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百六十六节调查
就在凤舞等人离开拉尔维加城大约四、五个小时之后。城内的气氛陡然一变，大街上布满了士兵，所有的城门都是许进不许出，墙城上方，士兵和法师逡巡不休，如临大敌，一队队士兵开始酒馆、旅店、贫民窟等所有可以藏人的地方进行检查，许多在街上讨生活的牛鬼蛇神也遭受了池鱼之灾，被士兵们投进了大狱。
拉尔维加城主府，一名灰袍魔法师匆匆地走进大厅，只见向来风度优雅的城主雅克菲此时正一脸严肃的站在大厅中间倾听着他身边的城卫军两名军官汇报着什么，很显然，大厅里另外一些人大概也从其他渠道听到了什么消息，此时正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低声谈论着什么。
“怎么回事？”灰袍法师来到城主面前，低声问道。
雅克菲目光在厅内众人的脸上扫了一眼，低声道：“出了一件命案，一支商队在他们的驻地全体被毒毙，一共是七十六人，他们的首领失踪不见。刚才城防军报告，在城外的黄角松林里。发现疑似他们的首领穆沙贝恩的尸体，但已经烧成灰烬，无法确认。”
“在混乱之领死人很正常，有什么大不了的。”灰袍法师不以为然地道。
“这次不一样，这支商队是晨曦教会所属的商队。”雅克菲阴沉着脸说道。谁都知道，晨曦教会的主要收入来自信徒的各种捐献，所谓的商队其实就是公开的密探，他补充了一句，“晨曦教会的尤里主教就在拉尔维加，他已经去现场了，你也过去看看吧。”
“好吧。”从灰袍法师的神情来看，他显然是不太愿意接受这项任务，可晨曦教会毕竟是一个庞大的势力，没有谁会无缘无故地得罪，尤其是近几年晨曦教会的势力也在像混乱之领渗透，如果能够和他们保持良好的关系，又何必为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得罪他们？
城防军统领尼古拉斯一脸阴沉的在这一片空地中仔细地检查着各处，数十名战士在周围的丛林中寻找其它线索，整个现场已经被城防军封锁起来，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站着两名晨曦教会的教职人员。
从他们的装束来看，那名年龄稍大的老者身上穿的是主教服饰，而另外一名年轻人，却是一名牧师，他的目光正盯着穆沙贝恩遗下的那堆骨灰。
“尼古拉斯大人，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穆沙贝恩阁下失踪的？”
问话的是那位主教……晨曦教会的尤里主教，他的脸上有几分悒郁的神情。如果不是那身白袍，根本看不出他是一位主教。
“尤里主教阁下，我们是今天中午才得到商队的消息，等我们赶到驻地之后，商队的那些人已经死了，我们通过查找尸体，发现穆沙贝恩先生不在其中。后来我们问过商队驻地周围的人，据他们交待，穆沙贝恩阁下在昨天晚饭后，有人见他独自出城，当时并没有护卫跟随。”城防军统领说话还是相当仔细的，虽然拉尔维加未必就怕了晨曦教会，但平白结下这个敌人却是不智的。
尤里主教，在晨曦教会中向来以铁腕著称，虽然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普通的邻家老人，但双目开阖之间，那两道仿佛能看穿人的肺腑的目光，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气势。他微微点头：“统领大人的意思是，穆沙贝恩阁下是一个人出城？”
“是的。”有些遗憾地耸耸肩，尼古拉斯道：“所有的口供和当时值勤的士兵的证词，都明确无误的指出穆沙贝恩先生是一个人出城的。”
“那你们是怎么确认穆沙贝恩阁下出事的地点？”尤里又问道。
“一名守城的法师感觉到这里的魔力波动。估计是战斗的时候发出的，但当时他以为是城市附近有强盗或魔兽出没……你知道，凡是不针对城市的战斗行为，我们是不干涉的。”
这时，一名灰袍魔法师出现在空地之中，周围的战士在看清是他后，都微微行了一礼，然后各自进行刚才的事务。那名灰袍魔法师向尤里和尼古拉斯微微贪颔首之后，私自来到那堆骨灰附近，仔细地观察起来。
尼古拉斯和尤里显然都认识这位灰袍魔法师，他们并没有上前打搅，而是耐心地等着他观察完了之后，才走过去。
“奥古尔阁下，你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
灰袍魔法师将目光从穆沙贝恩的骨灰上收回来，转过头道：“尤里主教阁下，这里可是经过了一场异常惨烈的大战啊！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但这里的魔力波动依然十分强烈，你大概也看出来了吧？这个杀死穆沙贝恩大人的不简单啊。其他的我不敢多说，你们看尸体旁边的地面……这里有经过冥焰焚烧的痕迹，说明要么敌人是一名强大的亡灵法师，要么便是有一头强大的来自亡灵位面的魔宠，这里的土壤层被破坏得很厉害，却不是穆沙贝恩大人的致命原因。”
他一指那堆骨灰，“尤里主教，你大概也注意到了吧，这里可是蕴藏着相当浓厚的黑暗气息，您再看看骨灰的颜色，如果我没判断错误，这是地狱火造成的结果。其它火系魔法虽然也能够造成这个结果，但骨灰的颜色是完全不同的。因此，我断定对方善于施展‘地狱火’这类的法术。”
尤里主教眉毛微微一挑，指着旁边的几个脚印说道：“奥古尔阁下，您大概忽略了这些脚印，你们看，这些足迹很深，而且比正常人的尺寸要大……很明显，这是构装傀儡留下的痕迹，而且还是两具构装傀儡。”
“不，是三具。”奥古尔脸上闪过一丝讥讽的笑容，他指着旁边一对尺寸与正常人相似的脚印道，“这个……也决不是人的足迹。”
尤里有些愕然，看着那对足迹陷入了沉思之中，而尼古拉斯因为和奥古尔较为熟悉，便问道：“奥古尔阁下，现场只有这三种类人的脚印，如果它们都是傀儡的足迹，那凶手难道没有留下脚印？”
“是的，凶手没有留下脚印。”奥古尔肯定地回答，“其一，凶手的体重本来就很轻，再加上他刻意控制脚步。所以没有留下脚印；其二……你注意到没有，那里有几个脚印，几乎没有移动过，如果我没料错，那应该是某种魔兽的足迹，凶手就在它身上。”
“奥古尔阁下，是什么魔兽？”尤里突然在旁边问道。
奥古尔眉头微微一皱：“尤里阁下，您太高估我了，不过，基本上可以判定是一只防御性的魔兽，如果是攻击性魔兽。它不会老实的呆在原地，而且在其它位置没有它的足迹。”
“谢谢！”尤里微微点头，又陷入了沉思之中。以穆沙贝恩的魔法实力和战斗经验，怎么会被人轻易杀死？除非是在特殊情况下偷袭，可是穆沙贝恩又怎么会跟随对方来这种荒僻的地方而又没有带任何随从？
这确实让人疑惑不解，那穆沙贝恩来这里究竟是要来见谁呢？是什么人的身份能够让他放心大胆的来这里呢？这个问题对尤里主教造成了极大的困扰。以他对穆沙贝恩的了解来看，促使他这么做的只能是两个原因，一是对方是他熟悉而绝对信任的人，另一个便是实力绝对不如他的人。可如果真是这两个原因之一，他又怎么会死在这里？
想到这里，他转向尼古拉斯问道：“尼古拉斯大人，我想知道，以拉尔维加城的城防力量，应该可以注意到都有什么可疑的人进出拉尔维加吧？”
“实在抱歉，进出混乱之领的人有一半都是可疑的，在发现命案的当时，我们已经封锁了城门，但没有发现任何可疑对象，估计凶手早已经离开了。”尼古拉斯颇有些无可奈何，混乱之领本身就不是什么善地，进出拉尔维加的武者、魔法师……甚至那些商人，恐怕没有几个是无辜的良民。
“尼古拉斯大人，难道就没有一点儿线索？”尤里双目中精芒倏现，话语更加凌厉。
“尤里主教阁下，每天进入拉尔维加的人多达数千人，这当中的武士或魔法师根本无法统计，士兵是不可能对魔法师提出怀疑的，我们无法确定这个凶手到底来自哪里。不过，我已经安排人下去摸排，但究竟能否有一个满意结果，我不能给您一个肯定的答复。”城防军统领回答得很谨慎，这等事情非同小可，一旦引起对方的猜疑和不满，那就可能会给城主大人带来困扰。
尤里再次沉默，他也知道对方所说也的确属实，混乱之领本来就杂乱不堪，而拉尔维加作为第二大城。更是如此，每天的流动人口数量难以数计，要想从这么多人寻找出这样一个杀人者的确不是一件容易事，如果说杀手飘然而来，得手后随即远遁，只怕任何人也难以查到多少有益的线索，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的记忆会逐渐模糊，过上三五天便再也难以回忆起几日前与己无关的琐事，而要在几日内完成对所有关系人的排查，这是一件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且极有可能引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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