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次郑斯南答得爽快。
当然了，好的拿货政策比零卖赚一点零票子好多了。她总不能指望着拆零卖了赚的钱来拿货吧。
顾时川见她答得爽快，知道她在心里把两种好处计算过了，当下摇头笑笑，低头喝茶不再说话。
包间的音乐轻柔舒缓，颇有点情绪按摩的作用。熬了几个大夜的两个人，这会儿算是完全放松下来。一人占据一个沙发闭着眼睛小憩，一会儿之后呼吸声渐重，有服务员进来添加茶水，看见两个人都睡着了，便又悄悄退了出去。没一会儿功夫又送了两条毛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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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的数据非常好看，顾时川发到总部的简报也很有说服力。但总部还是没有同意先货后款的合同变更。
“国庆是中国除新年外最重要的节日，民众消费意愿高涨很正常。方圆公司作为大中华区的首家首品牌代理商，才做了一单货就要先货后款，报到财务审计那边会怀疑这家公司的实力，进而影响我和你在公司的专业形象，更影响方圆公司后续其它产品的继续合作。”
“PS：邮件中的我是指Tom，你是指我。”
顾时川把总部的邮件直接转给了郑斯南。
“顾时川，你承诺我的。”郑斯南直接给顾时川打了电话。
“是，是我承诺没有兑现。”这指责顾时川接下，但结局他无法改变：“现在回想起来，我把事情想得太乐观了，也不够全面。”
顾时川解释说道：“Tom给的理由我很认可。客户首单业绩只能证明客户业务能力和渠道能力，不能证明客户的资金实力。但做为总代和独代，每一单的数量都很大，如果资金实力不够，公司授信是会有风险的。”
“就像银行贷款一样，你得证明你有还款实力银行才会借给你。直白点说就是，银行的钱不借给穷人，公司的授信政策不给没有资金实力的人。”
“所以这是一个吸引客户的政策，而不是解决客户资金困难的方法，对吧？”郑斯南这次倒是没有和顾时川胡搅蛮缠，毕竟他已经做了漂亮的申请、Tom也提到审计部门的考虑，涉及到这么多部门的事……就算她能像孙悟空一样闹上去，结果也还是被打压下来，没用。
“是这个意思。”顾时川点头，无奈地说道。
“你以前的客户是做到什么程度的时候，拿到先货后款政策的。”郑斯南又问。
“最快的是一年。”顾时川说：“我给你转这封邮件的意思是，任何谈判都有讨价还价的机会，我想接下Tom给的理由，做个补充协议。”
“补充什么？”郑斯南一下子警惕起来。
说到底，顾时川和Tom才是真正的利益共同体，他们可别商量好了在她面前唱红黑脸，然后骗她签什么不平等条约。
“补充你一年内拿货量达到多少的时候，就给予先货后款的超代待遇。”顾时川
说：“如果一年没达到，补充协议作废，我们再谈新的条件。”
“这个量有参考吗？”郑斯南问。
“有，我做过市场的数据，我给你一份，你自己分析。对于中国客户我肯定只有更宽松的，但也有个能得到批准的数字预期，你不能偏离标准数据太远。”顾时川说。
“我想想……”郑斯南的手指在桌上一下一下的敲打着，想着这个补充协议对自己来说是好还是坏。
“你想好了给我邮件。”顾时川轻笑着说道。
“邮件？”
“好。”
“那么我想同时提两个条件，他们总不能全都拒绝了吧。”
郑斯南愣了一下，马上明白顾时川要用她的邮件做为附件，向总部提要求。否则都是他在提，恐怕总部会对他的立场产生怀疑。
哈，她怀疑他给她下套、总部怀疑他和她有交易，他这个大中华区总经理还真是里外不是人了。
但就算如此，她也不可能全信他。
“还有一个是什么？”顾时川问。
“中国1994外贸政策全面放开，江城现在的进口产品一片空白，有方圆这个渠道进入江城能为波卡抢到最好的时机，所以今年再给我一个产品。”郑斯南沉声说道。
“你写在邮件里吧。”
“嗯，刚才这个理由很好。”
顾时川点头应下。
“数据我就不看了，我提要求、你写报告，报告里的数据我不清楚应该比较好。我事后知道就行了。”郑斯南说。
“你
这个帐算得精明。”顾时川微微笑笑，对这个要求也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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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小姐太精明了。”一直坐在顾时川身边的Laura感叹说道。
“江城的郑小姐吗？”送咖啡进来的莫小姐问。
“除了她还有谁。”Laura接过咖啡转递了一杯给顾时川。
“没觉得呀，是个爽快的码头大妞，豪气利落，不算是精明。”莫小姐回忆与郑斯南打交道的印象，这样说道。
“你要是看懂她的精明，你也能去做业务了。”顾时川笑说道。
“那顾总也带带我好嘛，我手头的工作可以兼着，也不要加工资。”莫小姐立即说道。
“你先把手头的事情做好，好到不用我教你。”顾时川摆了摆手示意她出去。
“好吧，老板哪天没教我，我都记下来，攒够次数后，老板教我做业务。”莫小姐笑着说道。
“可以，你设计个考核表格。”顾时川笑着点头，在莫小姐出去后才对Laura说：“你看Tom的邮件，觉得有什么问题？”
“你也看出来了？”Laura在看着顾时川点头后，沉眸说道：“审计那边对他有些意见。”
“依你的经验，审计对一个业务有意见的话，后续会有什么动作？”顾时川定定地看着Laura。
“这个……”Laura有些犹疑。
“Laura，你在中国还要呆一阵子呢。”顾时川笑说道：“你在中国的日子，我们是最亲密的
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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