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可以做什么，但想到了不能做什么。”郑斯南将纸笔放回到床头柜。
“明天到现场再看看。”顾时川上床后顺手关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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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到现场后想到的办法是买赠。
买海苔送鸭脖子，三顾公司的真空包装鸭脖子。
“内采与外销的价格差是三顾公司的利润，也是海苔促销的费用，会计做帐要算到海苔的销售成本里去。”顾时川提醒郑斯南。
“多多把促销方案写给财务，让财务算个数出来。买一包送多少鸭脖子、卖多少件才能赚回赠品费用。”郑斯南直接将这事交给财务。
“内采应该要有内采的优势。”伍多多拿出本子记下了郑斯南的意见后，抬头对她说：“其实也算是我们帮三顾公司做了销售。毕竟江城人是吃现制鸭脖子长大的，这种真空包装的对江城本地人其实没有吸引力。”
“虽然百货公司主动要货，但你看他们的要货量也知道，只不过多一个品类充实柜台，并没有当作销量和利润品来做。”
“我们这买赠，其实也是让真空包装多一个机会吃进消费者嘴里。”
“如果不是关联公司，应该是要各承担一部分促销费用。”伍多多反问。
“三喜不会这样跟你谈，她会送给你。”郑斯南笑说道。
“所以我们得先有一个预设的价格，不能是成本价让她吃亏、也不能是给商场的价，让我们吃亏。”伍多多说：“她自己都做公
司、开工厂了，我们也不要再拿她当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了。”
“是老板。”伍多多说。
“同意。”郑斯南点头：“那你就去和她谈，拉着罗会计一起。如果她不理解，让她想想小顾会怎么做。”
“这次时间太紧……好，我去找她。”伍多多犹豫了一下，便即应了下来。
这次时间太紧、下次也会有事情太急的理由，其实就是她们还不能把三喜当作一个大人、一个企业主事人去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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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三喜这次是很会算帐的，而且算得和她们都不同。
“我知道，这是公司行为，不是个人行为，公司有合伙人，盈利情况关系到合伙人的分红，所以我不能随便决定。”
“但既然是自家公司、自然还是要有自家公司的优势，优先供货这个我作主了。价格嘛……”
顾三喜看了一眼罗会计、又看一眼伍多多，犹豫了一下后说道：“其实价格给高些吧，三顾公司赚钱、环宇也是可以分帐的，少不了多少。价格给低些呢，环宇公司多挣点，三顾少赚的也差不多算是环宇分帐的那部分了。”
“罗会计，这个帐你是会算的哈？”顾三喜看向罗会计。
“要按这个来算，自然是可以算出来的。”罗会计点头。
“但是吧，三顾公司赚得多了，上海那个顾就要多分一些去，他自己在上海的营运我们也不会细看帐是怎么算的，也不会去算每一笔进场、促销的价
格是不是合理。他让公司少赚了，我们完全不知道是不是？”顾三喜这话是对着伍多多说的。
“倒也不会，你是不看，但每次进场费促销费，都是要会计核准的。你心里没数，不代表罗会计心里没数。”伍多多轻咳一声，对着罗会计尴尬笑笑：“罗会计是专业的，你信她就行了。”
“就算是这样，那我也宁愿环宇多赚一点，让小顾少分一些。”顾三喜轻哼一声，看着罗会计说道：“罗会计，多姐的意思你是知道的了，以往来公司的方式做价格。我的意思你也知道了，我要在合理的范围内，让上海那个顾少分点。”
“他少分、你也一样少分。”罗会计对她的孩子气有些无可奈何：“总不是在总额上三个合伙人按比例分。”
“那你按两种方式都算算，我看看差额是多少。”顾三喜利落地说道：“还有，百货公司这次都没收我们的进场费，这也是因为借了环宇的名头。如果环宇只是认识的同乡，我们至少要给打点费、举荐费。”
“罗会计，把这个算到进场费用里，用给货的方式把费用折出来。”
“……”
“……”
伍多多和罗会计一脸惊讶地看着她，一时间无从反驳。
如果站在郑斯南的立场，她这帐算得精明但合理，说明她思考问题已经有商业逻辑了。只是她对上海小顾来自灵魂的排斥，让她所有的精明和逻辑都建立在孩子气
上。
“伍经理，我倒觉得小顾总说的也有道理。”半晌后罗会计对伍多多说：“要不我先算几个数字出来，各位老板选一个，我再算促销成本和销售量？”
“我只是建议，不作三顾公司的主。只要罗会计算的数字无损环宇的利益，我都同意。”伍多多看了顾三喜一眼，将建议两个字说得特别重。
她和斯南都不做三顾公司的主，也就不做三喜的主了。
“多姐，我不是......”
“你别急，我特别想看你做主的数字，到底是就着感情、还是就着个人喜好、或者是就着商业逻辑。”伍多多打断三喜的话，拍拍她的肩膀温声说道：“你是老板，你决定。”
“我……”三喜嗫嚅着，心里有些慌张，但又觉得该是这样。
“罗会计，时间要抓紧，做好价格、算好数量，还要给车间排产、给百货公司排货，明天就是三十了，哪一样都急得很。”伍多多笑眯眯地催了罗会计后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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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会计，多姐没生我的气吧？”
三喜拉着罗会计，慌张里带着些茫然：
“多姐会不会觉得我太孩子气了？”
“以后会不会就不管我了？”
“伍经理是想提醒你现在的身份。”罗会计温笑着说道：“你现在也是老板了，有事可以和郑总、伍经理商量，但不能总要人家拿主意嘛。”
“哦……”伍多多松开拉着罗会计的手，低头说道：“我也不会呀。”
“你
刚才算的不是蛮好。”罗会计笑说道：“我觉得蛮好。”
“罗会计逗我开心的吧，我看多姐不开心。”三喜嘟哝着说道：“好吧，我知道了，多姐是想让我用商业逻辑来算，那你就按那样算吧。但既然是独立公司，也不能占人家便宜，得了好处的地方费用都要旁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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