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又尝试伸手推了裴瑜一把，转移话题道：“别闹了，快睡觉吧，明天一早还要起来赶路呢。”
“不急，你明日要是起不来，为夫就直接将你抱到马车上去。不会耽误你睡觉，也不会耽误咱们的启程时间。”
元宝无奈苦笑，“你今晚就是非得折磨我是吧？”
“我折磨你？分明是你在折磨我！试问这天下，有哪个男人是可以接受，自己的媳妇身边日日跟着三个年轻的男人的？”
元宝笑得整个人都在颤，“都说了，他们仨还不算是男人。暮春十六岁，那个子辰和子成，也就和天宝他们三个的年纪一样大。”
说到商暮春，元宝微微正色，拍拍裴瑜箍在自己身上的手，说：“暮春是个学医的好料子，或者直接称之为学医的天才也不为过。我这么年轻，能收他做徒弟，那是我走运了。”
裴瑜鄙夷地眯了眯眸子，“你为了说服我同意，连瞎话都说得出口了？这辈子我只见过一个学医的天才，那就是你。”
“不是瞎话！你想想，人家商家已经有了百年的历史，哪怕现在第三代还是第四代传人锒铛入狱，但人家百年来积攒的名声还在这儿啊。”
“商暮春他作为商家第五代传人，十二岁就可以独立坐诊，其实完完全全可以留在南康城，另起炉灶，自开医馆，继续将他们商家的医术传承下去的。”
“他愿意摘下商家传人的高帽，一无所有的跟我到京城去，从我的徒弟开始做起。这还不是我走运了么？”
听元宝的话里行间，全是对商暮春的欣赏，裴瑜心里虽然有些吃味，但仍是稍稍松开了元宝。
既然媳妇儿已经做好了决定，那他必定是要支持的。
元宝感觉到身上一松，翻身趴在裴瑜的身侧，继续说：“我本来也是要收徒弟的，不然等几年后，咱们到海岛上隐居了。我师父传授我的这一身医术，那不就后继无人了？”
“可是我又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去淘选出一个聪明机敏讨我喜欢的孩子，再从零开始教起。”
“所以！商暮春他是最好的选择！从小学医，有天分有基础，四年未曾行过医，今年也才十六岁。将他带在身边，我有信心让他三年内出师！”
裴瑜无可奈何地盯着媳妇看，长臂一捞，将媳妇捞进怀里。
他另一只手揉了揉媳妇儿柔软的头发，“睡吧，别再让为夫听见‘商暮春’这三个字了，不然为夫今夜说不好会不会和他在梦里来一场生死决斗。”
元宝又被逗得轻笑出声。
二人相拥，再无话，一夜无梦。
翌日晨曦初露，卫春等人就开始忙活起来了。
等到元宝裴瑜睡醒，用过早饭，他们的马车就行驶在空旷整洁的街道上，朝着城门口的方向而去。
经过飘着‘元氏医馆’的招帆时，马车队伍稍停，将早就背着包袱在医馆门口等候的商暮春三人接上。
医馆里头已经清空了，今日过后，这张写着‘元氏医馆’的招帆就会被摘取。
那些还没完全痊愈的病人，全部被转移到了城内的另外一家医馆去，继续服用元宝开的方子，直至脉象完全正常。
卫春手挡着车帘，看着三人坐好后，多看了商暮春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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