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多多和方平一边拌嘴一边往回走，看见郑斯南正大马金刀地坐在专卖店门口的台阶上，顾时川不见踪影。
“顾总呢？”伍多多问。
“走了呀，我在等你。”郑斯南拍拍裤子站起来。
“……”伍多多看了一眼方平，方平又左右找了一下顾时川，最后对着伍多多摇了摇头。
“方平，你明天去江南那边没问题吧？”郑斯南问。
“郑总交待的事我自然全力以赴。”方平笑说道：“不过郑总，咱们工作之余也要休息一下，不能句句不离工作、件件都是安排……有时候谈生意是要松弛一点的。”
“……”郑斯南皱着眉头看着方平，半晌后缓缓点头：“有道理。”
“郑总你别误会，我不是教你做事，我只是……”想想郑斯南是自己的甲方，方平连忙又解释。
“你别解释，我觉得你说得对。”郑斯南摆了摆手打断方平的解释，盯着他说道：“你帮我一个忙，在这次国庆之后、返程之前，找个地方招待一下顾总。”
“郑总，我……”
“我和多多是女性，有些地方不方便去、有些事不方便做。公司倒是有男员工，可分量不够，恐怕顾总都懒得理会。只有你最适合。”郑斯南说。
方平又和伍多多对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方经理也别推托。具体等节后再商量。”伍多多轻咳一声，低笑着劝他。
“咳咳咳，那先这样，两位也早些休息，
我就先回酒店了。”方平的脸皮绷了一下，连忙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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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总怎么自己走了？”方平走后，伍多多与郑斯南边往三喜家走边说话。
“觉得我看轻了他，生气了。”郑斯南说。
“啊……你拒绝他了？”伍多多问。
“我拒绝他什么？是他拒绝我了，还给我上一节思想政治课。”郑斯南轻哼一声，又叹息说道：“他们这种人啊，从小读书好、长大工作好。在家有父母疼、在职场有客户捧。真是有点儿不知人间疾苦了。”
“啊……怎么你说的我都听不懂啊？”伍多多一脸疑惑地看着郑斯南。
“就是说，顾时川觉得我做生意的路子太下作。”郑斯南沉着脸。
“不能吧？”伍多多才不信，她是真看出顾时川对郑斯南不同的。特别是方平这种在人情世故里打转的老油条也这么说，她就更是越看越觉得这两人有戏了。
怎么可能瞧不上她呢。
“没吃过底层的苦，不了知道底层的人性。我理解。”郑斯南点头：“既然要和他做生意，那就按他的规则来吧。”
“斯南，你到底说了什么把人家顾总给气跑了呀。”
“我和方平离开的时候，都感觉顾总下一句话就要向你表白了。”
伍多多看着郑斯南又气又妥协、还有些悲凉的样子，也是又心疼又不解。
“表白什么？”郑斯南翻了个白眼，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后，淡声说道：“不知道他是不是
装傻。向总部申请补贴这事，业绩、合同，固然是基本条件，但他这个主事人的态度至关重要。否则我是疯了我辛苦争取来的补贴还要分他一半。”
“只有他的利益和我们的利益一致的时候，他才会为我们争取。所以他的拒绝，我认为不是真傻，而是不想把他的利益和我们绑定。”
“那…..你让方平招待他又是怎么考虑的？”伍多多问。
“打掉他的清高，让他露出原形，我看他还能在我面前装傻。”郑斯南轻哼着说道。
“咳咳，斯南，这事儿咱们从长计议啊。”伍多多想到方平对顾时川的判断，很是担心他带着顾时川做了什么后，郑斯南会后悔。
“你放心，方平既不是我们公司的人、也不是江城人，出什么事都和我们没关系。”郑斯南笑着说道：“最坏的结果是我拿钱去赎他们。”
“我的意思是……”伍多多轻咳两声后，对郑斯南小声说道：“我觉得顾总对你不光是甲方对乙方的态度，有那么点儿……怎么说呢，男女之情。”
“有吗？”郑斯南反问。
“有，方平也看出来了。我觉得他在不务正业的事上头还是有些见地的。”伍多多说。
“你小看他了，他每天到处吃到处玩，吃的是市场信息、玩的是市场规模，心里有数得很。”郑斯南提醒伍多多要对方平客气些，然后才接过刚才的话说：“如果真有意思，那这事你出
面安排，就说我不知道。”
“……你什么意思？”伍多多睁大眼睛看着她。
“我怕他以后不好意思面对我。”郑斯南轻笑着说道：“他们这种清高的人，脸皮没我们厚。”
“你就不膈应？”伍多多觉得她也太大方了吧。
“我膈应什么？是他对我有意思、又不是我对他有意思，他那点儿意思能意思到什么程度都不好说，先把他绑到咱们的生意里是大事。”郑斯南利落地说道。
“但是……方平会不会出卖你，你刚才已经交待他了。”伍多多心里隐约觉得这样不妥，万一郑斯南哪天看上顾时川了呢，这事儿还是会膈应她。
“也简单，我找个商场经理一起招待了。方平就不参与了。”郑斯南说。
“……我想想怎么安排。”伍多多梗了一下后慢慢说道。
“嗯。三喜和顾姨应该都睡了吧？”两人从虚掩着的铺子进去，整个屋子一团黑，她只能把大哥大拿出来，按亮屏幕借一点光。
“应该睡了。”伍多多压低声音说：“三喜说，顾姨那天和顾总见过面后，又开始整话了。”
“可别被我激得发病了……那可是我的罪过。”郑斯南伸手挠了挠头，推开房门后迅速关上，这才开灯：“忙完这阵我请顾时川再见她一回。”
“斯南……”伍多多定定地看着她。
“嗯？”郑斯南放下包、脱了外套，打算洗个脸就睡。
“换成是方平，你会这样
随意的安排吗？”伍多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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