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要怎么出去这个问题,一直没有得到答案。
正午的太阳渐渐落下,黄铜色的夕阳余晖为地面所有东西盖上一层薄纱,风吹麦田,翠色的麦浪荡漾开去。
苏白疲累至极的睡下,就睡在院中蟠桃树下。
“叩叩!”
有规律的敲门声响起,苏白睁开眼睛,歪了歪发麻的脖子含糊应了一声:“谁呀!”
坚硬的竹椅硬邦邦的,她感觉自己腰酸背痛,自从界力觉醒之后,有灵力傍身,她从未像如今这般疲惫过。
“是我。”
陌生的声音,苏白满脸疑惑。
昨日还没人呢,今日怎么忽然冒出来个人。
她一边敲着脖子一边走到门口开门,门打开,是个慈祥的老妇人,妇人胳膊上挂个竹篮,里面传来阵阵饭菜香味。
“小苏啊,没做饭呢吧,就知道你一个人在家不做饭,奶奶今早做多了,你尝一尝合不合胃口。”
一边说着,老妇人一边不请自入,走近院子,将竹篮放在小桌上,掀开竹篮上盖着的布,里面一盘葱花炒蛋和两个大白馒头。
苏白愣在门口。
小苏……尘封的记忆被打开,曾经会这么称呼她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易管家的夫人,曾经荣王府的管事嬷嬷风氏。
在父亲母亲离开她之后的第二年,为了给她送饭,被魏氏毒打致死。
转过身,看着粗布衣裳,头上裹着藏青色抹额的老妇人,苏白不可置信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奶奶?”
奶奶这个称呼,是因为她是父亲的乳母,她对苏白是当做自己孙女般疼爱,因此苏白一直称呼她为奶奶。
“唉,我在呢,你放心吧,虽然小慕不在家,还有我们这些邻里乡亲呢,再说,他出去也是为了给我们村里买些耕种工具,来,过来吃饭。”
苏白坐在桌子前,还是一头雾水:“什么买耕种工具?”
“你睡傻了,都说一孕傻三年,我看果然不假。”
见苏白依旧迷茫,风嬷嬷怜爱叹了口气:“你这孩子每次吃饭都那么少,不多吃点,一会儿怎么下地干活,田里的草比麦苗长得都高了,你男人还没回来,大家伙天不亮便去田里拔草,真是熬人。”
“我家的田……”苏白还有些懵,她不明白为什么一觉醒来就变成这样了,她不知道自己所在究竟是幻觉还是做了什么醒不来的怪梦。
她想问问她家的田在哪里,却被风嬷嬷再次打断:“你先别管了,我让我家老头子和几个儿子帮你先拔着,你是有身子的人了,也不方便动弹,吃啊,一会儿就凉了。”
“呃……”在风嬷嬷的目光注视下,苏白下意识一手拿起馒头,一手拿起筷子,开始夹菜。
耳边风嬷嬷慈爱地看着她絮絮叨叨。
苏白用神念查探了一下,发现白府周围出现许多房舍,还有许多农人在田间耕作。
原来这里是个宛若世外桃源的小村庄,前几天不知为何所有农家的农具都消失了,作为村里唯一一个外来户,在外面见过世面的白府,慕白被派出去购买农具。
这里是什么地方,是哪一年,哪一界,或者周围有什么比较出名的山,风嬷嬷一概不知,就像是从来没有出过村子的农妇般,只知道面前的一亩三分地。
“那你吃吧,吃完把碗给我送过去就行,我还得回去给我家那口子和孩子们做午饭,先走了。”
“谢谢奶奶,那我一会儿给您送去。”
“谢什么谢,咳,跟我就别客气了,你们外乡人就是见外。”
一边说着,风嬷嬷已经走出去,还朝苏白挥了挥手。
苏白看着碗中的鸡蛋,良久无言。
朴实无华的菜,柔软雪白的馒头,她很久没吃过这么朴实的菜了,如今再吃,竟觉的十分美味,而且……顶饿。
她是真的饿了。
吃完饭,神思千里。
田间地头果然有无数戴着斗笠的男人弯着腰,蹲在田地里拔草。
苏白仔细观察,草和麦苗还真是不一样,昨日她都没分出来。
麦苗是直直往上长的,纵然有些分开,也是因为种得太密集的缘故,男人们拔的草则是瘫在地上的,也有些叫不出名字看起来很高的草,被他们毫无怜惜的拔去。
离土的草被太阳暴晒,片刻便蔫了。
“唉……这叫什么事儿啊。”
运起灵力,发现还是什么都没有,灵力全失,丹田气海空空如也。
发了会儿愁,苏白拎着碗走到灶房,把碗洗了。
还好水缸里有水,不然她连碗都洗不了。
又摘了满满一竹篮的杏,她叩开了易管家的大门。
易管家的大儿媳开了门,像是跟苏白很熟了般客气几句,接过竹篮后,邀请苏白在家里吃午饭。
苏白留下了。
坐下之后,她才发现大儿媳二儿媳在洗衣,后院三儿媳在打理菜园子,孙媳怀中抱着一个,身边围着四五个孩子在玩。
孩子们看到苏白过来,一哄而上围了上来,嚷嚷着让苏白给他们讲故事。
并表示苏白经常给他们讲故事。
苏白便开始讲了起来。
一边讲故事,苏白一边看着院中忙碌的几个女人,大儿媳洗完衣服喊儿子帮忙拧,苏白站起身来想搭把手却被她阻止了。
“你怀着孕呢,现在还不足三月,正是要紧的时候,你坐着吧。”
苏白坐立不安。
大儿媳和儿子与二儿媳三人合力晾好衣服,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背着比他还高的背篓回来,他们又开始剁草喂猪喂鸡。
炊烟袅袅升起,那边风嬷嬷将擀好切好的面条丢进大锅里。
这一幕说不上优雅,也谈不上美观,却是人间烟火气,苏白眼里眼眶湿润了。
“小苏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想慕大哥了?”
摇摇头,苏白道:“不是,我又想到了另一个好故事,说给你们听好不好?”
苏白大概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里,这样的生活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啊。
曾经做过许多次梦,梦里总会出现这样的场景,男耕女织,简单而平凡。
梦可以很短,也可以很长,可能一个晚上的梦,便把一生都过完了。
所以她现在是在梦里,还是别人为她编织的梦?
按照风嬷嬷的说法,她的夫君“小慕”今日应该回来了吧。
“小慕”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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