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斯南轻 ‘哦 ’了一声，心情有些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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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前的这几天，顾时川一直忙碌的往返于两城之间。在上海做年度述职准备，江城又是波卡在中国的第一个新年，每个百货公司的老总他都亲自去拜访过。
郑斯南的主要精力也是放在波卡上，还在江城广播电台买了个新年广告。广告词、播报时间、播报语速，她都是听了又听、改了又改。
但BB和日清都比原计划确定得早，她只能再分出精力给这两个品牌。
虽然在今年之前她还只想着怎么把波卡做好、做稳、做赚钱。没想过其它品牌会来得这么顺这么快，着实有些措手不及，但她又必须接下。
“只要是机会，不管多难都要接下……”郑斯南坐在传真机边，注意力有些不能集中。
她这两天总想起顾时川邀她回老家的事。她当然知道这代表什么，这让她不得不认真去想两个人的关系。
谈恋爱，他们的关系只限于彼此。喜欢了就在一起、适合了就交往下去，不管她是什么样子，他都能接受。他对自己的女朋友似乎并没有什么想像、或者说定义。所以他们之间的相处是很舒服的。
但结婚，他们的关系就变得复杂起来，她和他的家人、家人的家人，都成了陌生、但是亲人的关系，这让人感到无所适从。
她不确定自己能和那些人相处好。她打心里不认为自己和那些人有什么关系，但
世俗人情，连顾时川自己都逃避不了，更何况她。
“今年我大姐的儿子结婚，人会很多，我想你可能不适应那样的场合，如果在三月的时候你得空，我们再回去如何？”她正烦恼的时候，顾时川发了消息过来。
郑斯南立刻心情大好，立刻回了消息过去：“好，三月再说。”
“好就好，为什么还要再说？”顾时川立刻打电话过来。
“你家姐妹多嘛，谁知道到时候又有哪位结婚、孩子过生日、孩子升学什么的。”郑斯南轻笑着说道：“谢谢你啊，我确实不习惯那种热闹的场合，身份是家人、但实际又不熟，这很尴尬。”
“知道。”顾时川笑笑说道：“其实你只需要见我父母就行了，姐妹们不必正式见面。”
“那我就不紧张了。”郑斯南立刻答应。
“我回老家之前，要不要去拜访一下你的父母？”顾时川问。
“……不用。”郑斯南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尽管这在礼节上是必须的，但她不需要。
“好吧，以后再说。”顾时川无奈地叹了口气。
“顾时川。”郑斯南很认真地喊他。
“你说。”顾时川温声应道。
“我希望我们的关系简单些，就只是我们两个人。”郑斯南说。
“大部分时候可以，偶尔还是要见个面。”顾时川轻声说道：“不过，你可以把那偶尔的见面当工作来做，至于你用什么态度去面对那两个客户，嗯，别让我
太难做就行。”
“哈——”郑斯南没想到他还这么有趣，当即笑出声来。
两个利落的人没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结，一笑过后，话题又转到波卡总部的人事斗争上，顾时川为此很是烦恼。
现在是在中国的业绩做好也不行、不做好也不行。
“做好了，总部会认为Tom说得果然对，和他搭挡绩效超标。做不好，总部又会认为，原来我一个人不行，还得有个白人来指导才行。他们是完全不看我在欧州两年的独立业绩啊。”
“郑斯南，那些外国人有时候是真没逻辑。”
顾时川很烦躁。
“那你打算怎么办？”对于波卡上层的内部斗争，郑斯南是一点儿都不了解的。
“新年业绩先拉起来，然后休个长假。”顾时川无奈说道：“不过现在要多考虑一件事，就是你这边对业绩的需要。所以休假的时机、休假时候你的业绩怎么做，我还得要再想想。”
“你不用考虑我的事，我和波卡的合同是三年，所以代理权我是稳的。要进的百货公司我也都进了，新开的百货公司我用BB和日清去占柜，等波卡再要进时，商场还得求着我。”
郑斯南计算着说道：
“只有波卡一个牌子的时候，自然是所有的资源都倒给它，但当牌子多了、我的资金又有限的情况下，我还是得有个阶段性的侧重。”
“波卡在江城已经有了一席之地的情况下，我需要把资源往BB
和日清这方面倒，争取把这两个牌子的代理权拿稳。”
“如果波卡不用控制业绩，另两个牌子的周转你原本打算怎么做？”顾时川问。
“我前老板的业务现在在萎缩，他那个大仓库也用不着了，我打算把现有的仓库调换过去，能和他谈到先不付租金。这样的话库房租金就能省一笔出来。”
郑斯南顺手拿过财务报表，边翻看边说：
“BB饼干这边，我也打算和张鸣谈谈，让上海做总仓，我直接从上海进货，也帮他的上海代理分摊一些库租和清关费用。但我随时要货随时有，资金占用会少许多。”
“这样周转出来的钱，差不多能顶住日清的订单了。”
“所以应该是没有余力再拿新品牌了？”顾时川觉得她的帐算得太紧了，完全没有余量。
“帐面上是没钱做新品牌了，但要真有牌子可以做，自然还是能想到办法的。”郑斯南计算着说道：“江城和上海的鸭脖子制作厂房都已经改建好了，前期投入基本结束，后面就是赚钱了。我让罗会计做个按月分红的方案，三喜和我的分红都可以提出来救救急。”
“上海不是要保留办事处吗，我准备让罗会计和方平都投一点，所有从上海走帐的品牌，我都给他们提成。”
帐算到这里，郑斯南觉得已经再无帐可算了，真没钱了。
“这样……那我也投一点吧。”顾时川轻声说道。
“我做波卡的时
候，吴小强也是你这个做法。”郑斯南突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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