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位皇亲国戚什么时候来呀？”郑斯南问。
“8月。”顾时川说。
“他来了就得来找我谈解约的事，你到时候再过来是不是有些晚了？”郑斯南的声音里有几分雀跃。
“有些事又不是非要等人到了才能做。”顾时川轻笑着说道。
“那你什么职位名称会比较好谈？”郑斯南已经开始安排他到岗以后的事。
“顾问。”顾时川轻笑：“看起来是我借环宇的反击波卡，以后会不会真正加入环宇也不一定。”
“好，就顾问。”郑斯南爽快应下：“我通知多多给你准备办公室。”
“哎，对，你对办公用品的要求高，需要什么、要什么型号什么牌子，你列个清单给我。”郑斯南说。
“有员工的办公用品标准没有？”顾时川问。
“……需要什么就买什么呀，要什么标准？”郑斯南不解。
“嗯，我知道了。”顾时川点头。
“要定标准也是你来以后的事了。这样，办公室你自己挑一间，省得我指定的你又觉得不合适。”郑斯南知道顾时川心里有标准，这对公司管理有好处，但她不耐烦弄那个。
“行，你也想想要给我安排些什么活儿。”顾时川笑说道。
“顾时川。”郑斯南认真问道：“你没有很难过吧？虽然我很开心。”
“多少有一些，但没有一份工作能做一辈子，没有一种生活会一直持续，总会有变化的，现在变，未偿不是好事。”
顾时川叹息着说道：“至少是在你需要的时候。”
“谢谢。”郑斯南的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了。
“我这段时间和上头扯皮拉筋的事肯定不会少，可能没时间问你这边的事，有事给我写邮件。”顾时川说。
“好好扯，别吃亏。”郑斯南笑着说道。
嘴里说着别吃亏，心里是一点儿也不担心他会吃亏。就算是他说的那样，外企不过是外国的私人企业。但他也说了，外企早进入科学管理几十年，所以履约精神还是值得赞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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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多多在听说这件事后，先是心里一紧、接着又松了一口气。
“BB解约的时候，有些员工心思松动，当时就有来挖人的，但因为公司不在鼎盛期，对方压着价谈，这才算稳了下来。”
伍多多说：
“波卡对我们的意义不一样，既是公司的起步品牌、又是公司最赚钱的品牌，加上顾总经常过来给员工做培训，员工的行事风格销售手法也都是波卡式的，说出去都觉得骄傲，觉得自己和那正牌外企员工比也不差的。”
“我原本担心波卡解约的事，又会动摇一部分员工对公司的信心，但波卡在国内的最高层顾总都愿意到公司来，我这个担心马上就消弥于无形啦。”
“哎，你倒是提醒我了，这事得提醒行政人事部注意一下。顾时川还有个交接谈判的过程，一时半会儿也到不了岗。但波卡要收回代理权的消息很快就能
传播开。我们不再下订单，公司财务和计划部就知道了；百货公司不再做促销上新货、百货公司也能猜到。”
郑斯南一脸郑重地说道：
“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加上我们拿的国产品牌越来越多，有外企情结的员工会开始动摇，对家再来撬一撬，就真的会撬去了。”
“现在这些员工都是些人精，我要是大张旗鼓的给顾总装修办公室，他们一结合外部消息，反倒会认为公司虚张声势要掩盖什么…..”伍多多皱起眉头，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这种事在大量拿国产品牌的时候已经发生过一次了，好在那时候波卡还算稳定，公司又及时注册了新公司，外部挖人的又出不起价钱，这才将员工稳定下来。
这次的情况看起来更糟。
“你通知财务部、储运部、销售计划部开个会，收回代理权的事我提前和他们说，但他们必须保密，给员工的解释要统一口径。”
郑斯南想了想后说道：
“百货公司那边促销上货都不要停，仓库里的货尽量都送出去，最后冲刺的业绩我去找波卡谈条件。”
“这可是帮波卡新来的老总解决市场老库存了。”伍多多说。
“所以我要找他谈条件啊。”郑斯南说：“波卡是顾时川毕业后的第一家公司，不管他们有多对不起他，他对公司总还是有感情的。在他走的时候，他主理的市场业绩能达到一个高点，对他来说
未偿不比用市场萎缩来报复继任者更好。”
“我不这么觉得，要我就有仇必报，不拿自己的情感软弱让对方占便宜。”伍多多撇嘴。
“但这样做对我们好呀，我当然要说得他心服口服。”郑斯南瞪了她一眼。
“……你这个人，我替顾总给你翻个白眼。”伍多多不仅翻了个白眼，还踢了她一脚。
“我受着了，你亲自给各区销售经理开会，把波卡的销售冲刺安排下去。”郑斯南笑说道：“不过我要提前知会顾时川，让他整理整理谈判思路。”
“也许他真的听信了你的鬼话，心里不知道有多感谢你呢。”伍多多笑着出去了。
“感谢不感谢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把这个难关渡过去。”看着转身关门的伍多多，郑斯南叹息着说道：“一个两个的都盯着我们的员工。这些人我们花了多少心思选拔、顾时川又花了多少心思培训，金贵着呢。”
“那当然。”伍多多点头：“你放心，我这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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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伍多多离开后，郑斯南想到公司规模还不大、只有波卡一个品牌的时候，还时常搞搞拓展团建，顾时川每周都过来给员工讲管理课，那时候员工和她这个老板之间、和顾时川这个名誉顾问之间，都是简单直接又真诚。
这两年发展太快、一个品牌一个品牌的接、管理层级也是一层一层的加，团建没了、顾时川自己要开发深圳市场，来做培训的
时间也少了。
别说直接沟通，甚至她都认不全/全部的员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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