?”
说句大不敬的,太子殿下在朝堂上的威严甚至已经超越了陛下。
若是
放在正常的皇室中,他恐怕早就引起自己皇父的忌惮了。
偏偏陛下是个不太恋权的人,太子殿下又在长达十年的时间里是他唯一的儿子,因此他半点也不介意自己的儿子超越了自己,反而有些与有荣焉。
不过凭良心说,殿下也不是个狂妄自大的性子。
这些年他虽插手了大部分朝政,但也不会独断专行,遇到需要做决断的时候,他还是会以陛下的意见为准。
因此这些年下来,陛下对他不仅没有任何不满,甚至还有诸多的疼惜。
年前他被陛下留在宫里的时候,陛下就不止一次向他夸赞太子懂事,话里话外都是心疼太子小小年纪背负了太多重担,让他这个做父皇的心疼不已。
身为储君,太子殿下既能让朝臣心服口服,又能让自己的父皇不生任何猜忌。
能做到这样周全,只能证明他本身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苍耳有些不太认同,“就算他是个心有城府的人,那又如何呢?他又没有把这些心计用在我的身上,这也不影响我觉得他是一个厚道人啊!”
程立德点了点女儿的额头,颇有几分怒其不争,“人家都说吃一堑长一智,你怎么就不能多长点心眼儿呢?小时候让你吃那么多莲藕都白吃了!”
苍耳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小时候太过老实,被欺负了也不敢还手,只敢哭哭啼啼地回家告状。
她爹就给她报了个散打班,但她怕苦,刚练
了两什么也不肯去了。
后来她爹又改了策略,顿顿做莲藕给她吃,什么凉拌的、红烧的、清蒸的、干锅的,种类五花八门。
他的理由十分充分,“既然你不想吃苦,那就多吃点莲藕,至少也得多长几个心眼儿吧?”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那么多的莲藕都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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