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刺客呢?”
苍耳看着马车壁上的箭镞尾巴,吓得往车后面缩了缩,完全靠在了赵云稷的怀里。
她的神情颇有几分惊魂未定,“刚才还说林向宁会狗急跳墙……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她最近结下的最大梁子就是林向宁了,因此第一反应就是他下的手。
阿绯已经被知春一把推进了车里,她靠在马车的角落里,紧张得连牙齿都有些打架了,“姑娘……知春不会有事儿吧?”
苍耳听着外面刀刃碰撞的声音,她的心里也没底,“我……我也不知道啊!知春跟着我,还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呢!我也不知道她能不能顶得住……”
赵云稷将她按在了自己的怀里,沉声安慰道:“怀葭,不要慌……外面不是只有知春一个,还有徐安带着一队人马……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说过我在你身边安排了暗卫近距离保护。”
虽说没有林记周围的多,但也是个顶个的高手,更别提他身为太子,出行本就有人在暗处保护。
只要来的不是千军万马,完全能够抵挡得住。
想到这里,赵云稷的眼底掠过了一抹深思。
他们今天坐的这辆马车是虞国公府专门给怀葭打造的,上面挂有国公府的标志,很是显眼。
那刺客的目标应该是怀葭才对。
话说回来,刺杀未来的太子妃跟刺杀当朝太子的罪责还是有一定区别的。
这背后主使的人是有多蠢,连马车里有
几个人都没有搞清楚,就敢贸然下手。
这个……可不太像林向宁的手笔。
他那个人城府很深,若是决定了要反抗,至少也得确保有必胜的把握才行。
否则就算他今天不在这里,刺杀太子未婚妻的事实也足以让他下地狱。
听他说得这样笃定,苍耳和阿绯的心也渐渐地安定了下来。
阿绯首先提出了质疑,“我怎么感觉不像是林向宁的作风呢?他那个人做事向来信奉谋定而后动,连太子殿下在不在都没弄清楚就下手……这是疯了吧?”
苍耳想了一会儿,她也有些疑惑,“除了他……还有谁会想害我呢?这京城里,跟我有过节的人也不太多啊!应该不是程怀薇……她就算想下手,秦奋肯定也会看着她的,他还怕一招不慎连累了自己呢!”
赵云稷对她话中透露的熟稔感到不满,他忍不住轻轻冷哼了一声。
苍耳立刻仰头看着他,一脸讨好的笑容,“云稷,你说我分析得对不对?”
阿绯悄悄转移了视线。
有些话真不能随便听,她还是有眼色一点,装一会儿哑巴和聋子吧!
当着外人的面,赵云稷不想跟她理论,因此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并没有开口说话。
苍耳心虚得不行,也不敢再开口问他了,她扯了扯阿绯的袖子,“阿绯,你再帮我想想,我还得罪过什么人。”
阿绯有些为难地转过头来,见赵云稷的神色平静,她这才放心了下来。
想了一会儿,她突然想起了一个人,“阿普那个表妹……你跟她不是也有过节吗?”
苍耳想了一会儿才知道她在说谁,“你说卢霜啊?我最近都没有见过她。”
之前赵云普说要把她嫁到外地去,她觉得不至于因为她毁了一个姑娘的姻缘,就开口阻止了。
后来她就没有再关注过她了。
就她俩那点小别扭,还不至于对她痛下杀手吧?
她的视线转向了赵云稷。
呵,这事儿你可是始作俑者啊!
赵云稷轻咳了一声,强装淡定道:“这事儿不是卢霜做的。”
苍耳有些不乐意了,“你凭什么那么笃定?你现在跟她还有来往吗?”
赵云稷脸上的表情十分无奈,“我以前跟她也没有来往啊!是云普说的……他表妹去距离京城四百里的净心寺修行去了,应该不会再回京城了。”
苍耳怔住。
就卢霜那任性的模样……她去修行?
有没有搞错啊?
现在不是细说的时候,赵云稷简单解释了几句,“说是跟家里人闹翻了,一气之下自己跑去修行了,云普派人给她送了一些银两过去,她直接给拒了,说是尘缘已了,她现在已入空门,不想再跟过去的人有牵扯了。”
赵云稷没有说全。
事实上那件事情发生之后,虽然云普已经上门敲打了卢霜的爹卢勇,让他多费些心给卢霜找一门合适的亲事,但卢勇不知怎么的还是得知了那天在皇宫里发生的事情。
他吓得魂
不附体,生怕卢霜连累了他,当即就要将她远远地送走。
卢霜大闹了一场,她爹却铁了心要将她送走,后娘更是在一旁冷嘲热讽,说没有了荣王府当靠山,真以为自己还是那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千金大小姐啊?
卢霜受了刺激,不知道哪根筋搭得不对,她连夜离开了卢府。
除了她亲娘留下来的东西,什么都没有带。
卢勇居然对此不闻不问。
后来还是云普找到了卢府,见自己的表妹不见了,狠狠地发了一通脾气,最后卢霜的奶娘才战战兢兢地站出来说卢霜去了净心寺,说是这俗世太没意思了,还不如当个出家人干净。
苍耳听得怔然。
好好的一个姑娘,就这么改变了一辈子,这算不算她造的孽呢?
赵云稷安慰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因果,卢霜那性子太骄傲了,她爹和后娘又不是真心对她,即便没有你,她的结局也不会太好。”
话虽如此,但若是没有她的话,至少在赵云普的庇护下,她能顺顺当当地过一辈子。
这么一想,苍耳顿时有些怏怏。
赵云稷正想开口再安慰她几句,阿绯突然开口道:“外面好像没声音了。”
苍耳侧耳一听,打斗声果然停止了。
来不及细想,知春已经气呼呼地拉开了车帘。
她一向稳重,苍耳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如此失态的模样,不由地奇道:“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了?”
知春有些气急败坏,“哪个蠢
蛋派过来的人,老娘都没来得及出手就全趴下了!”
苍耳沉默了。
真是天降红雨了,“老娘”这种粗俗的词竟然从知春的口中说出来了。
看来是真生气了啊!
徐安急忙上前,“知春,你疯了吧?敢用这种态度跟姑娘说话。”
知春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还有脸说我?十个刺客,你一个人全占着,显得我都没有用武之地了!”
苍耳立刻看向了徐安,眼神中带着几分谴责。
徐统领,这就是你不对了啊!
我们家知春好歹是护卫,这些天跟着我在后院里整天柴米油盐的已经够委屈了。
有这种活动拳脚的事情,你好歹给她留一两个啊!
徐安十分无奈。
他朝着赵云稷和苍耳拱了拱手,开口汇报道:“殿下、姑娘,不是我霸道,实在是这几个人太弱了,我都没敢使出三分力呢!他们一个个就倒下了,别说知春了……我手下那些兄弟连剑都没来得及拔出来……”
苍耳一脸惊讶地看着外面被反手按在地上的刺客。
她不懂武功,但这些人看起来确实不太强大的模样。
她有些迟疑,“云稷,你说……他们该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若是没有认错人,她好歹是国公府的嫡女啊!
对付她就用这几个小虾米吗?
太侮辱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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