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莫名惴惴,慕白墨瞳凝视着苏白,总觉得她那柔和的眼底藏着他不敢轻易触碰的古怪。
麒麟香车御风落下,暗魔岭景物依旧,缭绕的群山中魔气滔天,与地府畏惧阳光相同,魔族法力低微者,也畏惧太阳之力。
魔气翻涌如云海翻腾,麒麟香车落在魔渊池外,下得车来,苏白环顾四周感慨道:“一年不曾来,这里竟荒芜至此。”
魔渊池许久之前是有水的,只是现在有水的地方形成了深不见底的深渊,映了那魔渊池的名字。
“荒芜也挺好,这里于你来说也没什么好回忆。”
苏白抿嘴一笑,歪歪脑袋:“又吃醋了?”
慕白脸色顿时紧绷,一言不发。
苏白曾与魏兰叶在此处冰释前嫌,成为朋友。
可叹苏白对魏兰叶确实是朋友之情,可魏兰叶那不安分的,表面隐忍的好,心里却还是没放下。
他只是知道自己没希望罢了,他未曾行动,却一直没死心。
苏白脑袋歪在他面前,杏眼直勾勾盯着他漆黑眼瞳:“我们孩子都有了,你怎么还吃醋,我与他可有半点逾矩?”想到这里,苏白叹道:“我似乎连他的手都没拉过,啧啧。”
“你这是什么话,你很遗憾吗?”慕白倏然瞪大眼睛,眼神危险。
苏白凛然不惧笑道:“你才是,说的什么话,我是在表达我的清白,自从濒死之时你出现后,我心里就再放不下其他人了,连曾经的未婚夫的手都没拉过,可见我对你的情义。”
慕白脸色缓缓舒展,苏白眉开眼笑:“高兴了?”
轻轻“嗯”了一声,慕白伸手遮挡她的眼睛,那眼中的纵容和爱意几乎将他淹没,这样的眼神注视下,使他越发觉得自己像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周身尽是恃宠而骄的任性模样。
他可从来都不是任性的人。
挺翘的琼鼻蹭了蹭苏白的,慕白低头深情吻上她的唇,轻柔缓慢的厮磨,将说不尽的情话化为附骨柔情传递与唇齿间。
苏白的回应很流氓,甜蜜过后,她咬着他的唇,将他的手扒开,瞪大杏眼问道:“以后还吃不吃醋了?”
慕白瞳色幽深,皱着眉头似乎在思索着要不要啃回去。
这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
“咳咳!”
两声轻轻的咳嗽将对峙中的两人惊醒,苏白吓了一跳,一头扎进慕白怀中,脸色瞬间爆红。
慕白广袖遮住苏白,转头看向魔渊池地陷边沿。
那咳嗽之人缓缓行礼,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他像是个侏儒,半长的衣摆挨着地面,像是跪着,又不像,总之有些古怪。
“你是谁?”慕白问出声。
那老人却在光影交错间消失不见:“老夫在地渊魔域等共主和尊主。”
微风将话音吹来,声音浑厚久久不散,竟是从地陷之下传上来的。
拍拍苏白的肩膀,慕白柔声道:“他走了。”
苏白从他怀里把脸拔出来,小心打量,小脸红扑扑道:“丢死人了。”
勾了勾她的琼鼻,慕白好笑:“你方才不是挺霸道吗。”
“就知道幸灾乐祸。”
仔细打量了一下慕白的唇,苏白连忙道:“别动,我先给你消消肿。”
方才她胡作非为那一幕定然被看到了,眼下慕白的唇又是这么一副光景,没脸见人了。
慕白却不顾她四处翻找药膏的手,一把将她抱起,几步走到魔渊池中心,看着无底深渊跳了下去。
苏白连忙搂着他的脖子,心中愤愤,他是故意的,故意让人看到她欺负他。
耳旁风声呼啸,周围空气由清冷的魔息环绕到暖意升腾,待到快落地,苏白只觉周围炙热难当。
地面若烧红的烙铁,滚烫灼热,她和慕白就像是烙铁上炙烤的鱼,仿佛下一秒便会被烤熟。
慕白站在其上,却无丝毫不适。
“好热啊,这就是曾经封印业火的地方吗?果然让人浑身不舒服。”
话音落,一股清凉将苏白包裹,苏白的呼吸这才平稳些,周围红彤彤的一片,是业火燃烧的灰烬。
慕白将她轻轻放下,苏白试探着站在灼热的地面上,奇异的是脚下像是有什么东西隔着,并没有感受到灼烫。
“功德金莲?”苏白抬头,原来是功德金莲罩在两人头顶。
“这里,连结界也无法支撑起来,业火洗尽铅尘,果然厉害。”
慕白语调奇怪,眼中闪烁着不甘的光芒。
苏白诧异看他一眼,见他嘴唇已恢复正常,先是松了口气,随后猜出他心中所想道:“那毕竟是天道降下的,你想比肩天道,纵然你是圣人,没有天地规则的扶持,终究还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除非你跳出去,不再回来。”
那些早已跳出三界的大能不正是如此吗?
“这里……我在这里……”
有声音呼唤而来,苏白拍了拍慕白的手背道:“走吧,咱们去见见那位公羊夫人。”
“嗯。”
“只是这位夫人的声音为何如此苍老,又有些病态?”
慕白想起方才出现的白发老者,在苏白看不见的角度抿嘴忍笑。
一路坦途的地渊像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流火之光在脚下流转,像是踩在星光汇聚的朝霞之上,每走一步,流光在脚下爆开,宛若星辰破碎,无声凄美。
周围光秃秃的山石嶙峋环绕,寂寂无声,落针可闻,苏白听着她与慕白的脚踩在地面上发出的轻微摩擦声,只觉静的诡异。
受不了这无趣的行路,苏白莲步跳跃,时而脚尖点地,时而轻姿曼舞,宛若蝴蝶般欢快穿梭在璀璨银河中,沉闷的地渊也被她走出了星光大道的感觉。
“来,来追我呀。”
慕白宠溺看着她,沉稳的跟在她身后。
她似乎总是隐忍拘束,从未在人前展露这般纯真甜美的小女儿姿态,也或许是压抑的久了,她才会有那么多离奇翻覆想要压倒他的想法。
见到过人心之恶,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能有几个是真正纯然无邪的,大多一边克制心中恶念,一边努力忘记吧。
不知走了多久,远远的看到前面一束光,苏白惊喜:“到了。”
圆木搭建的简易房舍前,一个老者端坐在残破的摇椅上:“老夫公羊夫人,见过共主,尊主。”
苏白微愣:“你是公羊夫人?”
白发老者凝重点头:“是,正是老夫。”
“公羊夫人是男的?”苏白诡异的看向慕白。
“嗯,如你所见,是男人。”慕白眼中酝着笑意。
苏白头大,不可置信道:“可生死簿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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