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就选这个大数。”顾时川用铅笔在第二个数上打了个勾。
“顾总，你这第二个数是不是也打了埋伏？”郑斯南问。
“我可不知道你今天要来上海。”
“我也没告诉你我今天在做这个计算。”
顾时川笑说道。
“能不能再高一点？”郑斯南拿过笔，在他算的一和二中间写了个加号。
“不能。”顾时川直接将那个加号划掉了。
“……好吧。我知足。”郑斯南只得作罢。
“对于专属包装你有什么想法？”顾时川微微笑笑，把稿纸收进了抽屉里。
“没有，你们看着办吧。”郑斯南拉了椅子重新坐下，想了想又说：“商业一点就行，不要出现什么五角星、红领巾、天安门，和国家想像有关的图案和文字都不要用。爱国在我们国家来说是件很严肃的事，不要用在这些庸俗的商业领域。”
“我是中国人。“顾时川有种想翻白眼的冲动。
“抱歉抱歉，我习惯性的把你和Tom、Crisp看作一路人。”郑斯南立刻双手合什，连声道歉。
“好，今天请你吃西餐，也不枉你总把我当外国人。”顾时川笑说道。
“那我就不和你客气了。”郑斯南说着便拉开椅子站了起来，一种急着要去的感觉，还真是一点儿客气都不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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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房子西菜馆离波卡的办公室还有点距离，不过顾时川买车了，倒是也方便。一辆黑色凌志ES300，据说比流行
的丰田还贵。
“这车好漂亮。”郑斯南前后左右的转了一圈，觉得这是适合顾时川的款式，整体方方正正，车头车尾又带点弧度，像他的个性，看起来圆润通达，其实棱角分明。
“公司有规定，什么级别开什么车，补贴到位后必须买。”顾时川正准备绕到副驾帮郑斯南开门，她自己已经拉开了。
顾时川失笑着拉开驾驶室的门坐了进去。
这个郑斯南，确实是不矫情，虽说少了许多献殷勤的机会，但相处起来着实很舒服。
“你在伦敦的时候也开这车？”郑斯南问。
“这车是今年才出的新款，我在伦敦的时候还没有。”顾时川说：“Laura说到手价35万左右，包括税费车牌什么的。”
“公司全额出呀？”郑斯南问。
“嗯，要我自己买，我肯定不买这种，太招摇了。”顾时川点头。
“嗯，你们公司对员工还蛮大方的。”郑斯南想了想后说道：“等生意稳定下来，我和多多也去学个驾照。特别是多多，招待商场经理、往来客户的，有个车也体面。”
“商场资源都在你和伍小姐手上？”顾时川问。
“是啊，业务经理还不能完全接上。”郑斯南点头。
“嗯，还是要注意员工培养。资源集中在一个人手上不安全。”顾时川说。
“没有不安全，多多和我不分彼此。”郑斯南利落说道。
”……我不是说伍小姐会对资源有威胁。而是一
个人总难免有个一病两痛的，还是要有备份、有预案。”顾时川斜眸看了郑斯南一眼，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伍小姐为你分担，她也需要有个人为她分担嘛。”
“也是。我回去和她说，把手上的工作分一分。”郑斯南点头。
车子在红灯处停下，郑斯南随意看了一眼车外，脸色立刻就变了。
旁边车道的司机摇下车窗，戴着墨镜的吴小强冲着郑斯南咧嘴笑了一下。
郑斯南抬手冲着他挥了挥，然后低头拿出电话当即给他打了过去，接着就看到吴小强摇上车窗。
“吴总。”郑斯南隔着玻璃看着旁边那辆车。
“来上海也不和我招呼一声？”吴小强的声音带着笑意，但郑斯南还是听出几分不高兴。
“今天刚到，有笔新订单在谈。原本也是打算离开前去你那边看看。”郑斯南淡声说道。
“你旁边坐的是波卡公司老板？看起来很年轻嘛。”吴小强问顾时川的身份。
郑斯南看了顾时川一眼后，稳住声音说道：“波卡公司的中国代表，外商身份。”
“哈哈哈，你不用特意强调。这么高级的生意我也做不了。你们去玩吧，再联络。”吴小强说着便挂了电话。
郑斯南放下电话后，拿了顾时川放在车上的纸笔写了个车牌号和地址给顾时川：“遇到这个人的时候尽量避过。”
“刚才打电话的人？”顾时川问。
“嗯，可能对你有点误会。”郑斯南点头
。
“是你做饼干生意时候的上游客户？”顾时川再问。
“算是吧。”郑斯南点头：“背景有点复杂，但老当行基本不干了，现在是正经生意人。你不惹他，他一般也不会惹你。”
“现在好像是我惹他了。”顾时川将车子停在一栋两层楼的红砖房旁边，对郑斯南说：“到了。”
“是误会，不是惹到。”郑斯南推开车门，等顾时川下来后，与他一起边往里走边说：“我是怕他没事找事，刚才提了一嘴你是外商身份。倒是忘了他这人要强得很，会以为我拿你外商的身份压他，所以多少要找点儿事弄弄你。”
“不怕，说不定可以交个朋友。”顾时川推开门让郑斯南先进。
“我返程前先去他那边坐坐。”郑斯南走进去一看，还以为只是门面这一间的两层是餐厅，没想到整栋楼都是。装修有些复古，红椅子和户外的红墙有种呼应的对称感，整体感觉还是蛮舒服。
“两位，要靠窗的位置。”
“如果是解释所谓的误会，我倒认为没有必要。”
顾时川跟着服务员往里走。
“顺便的事。原本也要去看他。”郑斯南说：“他帮我解决过一个大问题，后面知道我做波卡缺钱，又拿了15万块放在我这里。虽然我按月付息，也算交割清楚。但毕竟这年头能拿出15万不问归还日期的人，也不多。”
“这个人我是听说过的。”顾时川帮郑斯南拉开椅
子，在她坐下后，接过服务员的餐单递给她，然后接着刚才的话说道：“非常时期非常渠道，当然是没问题。但你现在做跨国生意，其实是不宜和他再继续交往。弊大于利。”
PS：ES300当时价格5-6美元，93年汇率是5.76，所以换算成人民币30万左右。对普通百姓来说当然很贵，但对做生意的人来说也能接受。而顾时川则的公司按级别配置，多贵都与他无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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