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千亦抵达公司的瞬间。
消息瞬间传遍整栋写字楼,戚千亦所到之处,一片瞩目。
窃窃私语声也随之响起:
“戚总回来了。”
“戚总真乃神人,婚说结就结,说逃就逃。”
“听说因为戚总中途撂挑子,KSY项目组的人差点忙疯。”
“这辈子没见过这么任性的人,不考虑后果,也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酸什么?人家有父母护着,怎么不能任性?”
“听说纪总因为戚总逃婚的事,情绪一落千丈,到现在还在消沉。”
“婚礼现场当众出丑,谁受得了?”
众人不知全貌,亦无从知晓戚千亦所经受的一切。
发表言论无有丝毫负担。
对于这些言论戚千亦心知肚明,却并未做出干涉。
有好几次。
戚千亦路过茶水间、卫生间、办公区域等地时,听到了不少有关她的风言风语。
跟在她身边的助理忧心忡忡。
“戚总,我——”
“不用。”戚千亦摇头,面色如常:“随他们去。”
那般难捱的岁月她都过来了,又怎会受制于几句不痛不痒的言论?
因着戚千亦无故‘失踪’,对项目不闻不问的缘故。
公司里有不少被波及到的老人对她多有不满。
虽然嘴上没有明说,但心中不免看轻戚千亦。
戚千亦先前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威信已然土崩瓦解。
但她并不气馁。
她再辛苦些,那些失去的,总能拿回来。
戚千亦正忙于工作时。
办公室门突然被敲响,她
头也不抬:“进。”
进来的是助理,她道:“戚总,前台有人送了束花来...”
戚千亦下意识皱眉,习惯性回答:“扔掉。”
“是向日葵。”
戚千亦敲键盘的手顿住,抬头看向助理:“向日葵?”
“嗯。”
助理小心翼翼解释:“没有署名,但不太像是纪先生送来的,所以问问您...要扔掉吗?”
“拿进来。”
“好的。”
一分钟后。
一大束欣欣向荣的向日葵出现在戚千亦的办公桌上。
每一束都开得灿烂,不用凑近,就能闻到清新怡人的香味。
戚千亦轻轻捻了捻花瓣。
心中莫名浮现出韩臻的身影。
她隐隐觉得,花是韩臻送来的。
取过桌上的手机,戚千亦一番犹豫,最终给韩臻发了条信息过去:
【谢谢。】
韩臻回复很快:
【你很棒!】
看过信息,戚千亦嘴角噙起一抹浅笑。
随即继续工作。
和温馨热烈充满爱意的戚家不同。
纪家简直鸡飞狗跳。
纪家。
纪永言在纪伟菘的强烈要求下,出现在纪宅。
客厅里。
谷丽桦忧心忡忡地叮嘱:“永言,妈妈知道你受了委屈,心里有气,但这个节骨眼,你千万不能再横生事端,待会儿不管你爸说什么,你都应着,好吗?”
纪永言低垂着头,像条死狗,眼神呆滞毫无光芒,也没有任何反应。
“永言。”
“永言。”
连唤两声,没得到应允,谷丽桦只能轻轻推一推纪永言。
但就是这一举动,瞬间
惹恼纪永言,他大力打掉谷丽桦的手,仰头怒视着她,眼睑处的乌青格外明显,眼神凶恶得骇人:“你干什么?”
“永言。”
见纪永言这样,谷丽桦心疼的直掉眼泪:“别惹恼你爸爸好吗?只要纪氏集团在你手里,往后,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就当是为了妈妈。”
“我不要!”纪永言拍案而起,紧咬着牙关,歇斯底里:“我就要戚千亦,我只要戚千亦!”
“永言。”
谷丽桦被他的气势惊得后退一步,跌坐在沙发上。
“废物!”
纪伟菘虚弱又愤怒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谷丽桦大惊,连忙回头看去,她迅速擦了脸上的泪,并用力拽了纪永言一把,轻声呵斥:“永言!”
看到纪伟菘。
纪永言勉强收起脸上的厉色,规规矩矩地喊了声:“爸。”
显然,他愤怒,但清楚纪伟菘得罪不得。
纪伟菘脸色阴沉的可怕,他拄着拐,迈着拖沓的步子走到纪永言面前。
纪永言的心像是被人猛然提起,他垂首,不敢与之对视。
再次温顺喊道:“爸。”
纪伟菘抬手,一巴掌就把纪永言铲趴在地上。
纪永言有准备,可还是被打得险些没稳住身形,脸上更是火辣辣的疼。
“爸。”
“逆子!废物!”
纪伟菘气没消,扬起拐杖就在纪永言的头上重重敲下。
纪永言一声闷哼。
额前流出汩汩鲜血,血顺着他的额头淌到脸上,最后滴落在地。
谷丽桦顷刻间瞪
大眼,再也顾不得伏低做小,慌忙上前拦住纪伟菘:“伟菘,这件事,永言也是受害者,你怎么能打他?”
纪伟菘眉眼一厉,狠狠推开谷丽桦。
“要不是你把他宠得无法无天,他怎么可能丢这么大的脸!?你知不知道,近来旁人是怎么说我的?”
纪伟菘气得胸前剧烈起伏。
谷丽桦完全不敢接话。
她怎么会不知道?
可眼看着纪伟菘还要向纪永言发难,她牙关一咬,急声道:“伟菘,这件事是我的错,你有不满意的,就冲我来,永言遭逢那种伤害,已经身心俱疲,他实在担不起你的责难。”
闻言。
纪伟菘眯了眯眸子。
谷丽桦不偏不倚地迎上他的视线,继续把纪永言护在身后,祈求道:“伟菘,求你。”
纪伟菘的怒火,并不会因为谷丽桦的三言两语消散。
他拎起拐杖,连同谷丽桦在内,一下又一下地打在二人身上。
在纪家。
掌管经济命脉的纪伟菘就是最高掌权者。
谷丽桦不敢反抗,不敢躲闪,纪永言也不敢。
谷丽桦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尽最大的能力护着纪永言。
纪伟菘身体不好,但也是个成年男人,自有一把子力气。
没几下。
谷丽桦的头被打破,身上也有了不同程度的淤青。
她和纪永言的血混在一起,画面好不惨烈。
而这期间。
纪永言始终没有开口,也没有试图替谷丽桦遮挡纪伟菘的雷霆之怒。
好在。
纪伟菘年纪大,耐力差
。
没几分钟,就累到挥不动拐杖,他踢了谷丽桦一脚,气喘吁吁地坐在沙发上,恼声道:“去,给我倒杯水。”
“好。”
谷丽桦赶忙动作。
同时,趁纪伟菘不注意,疯狂给纪永言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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