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楠回来，雅儿喊着“粑粑”蹒跚着奔过来，咯咯的笑声充满房间。
在外面就算再累，听到这样的笑声，也就满足了。
雅儿黏在身上，拱到他的怀里，眨着大大的眼睛说道：“妈妈，我想妈妈。”
陈楠愣住了，没想到江晓瑜对她1点都不上心，还是让她离不开。只能说再生疏，也是母子连心。
“妈妈回家了，以后你就跟着爸爸，爸爸照顾你好不好？”
雅儿瞬间红了眼睛，却乖巧的没有哭出来。
这副样子，看得陈楠心里难受，将她交到老太太手里，叮嘱道：“和奶奶去睡觉吧。”
躺在床上，对陈雅母爱的缺失，思来想去也没有找到好的办法。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也只能让雅儿先跟自己生活了。
好在她们的感情并没有多深，小孩子还是很好哄的。
第2天，早早起床。
作坊里1共有十2口锅，如今招满了人，白天的时候1片忙碌。
陈楠盯了会儿，没有发现纰漏。
门外突然闹腾起来，呼啦啦来了1群3轮摩托车。
这些人在门口看了眼，蜂拥跑到郭虎的面前。
李言龙西装革履，这几天挣了钱，变化挺大：“郭哥，您抽烟，今天多给我1点货，那点货根本就不够卖啊。”
“我最先来的，今天应该多给我1些。”
“我出1块9，都给我吧。”
众人回过头，瞪着那个喊1块9的，目光里多有不善。
每天的货不够，糕点好卖，基本上拿到就赚到，也难怪会争抢了。
郭虎对此很无奈，他和李言龙熟悉1些，1般会偏向他。
至于李言龙是拉出去卖，还是赚差价，他都不管。
今天楠哥在，将这个难题抛给了楠哥。
陈楠问道：“昨天生产了多少？”
郭虎1拍脑门，对啊，昨天两班人，足足有4千斤啊。
“应该有4千斤。”
陈楠朝着拿货的人说道：“愿意出1块9的先拿货。”
有钱不赚王8蛋，陈楠可不会在生意场上讲人情，那是给自己挖坟墓。
昨天的饭局上，他和田承泽之间的火药味十足。
不光是因为抢了田志合的风头，里面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利益冲突。
佳佳食品厂的糕点现在仅仅在农村这片荒地上活跃，就已经踩到尾巴了。
后面怕是脑浆子都要打出来，而且预计这个时间不会太晚。
他只希望在这之前，能够积累1些本金，等到打价格战的时候，多1些子弹。
人家愿意出高价，他肯定要按高价卖。
价格战拼到最后，比的就是谁有最后1块钱。
陈楠公布规则之后，拿货的人稍作犹豫，有人抢先同意。
交账可以用破烂抵，两头赚钱，就算是1块9也有搞头，只要拿的货够，赚得就会更多。
看见别人成功拿到1千斤货，其他人眼红起来，现在不加价，怕是汤都喝不到。
没多久，4千斤糕点全被用1块9的高价拿掉。
喜得郭虎眉开眼笑，这可有的赚了：“现在1天就有3千的收入，发了，发了啊。”
“好了，虎子。我问你，现在人多，你说要怎么管理他们？”陈楠问道。
他有意引导郭虎，以前人少，管理粗糙点不会出问题。
现在有5十多号人了，如果管理不好，轻则效率低下，重则影响生产。
郭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楠哥，我觉得管理就是公平，要1碗水端平。”
他读书的时候，书上强调的就是公平。
“额，你这样管，厂子离倒闭不远了，我们可没有国企的资源。”
陈楠心里1惊，还好多问了1嘴，要不然生产马上就要闹幺蛾子。
“你看看现在的结构，4个人1组，两人炒两人包，每个组由炒货师傅负责，他们的工资也高1些，这公平吗？”
见他进入思考状态，陈楠接着说道：“这些人都听李师傅的，由他全权管理，这就是厂子里的初始管理结构，是1级1级的。
我虽然没有公布，但是他们都知道，李师傅在各方面待遇都会更好1些。”
郭虎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这样看确实不公平。
“我要告诉你的是，要让干的好的当组长，给他们希望，每个组长可以额外奖励3天工资嘛。”
安排好这些，陈楠看见外面堆满了回收的破烂。
吩咐郭虎道：“去找人将它们分出来，不认识的扔到1起，破铜烂铁归归类，每个工5块钱。”
短短几天，回收的破烂在院子旁边堆成了1座小山。
里面什么都有，破铁锅，烧的黢黑的铜罐，烂铝壶，要分出来，至少需要3个人干1天。
郭虎带了4个人回来。
陈楠问道：“虎子，这块空地是你家的吗？”
开始说堆在屋檐下，没想到已经堆到了旁边的空地上。
“是的，这1大块以前是菜园子，现在荒芜了。”
“花点钱砌上围墙吧。”
等到傍晚，那1堆不认识的破烂也不老少。
郭虎嘴里骂骂咧咧，捡起了1个瓷盘，上面还粘着玉米粉，惊呼道：“卧槽，哪个狠人连盘子都收回来了？”
“给我瞧瞧。”
陈楠拿着瓷碟，只觉得很精美，也看不出所以然来。
他倒是听说过，9十年代乡下的古董多，有的东西老值钱了。
最轰动的1次，有人用3毛钱收了1枚金印，倒手拍卖两百多万巨款。
这种概率不大，赚点小钱还是可能的。
把铜钱什么的都挑了出来，不认识的破烂留在了1边。
找车将分好的东西拉去回收站，足足装了45车。
陈楠带着他们1起到回收站，要不是现在运费贵，这些破烂自己卖到厂子里更值钱。
在回收站过磅，陈楠发现克扣了不少斤两，也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最后到手小两万，又打点了两百块。
走的时候，换来了1个客气话：“以后有旧货都拉来。”
陈楠自然高兴地答应了，嘴里连连感谢。
将钱带回厂子里交给郭虎保管，看着厚厚的1沓，郭虎瞪大了眼睛。
“这也太多了吧？”
“心动吗？”陈楠笑着问道。
“不，这是作坊的钱，也是楠哥的。”郭虎认真地说道。
陈楠见他的眼神里都是羡慕和喜悦，没有1丝贪婪，放心地将钱都给了他。
来到仓库，发现做好的花花绿绿的糕点又堆了起来。
陈楠有些担忧：也不知道今天卖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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