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小楼传说 > 第一百二十九章 天下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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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友上传章节第一百二十九章天下唯一意向下人问了问张靖的所在,不出预料,那人果然是待地逼供。

  

      傅汉卿身体很弱,伤得很重,这使他可以避过很多折磨。只是,如果有心的话,要找到不伤害身体而折腾人的方法,绝不算太难。拶指,针刑,肯定是不会死人的吧?

  

      然而,狄九还是不放心。那个人有足够的野心,也有足够的愚蠢。

  

      所以,他向下人所指的傅汉卿的住处行去,一路上,所有的下人想是都受过张靖的吩咐,并没有谁过来阻拦他。

  

      远远的,看到了虚掩的房门,远远的,听到了张靖的咆哮,远远的,似乎响起一声清脆的,极似耳光的声音。

  

      知道他不怕痛,可是,狄九还是觉得自己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剧烈地跳动了一下。袖中的软剑,仿佛在发出龙吟般的呼号挣扎着,跳跃着,渴望着振袖而出!

  

      无意识中,袖中银剑轻轻滑落掌心,久违了的真力,徐徐游走全身……

  

      “好,有骨气!到了这个地步都不肯说,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是吗?”

  

      冷冰冰的声音从房内传来,狄九脚步微微一顿,那个蠢才又在假装深沉,扮演枭雄了。

  

      “听说当初是你死赖着要当狄九的情人,对不对?既然你天生就这么淫荡……那,你们几个过来!给我好好侍候傅大教主……”

  

      冰冷地语气里。有掩不住的得意。

  

      狄九眼神一跳,胸中如被油煎火焚,却又如同被泼以冰水!

  

      这样下作的手段,不是那笨人能想出来的……

  

      抬眼处,目光一片清明沉静:“出来吧!”

  

      四下寂然无声。

  

      狄九冷冷扬眉:“还要我叫破吗?夜叉王!”

  

      轻轻拍掌声起,容色极美,而神容如冰的夜叉徐徐自廊下阴影处行出。

  

      “伤得这么重,还能发觉我在这里。看来你的耳目之灵,应变之速,全然不曾减弱。”

  

      “不是我耳目好,是你今天的轻功特别差。”狄九的目光淡淡扫过她:“你受伤了。”

  

      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自然是拜你那位教主所赐。”淡淡话语里,有着刻骨地深仇。

  

      明明胜利已在掌中。转眼间变得一无所有。高高在上的夜叉王,到如今,却要和狄九一起,丧家犬一般,托庇于一个他们都看不起的蠢材。

  

      此时夜叉心中对傅汉卿的怨愤之深,可想而知。

  

      狄九嘲讽道:“若是早知如此,当初你何不全力助我,也许我们大事早定。”

  

      夜叉冷然道:“在我带人退走之前,你可曾把你手下的高手召出来作战?不过是利益所在,各取所需。谈什么共患难。你要记恨我也由得你,可你别忘了。现在我们都落魄狼狈成为修罗教的追杀对象,这个时候。要是还不能联手抗敌,同舟共济,就真地再没什么指望了。”

  

      狄九懒得理她,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你去哪儿?”

  

      “去把伤养好,否则怎么与你‘同舟共济’。”

  

      夜叉冷眼望定他:“你带伤来到这里,怎么又不进去了?”

  

      狄九看她一眼,快行几步。推开房门:“我是怕靖王爷没轻没重,把人弄死。”房门开。目光一扫,房内一切尽收眼底:“现在看过了。既然有你在,你们也还知道用银针护住心脉再动刑,看来是不用我多操这份心了。”

  

      他淡淡收回目光,淡淡转过身,迅速而决然地快步行去。

  

      身后张靖叫了一声:“狄九……”

  

      狄九头也不回,森然答:“王爷忙你的吧,不用理会我了。”

  

      夜叉静静地凝视他正飞速远去的背影,由始至终,他的眼神不曾有过一丝变化,好象他并没有看见傅汉卿赤身**被绑得四肢大张,身上被扎满了森森的银针,双手十指指甲全被掀开。

  

      由始至终,他的语气不曾有丝毫起伏,好象他并没有看见傅汉卿四周站满了露出下体而神色淫邪的壮汉。

  

      由始至终,她看不透他半点心思。

  

      过了一会,身旁响起张靖那略有犹疑的声音:“他看起来没什么不对啊,你是不是太多心了?”

  

      夜叉沉默。

  

      是多心了吗?她只是觉得,傅汉卿这种人,就算是狄九,也很难连续两次毫不动容地将他出卖。

  

      狄九,太冷静。冷静到让人怀疑。

  

      “你看看里头这阵势?他要是还对那人有一丝余情,肯定忍不住的。”

  

      夜叉哼道:“就算他动手,以他现在的伤势,也不是我地对手。”

  

      “可是我的人也监视得他很紧啊,他从来没关心过傅汉卿地情况,就算是听下人提起姓傅的在我手上过得如何地惨,他也没变过脸色。再说,以他现在的伤势,能做什么?如果想要救人,也该向外求助,可是这些天,他从没试过联系外头的人。”

  

      夜叉沉吟了一会,终于慢慢点头:“不错,现在他与我都一样,都是举世皆敌,他就算不甘心,暂时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别的念头。怎么选择对自己最好,他应该最清楚,希望……”遥望狄九身影消失的方向,她在心中轻叹一声“希望,只是我多心吧。”

  

      “好了好了,现在满天云彩都散了。我说,没了看戏的人,里面这也都该散了吧?都逼到这个地步了,那小子还不肯说,我可是受不住了。”张靖虽然不甘心,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意志的软弱。虽说坏事没少干过,瞧着不顺眼的下人或百姓,也曾让人生生打死过,但那也不过是信口一句话地事,不要他自己动手的。

  

      他可是个见着血就恶心头晕地,心思无比柔软的人呐。

  

      为了逼供,为了试探狄九,在夜叉的劝说下,他不得不硬撑着亲手

  

      扎别人好端端的手,扎得血肉模糊,还把指甲掀开,那血腥的味道,让他手脚发软,差点没吐出来。

  

      虽说他只扎了两三下,就撑不住,改叫手下擅长用刑的专门人才动手,自己只站在旁边看,到底还是太累太辛苦啊。更要命的是,为了刺激狄九,他还不得不假装一个变态,让十几个壮汉在自己面前脱掉裤子露出下体,脸上还要装出很欣赏和很得意的样子。

  

      天啊。这哪里是人干的活。

  

      十几个护卫一起脱衣服,这帮粗人都是十天半个月不洗澡,房间里一下子臭得要命。而且不少人的下体一眼望去还有不少污垢,也不知道到底是些啥东西,只是难看到了极点,扎眼到了极点!

  

      付出这么大的代价,结果,即没把傅汉卿吓得一切全招出来,也没试出狄九有什么花花肠子,倒白白让他一颗正常男人的心,受了极大的伤害。再不赶紧去找几个美丽的侍姬安慰一下受伤的心灵,只怕以后见着男人就要犯恶心了。

  

      “当然散,难道还真让人**他不成?就算有银针护脉,现在他的身子这么折腾也一定活不成。”说到傅汉卿,夜叉的语气略略有些不自然。

  

      看看她的神色,张靖不由笑道:“天下最出色的杀手,也会害怕一个废人?”

  

      夜叉沉声道:“你当日不在追月峰上。我地感觉你不会明白。”

  

      经历过傅汉卿那一喝之威,在夜叉心里,傅汉卿似人非人,似魔非魔,即使明知他如今软弱不堪,任人折磨,她也下意识地不愿靠近他。只觉得随时随地,那个软弱无力的人就会化为神魔。轻易催毁一切。

  

      也只有象张靖这种自以为是,对高深武功全无半点了解,更没有亲历追月峰一役,一切所知全听旁人转述的家伙,才可以这样心无挂碍地去折磨逼迫傅汉卿。

  

      “我有什么不明白?就是你想得太多,把简单的事情弄复杂了。就象狄九。本来好端端的,你偏偏疑神疑鬼。他要是心中藏奸,当初何必坦然直告我傅汉卿的情况,他为什么不想法子找别的借口遮掩。他要是暗怀鬼胎,为什么我一问追月峰的事,他就全告诉我了,内容和你说地完全对得上?我说啊,不是他有问题,是你因为没全力帮他,所以心中有愧。才要找他的错吧。”张靖拱拱手:“我拜托你们二位啊!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就别内讧了好吧。以后齐心协力帮我好不好?你们这样的高手。我一定不会薄待的。”

  

      若不是现在真的走到了绝路,极需要狄九这样的高手相助。她又何苦这样地费心试探。心中既然有疑,先出手把人杀了便是。夜叉在心中叹息,从来形势比人强,罢了,就暂时忍辱,借这蠢材的庇护,修生养息,以图将来吧……

  

      心中万般念头。思虑还未到尽处,便听得房中传出一连串混乱的叫声。

  

      “你干什么?”

  

      “别乱动。”

  

      “你不想活了……”

  

      “我的天啊。快,快……”

  

      “快叫大夫来……”

  

      二人对视一眼,齐向房间里冲去!

  

      ——————————————————————

  

      狄九一步步往回走。

  

      双手在袖中紧紧握拳,指节骨头被握得咯咯痛响。

  

      好不容易走到这里,好不容易,可以离他那么近,那么近!仿佛一举手,便可以碰触!

  

      他的面容仍旧是平静,甚至还有笑容。可是那些激扬沸腾,呼啸咆哮的力量,却在他体内不见天日处,四处撞得血肉模糊。

  

      人是多么奇特的存在,没了心,也还能笑。隔着一层肚皮,谁知谁的心如刀绞,谁知谁的肺腑成烟?

  

      终究是,算错。

  

      以为都是预料中的,以为都是可以从容接受地。

  

      那**着被绑得四肢大张的身形?

  

      那人心中地荣辱于常人不同,又怎会以此为辱。

  

      那满身的银针?那些被掀开地指甲,那一片的血肉模糊?

  

      那人根本不怕痛,这种不伤身体根本,只让人痛的手段,于他想必是没用的吧!

  

      那四周一堆脱了裤子的人?

  

      真可笑,就他此刻的身体,哪里还经得起那样的折腾,也不过就是做做样子,吓吓人罢了。

  

      既然都是无所谓,就算是正对那一幕,他又有什么不能冷静从容,不能完美面对。

  

      可是,他没有算到,阿汉的眼神!

  

      那只懒猪地眼神,几乎总是懒洋洋的。也曾有过对世事地迷惘,也曾有过对世情的不解,也曾有过与他并肩天涯的快意,也曾有过琉璃光影眩彩烟花里的欢喜,也曾有过穿心一后出奇的沉静,也曾有过多年后再相见时,尽力保持的平静。

  

      记忆中,他连伤心都极少流露,嫉妒愤怒怨恨……所有那些负面的情绪,更是不曾有。

  

      然而,那推门的一瞬,那样一双眸子望过来的时候,痛楚激烈到了极处!那个人,是傅汉卿吗?是那个被他唤过无数声阿汉的人吗?

  

      门开处,四目相交,他淡淡错开眼神,淡淡说完一句话,淡淡扭头离去。

  

      可是,那样短的瞬间,那个眼神,无数直入深心的愤怒喝问!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不回头,不停留,不多言,甚至不肯再多看他一眼,心中,却是惊涛骇浪!

  

      他算错了!

  

      他不会回答,也不能回答,但是,他明白,那个人,会怎么想?

  

      那个人,从来都是知道他功利自私的性情的,从来也不会真的以为,自己会被放得比他本人更高更重要。从来都会觉得,他的出卖和背叛是理所当然。

  

      他冷静地利用过他。微笑着诱骗过他。平静地向他下。这一次,面对他所有的援手,所有的付出,他也I丝善意。

  

      那么,身处此境,眼见此情,那个人,会怎么想?!

  

      他……不会懂他。他……不会信他。他……不会明白他在这一刻的隐衷!就象以前无数岁月里,他也一直坚持着不肯相信,他真的爱他,一模一样。

  

      直到今日,他才真的相信了,他狄九是真的爱着傅汉卿,而傅汉卿,也是真心在爱着他狄九。可是,日日说爱日日爱,却互不相知,互不信任,终归是,一场笑话!

  

      可是,他应该是神!他应该是圣!他应该可以宽容一切!他应该可以悲悯世人,从不记恨!

  

      你……你怎么会因为这样一场笑话,这样受伤……

  

      伸手抚在左胸的某处,狄九低低发笑。

  

      从来没有想过,他的眼中,也会有恨,从来不知道,他居然也会有如此痛恨一个人的时候。

  

      当年那琉璃星光下的一剑,他回首时,目光也不见丝毫怨恨,只是出奇的沉静,那一种有许多许多伤心,许多许多悲痛的沉静。

  

      可今天,他到底是恨了,怨了,愤怒了!

  

      你骄傲吧,你自豪吧!你终于得到你曾经耿耿于怀的唯一了,你终于可以解开你一直不能放下的心结了!

  

      他地情人也许可以是任何人。任何人有难他也许都会奋不顾身地去救。

  

      但是,狄九!

  

      天上地下,他所恨的,唯你一人!

  

      狄九张嘴笑的时候,才觉出自己满嘴的血腥气。

  

      他推门入房。

  

      其实,这一路是怎么回来的,也记得不太清了。

  

      反手关门,盘膝跌坐。仅有的真力疯狂地冲向各处闭塞的经脉。

  

      不够,不够……力量,还不够!

  

      黑暗里,有一双双的眼睛灿然闪光。

  

      夜叉地目光沉定而充满审视之意,这个预料之外的人,毁掉了他八日努力所建立的那一点点微薄的希望。

  

      如果刚才不是及时发现了她的行迹。后果……

  

      咬牙处,额上冷汗滑落。

  

      傅汉卿的眼睛,激烈愤怒。阿汉,你终于肯为我而改变你地原则,改变你的为人,却是在此时此地,为了这种原由。

  

      闭目时,胸前合拢结印的双手冰凉一片。

  

      张靖的眼神,浅薄而得意。真是做梦也想不到,这样一个蠢才。将他逼到这等地步。想是天意吧,从来英雄多受鄙夫辱。若真要困在这等人物手下,低眉敛目。他真的情愿在追月峰上一战身死,至少,他的敌手,都算得上是人物了。

  

      举世多堪笑,最可笑的自己却终是再也笑不出声了。

  

      种种心绪,纷来迭去。无论如何沉凝心志,皆无半点效果。

  

      物我两忘……

  

      房外忽得一阵混乱,多少人奔跑如飞。多少人大呼小叫,多少人慌张询问。

  

      “出什么事了?”

  

      “还能有什么事。又是那位出状况了。”

  

      “真没想到,人都虚弱成那样,挣扎起来会那么疯,那么大的力气。”

  

      “听说,当时在他旁边,好多人呢,一堆身手不错的护卫,还有位据说是什么阵仗都见过的用刑高手,全给吓呆了。”

  

      “人都绑得那么紧了,怎么还挣得动?”

  

      “怎么有人可以这么狠心,那样舍命地挣。我只听说过,有人被绑着挣扎时,把手腕给勒破地,可从没听说过有人能把自己手上的血管都勒开了。”

  

      “我地天啊,不是吧?”

  

      “谁知道呢?我也不在房里啊,只是听到乱子时赶去远远瞧了一眼,那血肯定流得多了,我见门缝处都有呢。里头就听见王爷一迭声在喊呢?”

  

      “各处送药的人都忙昏了,几个院里歇着地老太医全赶去了。还派了人紧赶着上马去宫里请更多的来……”

  

      “是啊,那位主可别真死了,否则,王爷脾气发起来,大家日子都不好过。”

  

      是功力太深,耳力太好了吧,隔着那么远的窃窃私语,可以听得如此清晰。

  

      所以胸中内息在这一刻失控乱窜,生生要撕裂胸膛,似乎也是意料之中的了。

  

      狄九冷静抬手,重重一掌击在胸口,听得清骨头裂伤的声音,感觉得到喉头涌上鲜血的腥气。

  

      张嘴吐出一口血,他极冷静地伸手拭尽血痕。

  

      欲速则不达,此时此境,他已经无法继续镇定地疗伤。

  

      刚才若不是自救及时,失控的真气便险险带得他在练功的紧要关头走火入魔,变成废人了。

  

      这一番试图疗伤地举动,最后的结果居然是伤上加伤,更糟糕地是,他已经不能再等了。无关耐心,无关定力。只是……傅汉卿……阿汉……

  

      阿汉他,等不起了!

  

      他闭目定了定神,深深吸了一口气,神容眸光重复平静,转身拉开房门,步伐稳定而从容地走了出去。

  

      他是可以伤他害他叛他负他,他是从不曾想过要得回他,手是已放开,心是已离去,情是已断绝!

  

      可是,却不是说,他就容得下旁人,伤他一分一毫!

  

      —————————作者的废话分割线——————————

  

      情节终于可以和轻尘篇里提起的一幕连起来了,汗,不知道俺圆得还算行不,除了手指受了点伤,基本上就没什么,没有S,没有那个群P,汗,俺已经努力地尽量在情节限度内减少虐了。狂擦汗。

  

      另外,俺承认,俺取巧,俺不忍心写受刑过程啊,等等等啊,估计大家也不忍心看吧所以一切的都由狄九的眼中所见来交待便是了。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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