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的烛台是法式宫廷风格,橙黄灯芯,金色外壳雍容华贵,长桌上铺了一层手工蕾丝桌布,精致的菜品一上桌,氛围一下就荣升。
就在这个时候,霍祈竟然冷脸问她:“你到底在坚持什么?”
这句话挺伤人的,但韩霜对霍祈的冷言冷语好似习惯了一样,毕竟他能来赴宴已经是顶开心的事了。
霍祈的这个问题不止是问韩霜,也是问他自己。
他想问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
冬季的夜,户外只有几度,更别说露天高楼了。
寒风一吹,韩霜被冻的手指都无法弯曲,轻微的吸了吸鼻子。
韩霜的脸被冷风吹的簌簌落粉,冬天天气干燥,皮肤也比较容易缺水,刚才她补了太厚的粉。
“我真的很喜欢你。”女人一副要哭了样子。
喜欢?
因为喜欢才坚持?
霍祈那么喜欢一个人,坚持了,然后呢?
“喜欢就非要坚持吗?”男人声音泛着冷意。
他一想起有关于姜念念的事就愈发烦躁,他无法再继续坐下去。
原本想着不过是吃顿饭,有什么难的,直到人坐下的那一刻,才明白他自己的心根本不在这。
不管是经历了多少,令他最印象深刻的还是和姜念念在那个出租屋里住的日子。
没有丰厚的物质条件,每天吃的粗茶淡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就是那样的日子,让他很想念,甚至留恋。
可是,姜念念,我再也找不到理由为你作任何辩解。
男人回神的时候,寒霜距离成为冰雕只差一个moment。
“霍祈哥哥,我之所以坚持这么久,那是因为.我对你有足够喜欢,不论是第一次见你,还是现在,我都喜欢,你放心,我.我绝对让你跳崖。”
霍祈脸色愈发的沉。
韩霜边说边哆嗦,或许是天太冷冻坏了脑子,所以才会在霍祈面前说出‘跳崖’这两个字。
要知道,自从他出院后,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有关于姜念念的任何事。
周倩茹也事先公示过:谁要是敢在她儿子面前提起有关于姜念念的事,就不要怪她不留情面。
男人黑眸氤氲着一股煞气,宛如有利剑迸射而出,周身气息比冬日里的风还要冷冽几分。
“霍祈哥哥.人家好冷啊,你.能把外套脱下来给我穿吗?”女人为了能够勾起男人的垂怜,眼尾微垂,红唇嘟着,装作一副楚楚可怜模样。
实际就像一只冻带鱼,还是裹了面粉的冻带鱼。
“我知道你上一段的恋情太过于糟心,毕竟姜念念确实是个.坏女人。”
“她在学校的时候,就喜欢和男孩子玩,不像我,我身边都是女孩子。”
霍祈磨了磨后槽牙。
“虽然现在不是旧社会,但是女孩子还是要注意名声的嘛。”
“霍祈哥哥.你说对吗?”
经过初步检测,韩霜的猪脑被冷空气冻住了。
她的这一通颠倒是非的话落到霍祈耳朵里只剩下:姜念念姜念念.姜念念……
男人冷哼一声:“韩霜,有些话我想还是当面说给你听,不然我怕你的猪脑理解不了。”
韩霜脸色惨白。
“我这辈子,下辈子,永远永远都不会喜欢你,本来不想说这么严重话,但怕你听不明白,我还是得说,别出现在我眼前,烦。”
他话毕,便起身,头也不回。
“霍祈哥哥.”
韩霜见状着急起身想要跟上,却忘了自己穿了超级紧身的鱼尾裙,隆重又繁琐,一迈步子,整个人正面拍在地板上。
“啊——!”
服务员闻声赶来,看到正面趴在地板上的韩家千金,连忙上前扶起。
让人尴尬的是,地面印着个白灰的人脸。
韩霜捂脸跺脚:“我不活了……”
服务员抿唇:“菜还上吗?”
——
R国。
立冬的这天,破天荒的出了很大的太阳,冬日里的太阳没有什么温度,但那金辉照在人身上很耀眼。
姜念念的学业搁置了好几个月,耽误了这么久现在大一又得重读。
她是等公司终于步入正轨后,才让蒋风鸣联系了金鳞艺术学院。
只不过以现在的姜氏地位,金鳞艺术学院几次三番推阻,后来蒋风鸣用了点硬手段,这才解决了。
等过完这个冬天,她就可以去上学了。
“姜小姐,你的右耳最近怎么样?”蒋风鸣难得偷得半日闲,都用来陪姜念念了。
“听得到一些,但不太清楚。”姜念念已经习惯了,那次爆炸离她太近,只伤到听力已经算幸运了。
姜念念把厚重的棉袄脱下,放在后院的木椅上,先把草帽系好,然后去杂物房扛着锄头走了出来。
草帽下的少女皮肤莹白,眼含秋水,身着橡木色衣裤,脚下穿着白色雨鞋,在后院里锄地的画面宛若一副田园油画。
白云,远山,绿草地,黄土地,气质澄净的少女,笨重的锄头,带棚的菜地。
她站在画里劳作,蒋风鸣站在画外欣赏。
姜念念为了能够把这些蔬菜种起来,她还特意搭了个棚,但是效果也不太好,尽管蒋风鸣告诉过她:“冬天太冷,就算有棚也种不活的。”
姜念念不信,她每天从公司回来之后,就在菜地里转悠。
有时候看到一个新发芽的小嫩芽,就会开心到跳脚,然后就会兴高采烈的坐车去医院,在父亲耳边说:“爸,你快醒醒,我种的土豆都发芽了。”
景谦对姜万国的病情十分了解,毕竟已经跟进了几个月,治疗的最佳时间已经过去了,现在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他以后不会再醒。
只是,每当景谦看到姜念念的时候,就会想起小时候无助的自己,然后就不忍心告诉她实情。
“景医生,我爸最近怎么样?”
“数据……数据还是和之前一样。”景谦还是没勇气说出口,每次话到嘴边就拐弯。
他刚开始是等过几天,后来是过几个月,最后是等过了这个年,再说。
直到,有一天,姜万国突然失去了心跳,景谦废了好大的劲才把人救回来。
那股后怕萦绕在他头顶,男人这时候才明白,是时候将真相公之于众了。
当,姜念念狼狈的赶到医院的时候,景谦长舒一口气,准备了很久很久,郑重的看着她。
“现在我们可以给病人打肾上激素,姜先生会有片刻的清醒,有可能可以对话,但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姜念念不明白,只是满眼恐惧:“既然我爸会醒,景医生你为什么要道歉?”
“姜先生,大势已去,救不回来了。”景谦低垂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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