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士想了一下说道:“血玉蝉将玉虚经交给了你,一路送到了鬼哭林。留人镇内,万毒公子现身,自称是修罗堂的人。结果,他还是血玉蝉......既是血玉蝉,又是修罗堂。然而最终的归属,似乎还是血玉蝉!
“那么,他这么现身在留人镇,还是要将这屎盆子扣在修罗堂的脑袋上?”
“这一点,似乎不存在疑问。”
陈凡微微点头。
“那我却有点想不通了,这个消息但凡传遍江湖,修罗堂岂能不知道内部有鬼?”
顾士说道:“就算是万毒公子能够以血玉蝉栽赃嫁祸这四个字来稍微洗脱一下,但是嫌疑仍旧很大。”
“这似乎不牢咱们操心......而且,说一句有点惊人的。”
陈凡看了顾士一眼:“万毒门万毒公子,可以是修罗堂的人,也可以是血玉蝉的人。那为什么血玉蝉的首领,不能说修罗堂的堂主?”
顾士瞪大了双眼:“这话可不能乱说,足够吓
陈凡笑了笑:“姑妄言之而已,只是,这种可能并非全不存在。从沐......沐淳风的描述来看,血玉蝉所图甚大。既如此,有一明一暗两个势力,倒也说得过去。暗中是血玉蝉,明面上,无论是什么脏活累活,都可以交给修罗堂。
“两者无非是左手倒右手,一家人也不必分的这么计较,你觉得呢?”
“话是有点道理......但是,仍旧无法想象。”
顾士眉
头紧锁。
陈凡看他认真思考,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就是随口你说,你可不要钻了牛角尖。”
“万一......你一语成谶呢?”
陈凡一愣:“那又如何?于局势有何改变?反正,我不知道血玉蝉首领是谁,也不知道修罗堂堂主是谁,否则的话,早就直接提刀上门,免得总给我招惹事端。”
“这倒也对。”
顾士点了点头:“胡志远的身份,是不是有点问题?”
“嗯,有些嫌疑。”
陈凡说道:“那位万仞天上客,只手破乾坤的叶少白,死的莫名其妙。而他这样的人,行踪必然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尤其是事情牵扯到了玉虚经,他贸然下场,肯定引起江湖震动。咱们这一路走来,并没有听到这方面的信息,可见是他刻意隐藏。
“如此一来,血玉蝉的人能够如此轻易捕捉到叶少白的踪迹,就是一件很耐人寻味的事情。
“不仅如此......万毒公子他们的说法告诉咱们,他们从最开始的时候,筹谋的这把刀,就是叶少白。
“那么,究竟是叶少白对玉虚经心存觊觎,还是说有什么人在一侧怂恿......却又谁能说的清楚呢?
“万毒公子死了,临死之前跟我故弄玄虚,于我来说,反而让我对这胡志远的身份,更加存疑了。
“血玉蝉步子天下,人人都可能是血玉蝉,这也确实是让人不能不防。”
“哎......”
顾士叹了
口气,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大了好几圈。
却仍旧好奇:“你说黑白无常在邙山的时候,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跟沐淳风说的时候,刻意隐藏,跟我能说说吗?”
“不能。”
陈凡笑着说道:“这件事情,紧要程度还在玉虚经之上,可不能说给你听。”
“......什么事情,竟然重要到如此程度!?”
顾士一听之下,反而更加好奇。
而此时两个人却已经到了万毒山庄的正门大院。
绕过影背墙,就是大门口。
然而此时此刻,那影背墙上,却是挂着几具尸体。
“有字!”
顾士一抬头,顿时惊呼出声。
正是那挂着尸体的影背墙旁边,用凌冽的刀锋,写着八个大字。
【鬼婆有鬼,日后在比!】
“哎呦!”
顾士一拍大腿:“想起来了,我就说少了点什么,鬼婆婆呢?鬼婆婆不是说要来这鬼哭林等着你的吗?怎么现在没来?而你......你好像也全然不在意一样?”
陈凡却看着那'日后在比'四个字微微出神。
顾士见他不搭理自己,顿时恼怒:“少给我装蒜,快说,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却听到陈凡忽然惊叹一声:“好功夫!”“嗯?”
顾士一愣,哪里来的功夫?
循着陈凡的视线,落到了那八个大字上,稍微凝视片刻之后,只觉得眼皮子一抖,瞳孔之中,隐隐倒映出了一式刀芒!
刀芒惊空起,直冲九重天!
他猛然一个翻身,紧
跟着腰间那长剑出鞘,轻轻一抖,一道剑气顺势而出。
呛啷一声响,这八个大字的身上,顿时留下了一道深深地剑痕。
其中所隐藏的刀意,顿时散尽。
顾士如此方才长出了口气:“好家伙,什么人留下的字迹?以至于此?”
陈凡扫了他一眼:“无论是什么人留下的,现在也都没有意义了......不过,我倒是知道,这万毒山庄之内的其他人,究竟是死在了什么人的手里”
“什么人?”
“留字之人。”
陈凡伸手一指那八个字。
“......你这不是废话吗?他们是什么人?”
“不知道。”
“不知道还是不打算告诉我?”
顾士用怀疑一切的眼神看了陈凡一眼。
他在也不相信陈凡这平静的表情之下,真的什么都没有想,也真的什么都没有藏。
沐淳风这一路走来,只暴露了几个破绽,却被陈凡抓的死死的,平日里称兄道弟的,实则这家伙却是谁都不信。
自己也是几经考验之后,才走到了这一步。
至于是否得到了陈凡的认可,此时此刻还尚未可知。
所以......现在说不知道的陈凡,是不是真的不知道,谁又能说的清楚?
陈凡笑了笑,并没有接茬,而是环顾了一下左右,找了几根木棍,又用布条包裹好了。
点燃火光,扔到了建筑之中。
眼看着火光熊熊而起,陈凡则来到了那影背墙的跟前,随手一抹,这八个大字,顿时
化为石粉落下。
就算是顾士没有这一剑,他也不能留下这八个
字。
很明显,这是那天晚上找自己比刀那人留下的。
他们用的是疾风刀法,而这一刀之中,却又蕴含了其他的东西,可见当日这小子藏了拙。
这件事情,还关系到了宁无双的安危,无论如何,这八个字都不能留下。
只不过这帮人为什么会在这里......现如今又去了哪里,陈凡一时之间也说不明白,却也不在意就是了。
“杀人放火啊......”
顾士看着这转眼之间就已经陷入了熊熊大火之中的万毒庄,轻轻摇头:“修建个庄子怪难的,毁掉倒是容易。”
陈凡看了顾士一眼,微微抱拳:“顾大侠,此间之事已了,却不知道顾大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顾士看了陈凡两眼:“三件事!”
“哦?”
陈凡笑了笑:“既如此,那就不打扰顾大侠办事了。”
顾士一愣:“你就不问问我要干什么?”
“不想问啊......和我有关系吗?”
“有啊!”
顾士说道:“第一件事情,我打算去调查调查这个胡志远,此人和血玉蝉之间,似乎脱不了干系。这一趟出来之后,断然不能任由他走脱......总得扒他三层皮,看看骨子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有道理。”
陈凡点了点头。
“第二件事,我得去一趟白玉京。”
他看了看身上的这把剑:“沐淳风所作所为姑且不
论,这把剑我打算送回白玉京。”
陈凡又点了点头,面上多了几分怅然之色:“也好,这本是题中之意。”
“第三件事!”
顾士伸出了三根手指头。
陈凡忽然伸手:“且慢!”
“嗯?”
顾士看着他,就见到陈凡从背囊之中掏出了十几张大饼,递给了顾士:“恩义两清!”
“清......清......清你奶奶个孙子!!!”
顾士暴怒:“几张饼就把我给打发了?我陪你出生入死这么长时间,你就不能把玉虚经给我看看?”
陈凡的脸上流露出了些许的为难之色,半晌之后叹了口气:“真的要看?”
“想看!”
顾士点头。
陈凡竟然真的从怀中将那一卷一直贴身收好的玉虚经给拿了出来,递给了顾士:“那就看吧。”
顾士看着这玉虚经,又看了看陈凡伸过来的手,半晌没接。
左右观摩,上下打量,顾士乐了:“我竟然看不出机关在哪?陈镖头手段厉害啊。”
“没有机关。”
陈凡说道:“你若想看,现在就看,看完之后,我还有事情要做。”
“什么事?”
“......我和你不一样,我要做的事情,不会随便告诉别人。”
陈凡嘴角抽搐。
“......”
顾士沉默了一下,伸出手,放在了玉虚经上:“我只看一眼,看完就还给你。”
说完之后,一抖手,将这玉虚经打开。
一头在陈凡的手里扯着,另外一头被顾士拿着,他
一目十行之间,很快就已经看完。
半晌之后叹了口气:“好了,满足了!”
话音落下,随手一甩,将这玉虚经还给了陈凡。
陈凡卷起了玉虚经,重新收入怀中:“看到什么有趣的地方了吗?”
“没有......”
顾士摇了摇头,看了陈凡一眼:“那咱们就此分别了?”
“好。”
陈凡微微点头。
“对了,你到底要去哪?真的不能透露一下?”顾士还是有些贼心不死。
陈凡终究没忍住笑了起来:“我啊,得去收一笔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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