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该如何解答,戚然默了一瞬,才斟酌着道:“即便我解释,你也不会明白,你只需要清楚,我和你一样,都希望纪淮好。”
余子濯狐疑地盯着戚然:“你最好不是在骗我。”
不知是不是戚然的心理作用。
她总觉得,自从她说明愿意支持纪淮拼事业之后,余子濯眼底的阴翳与周身那股子若有似无的低迷气息,好似消散了许多。
戚然态度诚恳:“我骗你没有任何意义。”
余子濯这些时日来的变化,让她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无误。
一旦纪淮出了事,余子濯亦会受其牵连,一同堕入‘透明’的世界。
救纪淮,就是在救余子濯。
可惜。
余子濯不似纪淮那般敏锐,无法自行揣度到什么;现在说明真相又为时尚早,除了给余子濯平添负担以外,没有丝毫作用。
如果一定要经历痛苦,那么...痛苦来得稍晚一些,他们就能多偷得几分轻松愉悦的时光。
余子濯很久没说话。
像是在沉思戚然话里的真实性。
戚然微微侧头,询问道:“我们现在给纪淮打电话?敲定一下出国进组的日期?”
像是生怕戚然反悔,余子濯立刻应“好”。
随即又不放心似地提醒道:“我丑话说在前头,纪淮一旦离开,你就别想着找他,更别给他找麻烦,他需要一个绝对封闭的创作环境。”
“一旦因为你,他中途回国,影响到剧组工作,他将会被整个HLW相关
体系联手封杀,这对他而言,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
余子濯一字一顿,势要让戚然把这些叮嘱牢牢记在心里。
“我明白。”
她不是任性妄为的小女孩,她很清醒,她知道她需要做什么。
她粗略计算过时间。
纪淮彻底被小说湮灭为‘透明人’,是在戚千亦和纪永言即将订婚的前不久。
这中间剩余的时间。
足够纪淮参与并完成国外的电影拍摄。
纪淮能露面的范围越大,频次越高,不被湮灭为‘透明人’的概率就越多。
于情于理。
她都会支持。
至于她和纪淮之间的儿女情长...日子还长,何必拘泥于一时。
见戚然答应得爽快,余子濯立刻把电话打去纪淮那:“我在戚然这儿,你过来一趟,有事跟你商量。”
“我现在就过去,你别乱说话。”
纪淮挂电话很快,前往戚宅的动作更快。
显然,他还记着余子濯那些伤害戚然的言论。
同一时间。
余子濯皱紧眉头放下手机,嘴里嘟囔一句‘见色忘义的家伙’。
小说里。
纪淮从始至终不曾爱过任何人,心里只有事业,和余子濯的‘使命’不谋而合。
但自从纪淮和戚然在一起,‘蝴蝶’的翅膀便开始跟着扇动。
纪淮变了。
但余子濯没有。
“余子濯。”戚然突然发问:“你有仔细考量过你的人生吗?如果没有纪淮,你人生会是怎样一番情景?”
只是很简单一句问话。
却如同当头棒喝,打得
余子濯大脑瞬间糊成一片。
如果没有纪淮?他会如何?
怎么会没有纪淮?
他活得这许多年里,早已习惯和纪淮共进退,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你什么意思?”
余子濯面露不善:“嫌我碍眼?想赶我走?”
戚然:?
“该说不说!要不然我以前怎么会怀疑你跟纪淮不对劲!?你听听你说得这是人话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跟你抢男人,把你这个原配踢出局去。”
戚然真的很无语。
过往那些隐晦不便开口的话,说得光明正大,毫无遮掩。
余子濯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眼里弥漫出恶心的意味,往旁边挪了挪,嫌弃地瞪着戚然:“你胡说什么?恶不恶心。”
戚然满脸无辜,摊了摊手:“你细品。”
余子濯:“……”
他打了个哆嗦:“老子是直的!”
戚然白他一眼:“你小子既然是直的,就抓紧时间找个女朋友,稳定下来,成天花天酒地成什么样子?”
“关你什么事?”
余子濯不满埋怨道。
戚然张嘴就来:“我怕你跟我抢纪淮。”
余子濯:???
“你真是疯了,什么胡话都敢说;想不通,纪淮竟然会喜欢你这种女人!”
余子濯边吐槽边摇头。
“我跟纪淮刚上恋综时,你还夸我俩有cp感,转头就不认账?”戚然挑眉,寸步不让。
余子濯语塞。
他当初一定是疯了,才会说那种话。
他当然理解不了。
因为当初说那些话,只是
作者要用旁观者的视角,来表明纪淮的‘不近人情、情感障碍、孤僻冷漠’,以此烘托男主-纪永言的完美。
“不想跟你掰扯这个。”
说不过戚然,余子濯冷着脸揭过话题。
戚然却没想放过他,索性挪到余子濯身边,挨着他逼问:“你这么多年,就没对谁动过心?”
“你问这个干嘛?”
余子濯想走。
“好奇啊!”
戚然一把抓住余子濯的手腕,不准他离开:“感情淡了呗?不是咱俩坐一块八卦的时候了呗?”
乍然听到戚然提起曾经,余子濯面上闪过一分不自然。
曾几何时。
他和戚然处得极好。
若非在纪淮事业发展的事上出现分歧,他们应该还会是很好的朋友。
“提那些干什么?想跟我打感情牌?绑住纪淮?”
余子濯话音刚落,戚然就照着他的胳膊扇了一掌:“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要我说多少次?我跟你一样希望纪淮好。”
“说话就说话!干什么动手动脚?”
余子濯护着被戚然打疼的地方:“还有,离我远点,我可不想被纪淮看到,产生误会。”
“如果你没有喜欢的人,那抛开纪淮,你有跟他无关的其他追求吗?”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
戚然索性把目的摊得更加直白。
她不希望看到余子濯的世界里狭窄到只有纪淮。
将自身全系于一人,不管怎么想,都是件很可怕的事。
“没有。”
余子濯又往旁边坐了坐:“你到底
想干什么?”
戚然知道自己现在‘妈味’很重,但她必须较真,她想在余子濯心里埋下一颗这样的种子,予以支撑余子濯往后的路。
“余子濯!”
戚然话没说完。
会客厅的门‘砰’得一声,被人急急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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