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远大师掐掐手指,脸上露出喜色,看向中年男人说道,“阿弥陀佛,那物真的出现在了大黎境内,还离得如此之近。施主命不该绝……”
他拿出银针给中年男人施针。
男人连眼皮儿都没抬一下,像死了一般。
过了不知多久,飞飞觉得无趣,飞到门边叫起来。
老和尚猜测它要出去,打出门说道,“去吧,无事过来串串门子,这里也多两分生机。”
飞飞又飞回去,把石桌上的一根挂件叼起来。
老和尚赶紧把挂件取下,笑道,“哈哈,看到好东西就想给小施主衔回去?倒是顾家。不过,这样东西可不行。”
飞飞用翅膀拍了老和尚一下,飞出小屋,飞出山洞,在白雪皑皑的群山中翱翔,寻找着猎物。
亥时,荀香正准备歇息,听到院子里锦儿欣喜的声音。
“飞飞回了……你还知道回来啊,害我们着急。”
“嘎嘎……”
飞飞厉害的不行,扑棱着想挣开锦儿的胳膊。
锦开紧紧抱住它,同罗儿一起去厢房给它擦毛涮嘴。
飞飞再生气也不会攻击锦儿几人,张着大嘴不住嚎。张大嘴巴,也正好丫头们给它清理口腔。
把它打理干净后才抱去卧房。
荀香已经脱了衣裳坐在床头,飞飞跳上床,一扇翅膀指着窗户“咕咕”叫着。
荀香莫名其妙,“你什么意思?”
“咕咕咕。”
大翅膀依然指着小窗。
荀香能够读懂飞飞的一些肢体语言,但这个范围太大,她不懂。
“咕咕”声变成“嘎嘎”声,到最后“嗷嗷”声,荀香还是不懂它的意思。
飞飞的小眼珠在屋里转了一圈,飞去鱼缸上站下,长尖嘴伸进水里,把一个红色珊瑚摆件刁出来交到荀香手里。
这个摆件是孙与慕送她的。
荀香说道,“飞飞是说你刚从孙府回来?”
飞飞无语凝噎,直挺挺倒下。
黑暗中,飞飞用后腚对着荀香,表示自己的不高兴。
荀香还是不知道小东西到底要表达什么,想着改天看到孙与慕问问……
几天后,皇家别院圈禁的八皇子是假的的小道消息传扬开来。
皇上非常生气,斥责康王结党营私,还拿茶碗砸了他。斥责蔡侯爷纵容族人贪脏枉法,从中军都督府都督降至都督佥事。
下晌皇上又去了坤宁宫,随后叶皇后下懿旨惩戒了蔡淑妃、六公主、蔡佳慧……
斥责蔡淑妃喜奢侈好妒,言行有失,禁足一年。
斥责六公主高华静犯口舌之忌,罚抄《女戒》五十遍,禁足半年。
斥责蔡佳慧搬弄是非,有失体统,罚抄《女戒》一百遍,禁足一年。
六公主今年已经十三岁,她与高善珠、沈盈、荀香上课上到今年年底结束,明年起就不需要再去静芳斋学习了。
这么一弄,六公主和蔡佳慧在静芳斋的学习生涯提前结束。
蔡家使足力气让蔡佳慧进入“四美”,就是想让她嫁个好人家。这件事传出,蔡佳慧别想找到理想的好人家。
随后又有消息传出,别院里的八皇子的确是假的,真的八皇子病入膏肓,受不了京城的严寒。皇上心疼他一出生就遭罪,上年就派人把他送去温暖的南方了。
济王一党极其亢奋,纷纷上折子弹劾康王和镇西侯一党结党营私,贪赃枉法,扰乱朝纲……
高善珠和沈盈也极其高兴。前者高兴六公主倒霉,后者高兴蔡慧佳倒霉。
荀香暗乐,康王和蔡家是真的逗人恨,无论正方反方都想整垮他们,包括自己。
事情的起因也传了出来,康王进宫的时候听到两个太监偷偷议论真正的八皇子已经不在别院,他就跟蔡淑妃说了,正好被六公主听到。
六公主去镇西侯府的时候,无意跟蔡佳慧说了,又被蔡家的一个小丫头听到。小丫头回家跟家人说了,这件事便传了出去。
那两个太监和小丫头由于害怕,一个投河,一个上吊,一个投井,都死了。
这件事看似传小话,却一语中的,圈禁的八皇子的确是假的。
那话有可能是康王和蔡淑妃不敢说真话找的借口,也有可能他们被人算计。但矛盾指向他们,皇上正不高兴几个皇子不省心,最不高兴的是康王,就先罚了他们。
经过此番打击,康王一党会老实一段时间。
这事中间偏偏插进高善珠无意中跟荀香透露的桥段。
荀香猜测,他们想试探自己的态度。
她未回归时荀驸马一直跟齐王关系良好,而她一回归就保持距离……
二十二那天进宫,荀香非常神秘地跟叶皇后说,“初三那天,我约摸听到明善说小八皇舅是假的,后来她又说不是,我就没往心里去。原来是真的呀,还闹得这么大……”
此时说,表示她后知后觉,对不关己事的事务不上心。
荀香余光看向站在叶皇后身后的李公公,李公公的腰哈得更低。
叶皇后道,“有些人不听招呼,皇上自会收拾他们……唉,可惜米德妃了,美丽温柔,活着时很得皇上宠爱。
“她早早死了,儿子也不知长不长得大。有些女人活着,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孩子或娘家……”
她的目光变得虚无起来,“本宫还记得九年前的那天,米德妃生产,本宫去守了半天她还未生下,便回了坤宁宫。皇上过来问情况,晌午顺便在这里吃饭。
“皇上勤勉,从来不晌歇,那天却犯困在坤宁宫歇了小半个时辰。醒来后说,他梦到一条小龙从天而降,不多时就传来米德妃生儿子的消息。
“那时高奉被立太子没有多久,本宫还以为皇上那个梦是吉兆。现在想来,那孩子的病应该是梁途和苏氏所为。唉,之前坤宁宫有个老苏氏的奸细,后来清理了……”
荀香了然,小八舅舅被害的根源原来在这里。
老苏氏把持后宫几十年,放个奸细在坤宁宫倒是容易。
可丽妃居然也有本事在这里放奸细。她在宫里不敢太过做手脚,许多事应该是在宫外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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