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见她抵触，将结界捏成饼的模样：“这样吃起来方便。”
苏白咽了咽口水，这看起来并不怎么好吃。
然而众人目光期待之下，魔皇神秀的慈爱注视中，苏白硬着头皮接过黢黑的饼，艰难咬了一口。
一股说不出的力量从喉咙汇入四肢百骸，柔和的白光缓缓浮现在苏白周身。
苏白舒服的深深呼吸一口气。
众人的眼睛猛地亮起。
国师：“真，真的能吃……”
慕白：“好吃吗？”
苏白咂咂嘴，想了想说：“没什么味道，像水一样的感觉。”
众人：“这样啊……”
咽了咽口水，他们看着苏白优雅的吃着，也想尝一尝。
这可是混沌啊。
一个黑色的饼子吃掉，苏白觉得自己浑身通畅。
随手运转灵力浮于掌心，纯净的灵力瞬间凝结成了朵朵庆云瑞花。
八位兽王顿时精神一振，他们这样的年纪居然此时也有些把持不住，想要贪婪的吸收灵力。
他们很想像三界大赛之前灵兽们亲近苏白般靠近苏白，他们也想幻化出本体来匍匐在苏白的脚边。
慕白挡住了八人的目光，保住了他们最后的脸面。
苏白惊讶感慨：“那我以后如果缺少灵力的话是不是可以吃混沌。”
魔皇神秀道：“三个方法，一是吃混沌，二是吃天地宝物，只是现在的天地宝物越来越少，很难找到，宝物也没有混沌好用。”
慕白附和道：“没错，混沌食之不尽，可无限衍生，比任何天地宝物的能量都强。”
苏白：“有吃不完的混沌时刻帮我恢复修为也挺好，只要我们抓到混沌，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慕白：“第三呢？”
魔皇神秀恭敬道：“契约混沌。”
苏白：“诶？混沌也可以契约吗？”
没等回答，她自己就知道了，可以，当然是可以契约的，混沌说到底也不过是凶兽罢了。
诚然比起吃混沌，将它收做宠物，享用它的能量更方便省心，还好控制。
只是苏白更好奇，自己这能吃混沌的本源究竟是什么。
难不成是比混沌更能吞噬的存在？
于是她当众问道：“鸿钧让我自己探索我的本源，你们知道吗？”
她的目光从皇帝，国师身上看过去，最后落到魔皇神秀身上。
众人面对这个问题，只能沉默。
众所周知，苏白是人间界帝姬，父亲和爷爷都还人类，然而这一目了然的认知现在却扑朔迷离起来。
魔皇神秀摇摇头道：“我猜不出。”
苏白：“可我还在魔界的时候，曾问过你这个问题，你说我是人类。”
魔皇神秀温和摇头：“我当时并不是这个意思，你的血脉之所以没有觉醒，并非你没有。血脉传承，而是你的血脉太强大了，我猜不出是什么。”
苏白恍然：“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我就是个平凡的人类呢。”
言龄道：“你定然是人类皇室血脉，却不是平凡的人类。”
总感觉他知道些什么，苏白问：“那我是怎样的人类？”
言龄避而不答，十分生硬的转移话题道：“混沌大劫还没有结束，现在不是探究帝姬本源的时候，我们首先要做的是整合九界四海之力，共同对抗即将崩塌的天裂。”
皇帝沉默。
八大兽王惊骇：“什么叫混沌大劫还没结束，混沌大劫难道不是一万年前就已经结束了吗？”
罗酆摇摇头：“天裂出，混沌现，一万年前的浩劫从来没有结束，这一点，相信慕白大人深有体会吧。”
慕白：“……”他看了罗酆一眼。
罗酆泰然道：“这些年，我虽藏身鬼界，却能感受到每过千百年就会有一个人来修补结界，是你对吗，慕白大人大义，在下感激不尽？”
众人震惊地看着慕白。
苏白又忍不住由衷生起一腔怜悯怜爱之心。
慕白对上苏白的目光，点点头道：“这些年结界是我修的，但却不是为了大义。”
罗酆七八岁稚嫩的脸庞老成持重的挑了挑眉：“嗯？”
慕白道：“我是为了能遇到苏白。”
国师奇怪道：“你既然希望能遇到帝姬殿下，为何不把人间界结界修补的结实些？”
“人间界我修不了，只有苏白能修。”
众人：“……”
所以苏白在人间界泰山上遭遇强敌的时候，下意识用自己的力量将人间界结界加固了？
苏白也想到了这一点，她疑惑道：“那日泰山之旁的那道压力究竟是谁？我原本以为他是要害我，现在才察觉那人可能是要帮我。”
帮她加固人间界结界。
一点点回忆曾经，就难免会回忆到一些曾经不曾注意到的细节，她看向言龄：“你当初好像对那道力量很熟悉的样子，你知道他是谁吗？”
又想起了什么，苏白继续道：“后来你消失了一段时间，再回来像是受了挫，是不是找他挑战了？”
“他在第十界对不对？”
言龄被苏白的聪明惊讶，故作镇定的沉着脸道：“什么受挫，我跟人打架怎会受挫，胡说八道。”
说着他走出赤霞亭，一步跃上对面的假山石，坐在其中一块儿长得像狮子的石头上面，黑着脸不说话。
苏白：“……”
这个糟老头子实在坏得很。
行吧，他现在不想说可能是人多眼杂，等她有时间单独问他。
而且这一屋子的人，确实有些人，是有异心的。
于是苏白继续刚才的话题问魔皇神秀道：“神秀姨，当初你无法确定我的血脉，那你知道我为何会拥有万界之心吗？我明明将天地之灵给了娘亲，你身上有我娘的气息，你们是不是关系很好？”
万界之心便是天地之灵的升级版，或者说，是时见炼化了天地之灵，又将天地之灵提升成了另一种形态的能量。
这句话她问的没有丝毫隐瞒，魔皇神秀却像是回想起了尘封已久的陈年旧事：“当年时见神君历练九界四海，我是神君的侍女，神君也算是我半个师父，所以有些事，听她说起过。”
众人心中恍然。
原来如此，难怪魔皇神秀会对苏白如此关心关注，难怪当年荣王夫妇离开人间界之后会直接躲去魔界。
原来他们并不是陷在魔界，而是时见与魔界的交情可以重述到一千多年前。
“万界之心是时见神君特意为女儿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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